关忠诚一听,赶紧“啪”地一声放下了筷子,站起身就往外面走。 关义正五兄妹一听也都放下了筷子,紧跟着关忠诚往外走。 关忠诚边走边吩咐: “正儿,去找你春娃叔,请他速到医院来......” “直儿,赶紧去吴铭书记家一趟,此事定有蹊跷,给他报备一下.....” “有儿,去请你一行叔带人到医院来一趟.....” “为儿,你跟着为父......” 关义正吩咐完,兄弟几人纷纷答应了,正准备分头行动,苏锦道: “阿爹,还有我和阿喜呢?我们俩做什么?” “是啊,阿爹,我和大嫂肯定能帮上忙,您就直接吩咐吧。” 关义喜也道。 苏锦此前虽然在武汉是一个对敌经验丰富的地下党, 可如今她是关家大院的长媳,面对突发事件,她也只能听从大家长关忠诚的。 关忠诚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看向苏锦: “锦儿,我听闻你最近在学堂办的护理班有好些女子都学得不错, 不如今天就把她们召集起来,实践一下学习的成果......” 苏锦一听十分高兴,连声答道: “好的,阿爹......” 关义喜赶紧叫道: “阿爹,那我陪着大嫂去叫人......” 关义正看了一眼苏锦,又看看关义喜: “锦儿,妹妹,那你们俩千万小心......” 一时间,关氏兄妹都有了自己的任务,分头出去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餐桌旁,一下子便只剩那涵一个人了。 她在孩子们身后走出餐厅,只来得及看到众人离开的背影。 “夫人,老爷和少爷小姐们都还没有来得及用饭呢,您看这些菜怎么办?” 丫头问道。 那涵叹了一口气,吩咐下人: “先端回厨房,放在锅里热着,晚点当夜宵吧。” “夫人,那您好歹吃点吧?”丫头说。 那涵摇摇头,慢慢踱至厅中。 “老爷和孩子们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吃不下,都撤了吧......” 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那涵的脸上一片担忧之色。 刚才听来人的意思,好像是城里突然多了一些呕吐、腹泻的病人。 那涵心里一惊,叫道: “来人,去将秋生管家给我叫来,另外,叫人把老管家也请来。 请他们去前厅,我马上就去。” 丫头见那涵突然脸色凝重,不敢耽误,一刻不停地去传话了。 那涵在香兰的陪同下来到前厅,老管家关福和现任管家秋生都已经等在了厅里。 看见那涵来了,两个人都给那涵行了礼,那涵急急地说: “福叔,管家,这么晚把你们叫过来,是刚才城里发生了一件十分稀奇之事。 有人来报,说咱们关氏医院突然来了许多呕吐、腹泻的病人。 我记得这种症状很像是中毒之症,所以特地把你们叫过来......” 关福一听城里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赶紧道: “夫人,这么说,定是城里的这些居民同时中了毒所致。 而自古以来,能同时让多人中毒的,多半是从水源下手......” 那涵道: “我猜也是如此,所以想问你们,我们府中如今可是一直用的自己府里水井中的水?” 关福点点头: “夫人,咱们府里几乎每个院子里都有一口井。 在前院更是多达两处深井,这些井水满足我们全府人的生活用水没有问题......” 那涵点点头,道: “今天白天听闻城里发现了意图在城门搞破坏的敌人, 自从上次城里发生死人事件以来,最近常有不寻常之事发生。 我这么晚还叫你们过来,便是让你们从今夜起, 派人守好咱们府里的各处水井,谨防有坏人偷偷摸进来下黑手......” 秋生赶紧道: “夫人,您放心,如今咱们府里的护院依然是日夜轮番巡逻, 我一会儿会在大门处特别交代小厮严守门户, 不相干之人一律不能放行,相信定可万无一失......” “嗯,如此便是最好,不过,我刚说的派人守着水井一事也不能含糊,咱们小心些终归没有坏处......” “对、对,夫人说的对,秋生啊,按照夫人说的去做,你先去忙......” 关福一边应下,一边吩咐秋生赶紧按那涵的吩咐去做。 等到秋生从前厅退下,那涵才稍稍放心。 “福叔,如今城里眼看不太平起来,您老一把年纪了,要不到庄子上去养老?” 那涵道。 关福想也不想地摇头: “夫人,关福是年纪大了,但目前生活尚能自理,身体也没什么大的毛病。 我一辈子都在夫人身边,习惯了。 再说,秋生是我干儿子,我得守着他......” 那涵看劝不动关福,只得由着她。 前些年,她身边的那些年纪大的婆子们, 诸如吴妈妈、罗妈妈、常妈妈等,都已经外放到庄子上去养老,顺便帮关氏管管庄子上的事务。 现在她身边管事的除了夏荷和冬雪,便是当年的那一批小丫头白雪、墨香等人,如今她们都已三十多岁,正是得力的时候。 唯有关福一人,那涵多次劝他去乡下养老,可他硬是不肯。 如今城里又出了乱子,关福更是不能同意了。 想起刚刚关忠诚匆匆出去处理事情,那涵问关福: “福叔,您这两日协助秋生管家守好门户,城里出了乱子,咱们府里可不能乱......” 关福点头应下: “夫人,属下知道了,我这就去府里四处转转......” “嗯,福叔,您去忙吧,小心些......” 那涵叮嘱完,这才离开前院,由香兰陪着,慢慢朝兰香院走去。 香兰见那涵满腹心事,开解道: “夫人,您就别担心了,有老爷和少爷、小姐们在,再大的事情也都能处理好......” 那涵在院子里的一个石凳上坐下,抬头看了看满天的繁星: “香兰,自从去年武汉被小日本占领后,我就一直担心咱们夷陵城出事。 没想到,最近果然一桩接着一桩,你说小日本咋这么可恨呢? 他们为什么不好好待在自己的国家,偏偏想着占领咱们偌大的中国? 他们到底凭什么这么有底气?” 香兰摇摇头,但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对那涵说: “夫人,我知道了,我听香雪说过,她在少夫人身边服侍, 常听少夫人说,日本人依靠的是他们先进的科技什么的,反正我也听不太懂.......” 那涵看了一眼香兰,问道: “你和香雪倒是什么话都说,那你跟她说过些别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