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忠诚和那涵同时望向跪在地下的关义为,两夫妻几乎同时道: “为儿,快起来......” 关义为从地下爬起来,那涵已经起身走到他身边。 “为儿,可算是回来了,我打发司机去接了几趟,司机均说你要在清远镇多待些日子......” 关义为望着十多日未见的母亲那涵,突然扑进她怀里: “阿娘,为儿回来迟了,请阿娘责罚......” 关忠诚也走了过来,他伸手在关义为肩头拍了拍,道: “阿爹阿娘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关义为离开关家大院三日后,那涵就打发司机去接,司机空车回来,传话说: “夫人,四少爷说等过了头七再回来。” 等孙燕过了头七,那涵再次派司机去清远镇,没想到这次司机还是空车回转。 “夫人,四少爷还想再多待几日,让我不必再去了,改天他自己会回来。” 对于这事,那涵私下跟关忠诚讲过,关忠诚安慰那涵: “阿涵,为儿这么多年没有跟他生母亲近。 以前我们以为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最近才知晓他一直都记得,他应该也没有想到生母这么快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可能对她很愧疚。 咱们别催孩子,让他在清远镇多待一阵,他想通了自然就回来了。” 自此,那涵便没再派人去接。 没想到,今天关义为突然回来了。 那涵抽出帕子替关义为擦净眼泪,捧着他的脸说: “为儿,你瘦了,一会儿阿娘让厨房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晚上多吃些。” 关义为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那涵。 刚才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那涵就只想扑到她怀里痛哭一场。 这会儿哭够了,才发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涵牵着关义为的手在椅子上坐下,又细细问了这些日子他在清远镇的情形,不免也唏嘘感叹一番。 最后那涵道: “为儿,逝者已逝,你也不必过多感伤。 往后每年清明,你记着去她坟头烧些纸钱。 只要你过得好好的,她在那边也会高兴的......” 关忠诚看着关义为风尘仆仆的样子,问他: “你是怎么回来的?骑马、坐车还是步行?” 关义为答道: “弟弟他们家没有马匹,也没有马车,我是走路回来的。” 那涵便道: “好孩子,赶紧回院子先洗洗,换身干净衣裳,晚上陪阿爹阿娘用餐。 这段时间你不在府里,你二哥、三哥已经出门去了石牌,府里冷清了不少,幸好你回来了......” 关义为拎起自己的行李: “那孩儿先回自己房间了......” 关义为提着行李,经过荷香院时,看见姐姐关义喜正在荷香院门口散步,便快走过去向她问好: “姐姐,我回来了......” 关义喜见离家多日的关义为终于回来了,立刻高兴地拉着他的手: “小弟,你总算回来了,快让姐姐看看......” 关义喜把关义为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最后得了跟那涵一样的结论: “小弟,你瘦了......” 关义为看着关义喜,不知怎的眼中竟涌出了泪。 “姐姐,为儿没瘦,只是这段时间睡得不好,过几日就好了。” 姐弟俩闲聊了几句,关义为便准备回自己院子洗漱更衣。 关义喜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拉住关义为: “小弟,你跟关秀菊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几日她问过我好几次了,话里话外就是问你何时回府......” 关义为一听关秀菊在询问他,立刻红了脸: “姐姐,我也不知道......” 飞也似的跑了。 关义喜望着关义为的背影,有些了然地点点头,心里暗道。 【好啊,小弟,连你也偷偷喜欢女孩子了。】 看看时间还早,关义喜决定亲自出府一趟。 来到关氏医院,刚好正是下班时分。 关义喜在医院门口等到关秀菊,拉着她的手来到一边: “秀菊,你先老实告诉我,最近为何频频打探我家小弟的归期?” 关秀菊没料到关义喜如此直接,一时涨红了脸。 关义喜见关秀菊半天不说话,心里顿时明了。 “好啦,秀菊,我们姐妹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如果不跟我说实话,那我明日就跟我阿娘说,让她请媒婆给小弟寻一门亲事......” 关秀菊一听急了,赶紧拉住关义喜: “阿喜小姐......” 关义喜狡黠地笑笑,问她: “这回愿意说了?” 关秀菊的头垂得更低了: “阿喜小姐,我是挺喜欢四少爷的,可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我毕竟比他大两岁。” 关义喜一听这话笑了: “秀菊,大两岁有什么呀,我不也比小凡大两岁吗? 再说我大嫂还比我哥大五岁呢。 放心吧,这些都不是事儿,只要你们俩是真心喜欢的就成。” 关义喜凑近关秀菊,好奇地问她: “秀菊,告诉我,你们俩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关秀菊这下不干了,红着脸大步跑开。 关秀菊回到自己家,经过隔壁叔叔的院子,却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声说话,听声音似乎在发脾气。 再仔细一听,竟然是婶娘翁小雅和弟弟关国安的声音。 她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考虑自己要不要进去劝劝。 停下脚步,屋里的说话声又传了出来,只听翁小雅说: “国安,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啊? 上次阿娘托张媒婆去提亲,人家张媒婆当天就回话了。 义洁那孩子对你没那个意思,你怎么还不肯回头?” “阿娘,洁儿只是没有同意我们的提亲,但她也没有答应别人的提亲呀。 肯定是我太着急了,等我过几日跟她表白,咱们再请媒婆提亲......” “国安,你这孩子,你叫我怎么说你? 你非要阿娘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吗? 上次张媒婆来退信时虽然话说的好听,但阿娘是过来人,我听出来了。 义洁那孩子应该是有了心上人,只是那个人不是你,你怎的如此糊涂?” 翁小雅有些气急败坏,她的声音也渐渐高了起来。 “阿娘,只要洁儿一日没跟其它人订亲,我就还有机会。 您现在别费心为我介绍别的姑娘,我没有心思......” 关秀菊正想走开,关小勇家的院子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个小伙子从屋里气冲冲地走出来,差点跟关秀菊撞个满怀。 “弟弟,你干嘛跟婶娘发这么大火啊,好好说不就行了?” 关秀菊只得劝了一句。 当年关大勇和关小勇同日成亲,所以关秀菊和关国安的生日只相差一个月。 “姐,你不知道我阿娘,跟她好说歹说都不管用。 非要重新给我张罗一门亲事,我......我不喜欢......” 关秀菊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大许多的弟弟,问他: “你果真喜欢关义洁?除了她别人都不想娶?” 关国安点点头,看着关秀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她的手: “姐,姐,求求你们了,你跟洁儿一向关系不错,要不你帮我问问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