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琅知道,老太妃这事一时半会也想不出办法,只能慢慢来了,庆幸的是,老太妃也不会立即就死了。 翌日,沈琳琅又去了妙手堂查看装修的情况,然后又去街上查探了一番。 最后来到了冯氏医馆。 沈琳琅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一对母女,那位正值中年的母亲,拉着孩子一个劲的朝冯氏医馆的大夫道歉。 沈琳琅看了看那位大夫,有些面熟,倒是长得很像冯鸿永。 然后沈琳琅就想起来了。 是冯鸿永的儿子,之前在医馆见面几次。 这冯氏医馆倒是经营得不错,三代同堂,冯鸿永是京城有名的老大夫,医术了得,儿子也在医馆内帮忙,至于孙子冯子祺,亦是学习当中。 沈琳琅觉得冯家还挺幸福的,一家子从医,医馆经营的有声有色,救了不少人,自己也能温饱,最重要的是,三代同堂,和和乐乐,逢年过节,加上病人送来的贺礼,定是热闹幸福。 沈琳琅和离后,便发现了,这人能寻得一良人,也是个难事,若是不幸碰到个不好的人,这一辈子,怕是要过得苦闷难当。 沈琳琅想起了靳江夜,靳江夜倒是该温润的时候便温润,该冷酷的时候冷酷。 两人青梅竹马,即便她嫁人了,还是记挂着她。 若是当初没对景承之一见钟情,沈琳琅或许会和靳江夜在一起吧?也不会觉醒21世纪的记忆,转而一辈子当个被纵坏的女人。 幼时被父亲宠着,长大了被夫家宠着,这日子,说好也是挺好的。 “主子?”绿媃小心翼翼的唤了声,她看见沈琳琅在发呆,站在街上动也不动,四周的路人来来往往,都有些好奇的打量她们。 沈琳琅回过神来,转过身便去酒肆:“绿媃,最近也没什么事,不如我去买点儿酒,我们主仆俩,一起喝一杯。” 绿媃想到沈琳琅发酒疯的样子,想劝阻,但是想到和离的事,又打消了念头。 主子现在多半不开心,便让她喝几口吧…… 不是说,借酒可以消愁…… 沈琳琅去买了梅子酒,又去城北买了自己爱吃的烧鸡,然后回到了揽霞院,看着这梅子酒和烧鸡,就想起了靳江夜。 绿媃瞧着这烧鸡和梅子酒,也是想起了那位,小心翼翼的问沈琳琅:“主子,不如给少将军写封信吧?您如今和离了,也不用担心王爷生气了,日后也是要再嫁的,奴婢看少将军是真的不错……” 沈琳琅摇摇头,瞧着这梅子酒和烧鸡,突然没了胃口。 靳江夜是不错。 可惜时间不对,当初救她的人,怎么就不是靳江夜呢?若是靳江夜,事情,或许就不会是这般了。 天气阴沉,一辆马车行驶到欧阳府门口停了下来,随即下来一个面容秀气的少女,黑发黑眸,一身紫裙,瞧着倒是清丽可人。 少女身边的侍女去敲了敲欧阳府的门,一个下人出来,看见少女,便将人给迎了进去。 “沈小姐,这边请,小姐已经等候多时了。” 这位少女,正是沈舒雅。 沈舒雅今儿个过来欧阳府,就是想问问沈琳琅和离的事。 沈舒雅去了欧阳曦儿的院子,一路上被欧阳府的气派所震撼,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每次过来,都会发现,沈府和这个地方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而且欧阳曦儿住的地方,也是比她好上成千上万。 进了房间,沈舒雅便看见欧阳曦儿正在喝东西,过去一看,还是最好的燕窝呢。 欧阳曦儿笑笑,招呼沈舒雅坐下:“雅雅,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啊?你家姐姐应该已经回去了吧,不帮忙收拾一下行李物件,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沈舒雅一听,心下明了。 欧阳曦儿果然知道和离的事,只是这会儿语气令人不喜,竟是拿她笑话。 沈舒雅忍下心中的不满,纳闷道:“曦儿姐姐就别笑我了,我那位姐姐突然回来,都把我吓得半死,曦儿姐姐方才说了的那些话,可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趟过来,就是想问问曦儿姐姐知道其中缘由不,好解一解我的疑惑。” 欧阳曦儿喝下最后一口燕窝,擦了擦嘴,好笑道:“你那位姐姐没说什么吗?” 沈舒雅摇头:“她什么也不说,也不想见我和娘亲。” 欧阳曦儿嗤笑了声,揶揄道:“自然是不想说的,她现在都成什么了,怎么可能有脸说,换我都没脸见人了。” 沈舒雅在边上竖起耳朵听,结果欧阳曦儿说完了也没说什么原因。 沈舒雅纳闷道:“所以是怎么回事呢?为何曦儿姐姐说她没脸见人了?” 欧阳曦儿张了张嘴,正想说,随即就闭上了,她看看沈舒雅,笑了笑,然后故作神秘道:“雅雅,不是我不告诉你啊,而是公主吩咐我不能说出去,我也没办法。” “公主?”沈舒雅愣了下,皎月公主下令保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和离罢了,还要保密,这事儿到底还能不能转圜啊? 沈舒雅问了半天,欧阳曦儿就是和她打太极,根本不打算回答。 最后,沈舒雅只能离开欧阳府。 欧阳曦儿看沈舒雅走了,这才撇了撇嘴,哼了声。 还跑来这儿探风声,谁不知道你们家巴不得有个当王妃的亲戚,现在好不容易才让沈琳琅和王爷和离,怎么能容沈家的人在此插手。 京城街道,天气阴沉沉,百姓们都开始添了冬衣,摆摊子的人都比之前少了许多。 妙手堂的装修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正在进行最后的收尾。 沈琳琅在医馆内转了圈,感觉还挺满意的,医馆后面还有起居室,有什么问题,还能住在这里。 沈琳琅又去药库看了看放置的药材,检查了一番,以免药材发霉或者蛀虫。 耿方生在边上跟着,看沈琳琅做事熟门熟路,有些疑惑。 “沈小姐,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 沈琳琅检查着药材,随意应了声:“嗯,你问吧。” 耿方生挠挠头,小心问道:“我看你好像有开医馆这方面的经验,可是以前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