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聋老太太咬着牙，抬起拐杖不轻不重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说得好听，是给许家老二吧！”　　 还想瞒她！　　 聋老太太眼中闪过精明！　　 傻柱也没躲，将窗户木框上的小钉子掰直，笑道：“二茂人不错，昨晚上被棒梗伤了脚，上班儿的时候来来回回不方便，您老这里有多余的，给他找一个。”　　 聋老太太“哼”一声，想起去许家蹭饭，被许二茂一顿埋汰的事就生气。　　 没大没小，不懂尊老！　　 脸上带了点不屑，又带了点恨铁不成钢：“你个傻柱子呦，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我都怀疑我这窗户就是被那小子打破的。”　　 “猴精猴精的，十个许大茂都比不过！”　　 傻柱好似习惯了聋老太太的护犊子，嘿嘿一笑：“二茂是比许大茂聪明！”　　 “你呀，就是太实诚，”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沉默片刻，又仿佛妥协般说道，“但我看了一辈子人，那小子对你不错，没想着骗你，也没想着跟贾家一样占你便宜，也算他是个爷们儿。”　　 “对啊，”傻柱拿着新买的玻璃在框架上比比划划，“老太太我不傻，知道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比如您老，就对我我好！”　　 聋老太太被他的话逗笑，嘟囔着走下床：“你这孩子啊，行了，我给你找找，拿我老太太的拐棍儿去送你的人情。”　　 边说，边从柜子角落找出一个胡桃木颜色的，“就这个吧，比其他的都亮眼，适合年轻人！”　　 她不喜欢许二茂，但也能看出那小子是个人才，傻柱跟他交往有好处。　　 她指望傻柱养老，就不能拖了孩子后腿。　　 至于一开始的易中海......　　 人家现在一心念着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儿子呢，可没空管她这个老太太。　　 聋老太太暗自叹息，她人老眼拙，但也看得清楚，院子里的一切变化都与许二茂有关。　　 尤其贾家，完全被人家玩儿了。　　 不过她也看不惯秦淮茹那狐媚样儿，不好好当寡妇养孩子，没事儿总勾搭傻柱，让傻柱天天给贾家带盒饭。　　 简直是不要脸。　　 现在有许二茂对付那一家子，省的她出手。　　 聋老太太握着拐杖笑了笑，那个秦京茹她看了，虽然没有娄晓娥好，但也不是特别差。　　 只要傻柱能给她养老，那她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儿桃酥递给已经装好玻璃的傻柱：“前几天买的，给你吃。”　　 傻柱拍掉手上的污渍，接过桃酥两三口吃完，又拿起拐杖：“行了老太太，我就先回厂里了，还要做饭呢。”　　 “走吧走吧，”聋老太太摇摇手，“跟紧去给人家送拐杖去。”　　 傻柱像是没听懂她话语间的讽刺，呵呵一笑，骑上自行车往厂里赶。　　 许二茂有傻柱帮忙，就算脚上受伤，生活上也并没有什么不便。　　 就是下班回家，被过来收拾家具的许母看到，狠狠哭了一鼻子。　　 要不是拦着，估计会直接跑去贾家，让秦淮茹赔偿医药费了。　　 秦淮茹自从棒梗被抓后，不管干什么都没精神，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　　 等家里有两个女儿饿得不行了，才开火做饭。　　 这种情况，许二茂可不敢让他妈去触霉头。　　 毕竟有些情绪，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而秦淮茹明显属于前者。　　 许二茂现在都离她远远的，就怕那女人豁出命干点什么。　　 贾家破罐子破摔，他们许家可承受不了任何损失。　　 好说歹说劝住许母，没隔两天，小程民警便大包小包地搬进了四合院。　　 许二茂也第一次见到小程父母。　　 岁数上应该比许父许母年轻些，穿着也很讲究，一看就是文化人。　　 两人见到许母，没有那种知道是亲戚的热情，而是客气地伸出手，笑道：“大姐你好，之前就听小德说过，但一直没抽出空过来拜访，抱歉啊！”　　 “小德？”许母怔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说的是小程民警，当即不好意思地握住程母的手，“哪里，都是自己家孩子，出门在外，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说着，求救似地望向许二茂。　　 她大大咧咧了一辈子，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人文绉绉地相处。　　 许二茂微微点头，脸上挂着合体的笑：“叔叔阿姨，要不先里面坐吧，喝点水！”　　 “好好好，”程家父母将视线移到许二茂身上，眼中带着观察。　　 边走边试探，“你就是二茂吧，小德回去天天夸奖你呢，说从你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哪里，”许二茂笑容不变，把人让到桌前，各自倒了杯茶，说道，“我就是比小程民警年长些，多为社会做了两年贡献，要是单看气质学问和能力，小程民警比我强太多。”　　 “你太客气了，他啊，就是个孩子，有许多地方需要向你学习。”　　 小程的妈妈虽然这么说，但话语里依旧是满满的骄傲与自豪。　　 许二茂眸光微垂，再次瞧了眼面前两位的穿着打扮，终是开口问道：“不知道叔叔阿姨是在哪个单位上班？”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我们两个都是矿业大学的老师。”　　 许二茂只觉脑子“嗡”一声，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他千方百计把许大茂送出去，用一身伤与娄家划清界限，哪知现在又来了两个老师？　　 还是他招进来的。　　 天塌了！　　 老师，在未来一个月之后，会被人称为“臭老九”　　 最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老师，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批斗。　　 好一点的被送到乡下牛棚，不好的，直接坐牢或者枪毙。　　 许二茂将视线转移到收拾屋子的小程身上。　　 小程是警察，这个时代当警察可不容易，必须坚决拥护上面所作出的任何决定。　　 而且家世成分要清白。　　 许二茂只希望程家是不会被批斗的那一半。　　 好在两家出了五服，再加上小程是民警，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