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和离书
皇帝脸上的笑意都变得迟缓了一些,不好明面上的说点什么,只是应和了一句,“或许吧。” 韩瑾黎远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思复杂,始终保持着沉默。这场热热闹闹的宴会,对他来说压根不算是一件喜事。 南荣辰逸回来了。 第一个开刀的人是韩仲梦,第二个就是四皇子,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他了? 韩瑾黎的心里说不上是害怕或是畏惧,只是有很多的不甘心,和四皇子有的心情一样。也是为自己当初的妇人之仁觉得后悔。 只是,再怎么后悔,也不会有回退的机会了。 太知道南荣辰逸在东济的势力和人脉有多广袤,叫他平安的归来,就是在给自己的死路铺设道路。 心思复杂的喝了一大杯酒,呛得眼珠子都红了。 傅南寻不是没能察觉到韩瑾黎的眼神,只不过一直都装作没有察觉。宫里的礼节,叫男子不能接近女眷,暂且离开南荣辰逸,还是能被一些女眷们遮掩住的。 南荣辰逸的归来,无疑让他的党派都找回了斗志。 这是一场欢庆的宴会,也是他私下和他们联络的宴会,回到朝堂,因为有四皇子的出现,还是需要很多细密筹谋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就和尚书夫人都尉夫人她们一起聊聊天,不会乱走的。” 虽说年岁有些差别,但好歹都是‘夫人’,没有话题也能硬找些话题,是所谓的夫人社交。 一众夫人们不是不知道傅南寻的身份是‘侧妃’,但从南荣辰逸的态度来看,她妥妥走的是‘夫人’的位份,一个都不敢怠慢,拉着人亲亲热热的一起谈天说地,气氛也算是畅快。 其中,尚书和令史夫人是比较被人吹捧的,不光因为家里的官职,也是平日里是比较和善的,善于交际。 此刻令史夫人也是被人各种恭喜的,满面红光,笑意盈盈,“都是我家老爷非得让我来出席,其实这几日都难受着呢。” 会说话的夫人开口道,“那证明肯定是个公子哥!只有男孩子才这么闹人呢。我当初怀我家小二的时候,也是这般难受的!” 这话就让人十分的高兴了,令史夫人连忙询问了好些细节,一众夫人几乎都是生产过的,说起这个话题就十分的热烈。 等过了一阵,才有人细心的想起傅南寻来,想到他们成婚也是有些时日了…… “二皇子妃您也不用焦灼,看你和二殿下这般精雕玉琢的面貌,要是有了孩子,铁定比那观音坐下的童子还要更喜人呢。” “多谢太守夫人美言。” 傅南寻其实是不甚在意的,毕竟自己有身孕的事情还瞒着,对人笑盈盈的,大大方方的样子,倒是落得人许多的好感。 而太守夫人的这声‘二皇子妃’也是刻意为之,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她只是侧妃,但看南荣辰逸和皇帝的态度,估计很快,就又能夺回正妃之位了。 这也是在刻意的讨好一番人。 毕竟太守也是属于二皇子党派的。 而傅南寻虽说是曾经怀过孩子的,但对此还是没有太多的经验,更别提是在这样的时代,见她们还在说这个话题,就出言提问了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众位有经验的夫人都热切的给了答复。 到了宴会要结束的时候,众位夫人要各自离开,也有拉着傅南寻手的,“二皇子妃,等日后我们可要多走动走动,以往的聚会总是不见你来参加,可是少了许多乐趣呢。” 她们自然是不会分辨乔雪薇和傅南寻的。亲热是真的亲热, 不过也是在亲热‘二皇子妃’这个头衔。 傅南寻清楚知道她们也不是看在自己的面子,既然要陪伴南荣辰逸走下去,夫人社交还是必须要搞好的。 “当然了。随时欢迎你们下帖子。” 要上马车回府,傅南寻的心情原本算作不错,可看到韩瑾黎之后,脸色骤变。 “南寻……” 韩瑾黎一直守在他们的马车附近,可还没有来得及上前,南荣辰逸及时出现,把傅南寻挡在身后,“你先上车。” 傅南寻忧心看人一眼,还是乖乖的被婢女扶上车去了。 剩下两人对峙,南荣辰逸冰冷不屑的看着他,出言嘲讽,“怎么,天照国的太子就只有这样的格局?总是盯着别人家的夫人不放,这也是君子所为吗?” “如若再让本殿下抓到你有冒犯的心思,就别怪本殿下不顾及两国的关系了。” 早就想把脸皮撕破了。 韩瑾黎无言以对。 也不是看不透傅南寻对他没有半分情谊,可就是没有办法这样撒开手。某些程度上来看,是和南荣辰逸有相似的。 但他和傅南寻之间的关系和牵绊,就完全够不上那样的深度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独守的秘密,不会被任何不相干的外人所知。 韩瑾黎的心里嫉妒翻滚,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挂念,甚至想要破釜沉舟,只为了一人倾倒天下。 不论他这里是什么样的想法,傅南寻都不去在意了,只听到南荣辰逸说,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是有一番手段的,安心。 “总之,你不论做什么,都不要让自己出事。” “我明白。” 南荣辰逸牵住她的手,马车里的氛围是更加的恩爱缠绵。 有了软肋和盔甲的感觉是十分的奇妙,此刻他有两个要保护的宝贝,自然会让自己更加的强大起来。 韩仲梦被关在府中,郁郁寡欢了好些日子。 虽说还顶着皇子妃的头衔,但府里内外就都知道,她已经不复辉煌了。 不过因为傅南寻的刻意吩咐,并没有人去为难什么,还是好吃好喝,顿顿都不苛刻。 韩仲梦本来还怀疑饭菜里下了毒,后来发觉都是正常的,心里更加的不解。 直到,傅南寻亲自来看她的那天。 “你想干什么!” 韩仲梦不傻,不觉得自己曾经欺负的,会对她抱有什么善意,满是警惕。 傅南寻面无表情,态度不冷不热,甚至还有那么几分的客气,将手里的和离书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