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一声暴喝从楼上传来，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和打电话给保卫科的声音。　　 文含音被冲下来的老师保护在后面，一点皮都没擦破。　　 保卫科的人很快就来了，一来就冲上去卸了那几个人的武器。　　 当啷当啷！　　 棒球棍被扔在地上，四个女生被保安围住。　　 文含音比老师矮，只能看到老师的条纹衫被肌肉绷起来，他很紧张，却依旧牢牢护着自己。　　 前面的人被制服了，一直护着文含音的老师才放松了身体。　　 他大步往前走，“你们是哪个班的？为什么打人！”　　 “要你管？”短发断眉的女学生一脸不忿：“劝你别多事。”　　 “这事我今天管定了！”男老师回头问文含音。　　 “你是哪个班的？她们为什么欺负你？”　　 “我是高一一班的，”文含音道：“我不认识她们。”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你跟着不要离开。”男老师点点头。　　 随后他对保安队长说：“麻烦你们将这几个学生送去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文含音的班主任很快就来了，一行人前往教导主任办公室。　　 直到这时候，那四个女学生才收起身上的刺。　　 教导主任办公室内，　　 文含音和班主任坐在一起，隔着桌子，对面坐着的是那四个打人的女学生。　　 教导主任进来了，她的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最后落在那四个短发女生身上。　　 “你们四个刺头在七班八班是出了名的，我现在就问你们一句话，为什么打人？！”　　 短发断眉黑衣服的女学生站起来，她弯腰把自己的裤腿挽起来，“老师，是她先打我的，这个伤口就是证据。”　　 女生的裤腿被挽起来，露出小腿上面一个两指宽的伤口。　　 伤口旁边的肉还带着血迹，一看就是新添的伤口。　　 教导主任的视线落在文含音身上，“她说是你先打人的，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在教导主任看不到的地方，文含音看见对面最矮的那个人对她露出挑衅的表情。　　 文含音被对方的无耻气到了，她猛得站起来质问对方。　　 “我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什么东西伤了你？”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伤口是我弄的？”　　 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文含音再次发问：　　 “有谁能作证是我打伤了你？”　　 “这位同学，请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对方愣了愣，眼神和其余几个女学生交流了一下，矮个子女生站起来说：　　 “就在今天早上十点，你在宿舍动手打了我的朋友。”　　 “够了！”砰一声响，文含音的班主任用力将包包砸在桌子上，大家被吓了一跳，齐齐看向她。　　 “失礼了，”任老师理了理衣服说：“主任，我去调监控。”　　 听见老师要去调监控，矮个子女生身上的气焰明显下降。　　 其余几个人脸上都表现出恐慌。　　 “任老师出去调监控了，真相是什么你们比我清楚。”教导主任拉了把椅子坐下来，表情严肃的说：“现在我给你们最后一次说真话的机会。”　　 “……”　　 “……”　　 几个人抿紧嘴唇，没人站出来说话。　　 教导主任眼里的仁慈消失不见，声音冷若冰霜：“都不说是吧，等任老师把监控录像拿回来，说谎的人我会做退学处理，你们好自为之。”　　 任老师在二十分钟内就回来了，一进来她就把监控视频公开放出来。　　 早上九点，文含音走进图书馆，监控画面调到三楼的自习室。　　 文含音在自习室找了个位置坐下，戴上耳机用手机看高中的课程教学视频。　　 她一边看一边记录，监控上面的时间从九点跳动到十一点，文含音在这期间一直没有离开自习室。　　 时间来到十二点半，文含音才从图书馆出来。　　 教导主任看完所有监控视频，转头看向那几个学生，“事情的真相出来了，请你们四个立刻回宿舍收拾东西，我们学校不欢迎你们这种没有道德、没有良知，随意欺负污蔑同学的人。”　　 这句话落下，被点到的四个人里有三个人的脸色马上变得苍白。　　 矮个子女生声音干涩，“老师，我愿意向文含音道歉，不要开除我。”　　 她对着文含音弯腰鞠躬，“对不起。”　　 她的一声对不起像是拉开了某个口中，两个一直保持沉默的女生跟着站起来，弯腰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同学了，求求老师不要开除我们。”　　 任老师开口问：“你们和文含音并不认识，为什么要伤害她？”　　 “我……”矮个子女生张口就想说出真相。　　 短发断眉黑衣服的女生厉声呵斥：“闭嘴！”　　 “……”　　 矮个子女生被吼了，她吞下涌到嘴边的话，脑袋垂下去，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嘴巴抿得紧紧的。　　 教导主任见此，直接打电话报警了。　　 民警过来要把四人带走，矮个子女孩失声尖叫：“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想去警察局。”　　 “你说吧。”　　 “是一班的谢学敏让我们来打人的，大姐头腿上的伤口是谢学敏弄的，不关文含音的事。”　　 “呜呜呜，我什么都交代了，你们不要抓我。”　　 “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欺负同学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之后，另外两人也跟着求饶了，她们是从初中就跟随大姐头一起混的，知道的事情比矮个子女生更多。　　 在她们两个一言一语的告发下，大姐大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　　 民警听见大姐头在初中欺负了很多人，她的打压行为导致八个学生退学，最惨的一个女学生得了抑郁症，大好人生就这么被毁了。　　 民警怒气值飙升。　　 大姐头和另外两人被民警带走了，剩下矮个子女生劫后余生，捂脸痛哭。　　 真正要伤害文含音的谢学敏在外面逍遥快活时被民警逮住，当晚就把人扣在派出所里。　　 事情看似已经结束，但谢家在本地是有名的富户，正义在权贵面前能得到伸张吗？　　 当晚，文含音回到宿舍翻来覆去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