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平误会了。　　 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　　 他自以为很有魅力。　　 其实，那个少妇不是给他一个媚眼，而是给秦耕的。　　 秦耕注意到了，但是他故作老成，没有对等回敬。　　 再说，他怎么会对一个30多岁的女人感兴趣呢？　　 当然，这句话并不严谨，谁说秦耕不会对30多岁的人感兴趣？只是应该强调的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秦耕是不会有反应的。　　 你和这个少妇相处几天之后试试！　　 少妇是男人的杀手，特别是这30岁左右的女人，她们一旦进攻，真的不是一般男人可以抗拒的。　　 杜小平误会了。　　 这个女人眼睛还盯着秦耕的。　　 秦耕假装没有看到。　　 讨论会很快就开始了。　　 整个会议没有走正规的流程，而是直接请秦耕解答疑问。　　 家属也参加了。　　 院长的儿子和女儿都是学医的，一个是药剂科的副主任，一个是妇产科的医生，他们既以家属的身份参加，又以专家的身份参加讨论。　　 秦耕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示意图，一个头颅的冠状面，有脑叶，脑中线，脑室，基底节，丘脑，小脑等。　　 他在基底节与脑室附近画了一个红圈，“这就是出血的部位。”　　 “然后，我们从这里进针，穿到这个部位，把血肿内的血液抽干。”　　 他讲得很直观，也很生动，连学药的儿子都听懂了。　　 “我同意血肿穿刺！”院长的儿子当即表态，同意思茅医院第一例脑血肿穿刺引流。　　 张副院长就是等这句话。　　 很快，着手准备血肿穿刺。　　 杜小平是兴奋的。　　 今天，他终于有机会做秦耕的助手了。　　 在勐养医院的时候，杜小平前面有两个人，今天他直接越过了邹晓渔和王国平，做了秦耕的第一助手。　　 备皮，消毒，钻孔，秦耕毫无疑问会分配给他做。要是顺利的话，他还可以做穿刺后的抽血，注射药物，封口等操作。　　 杜小平做梦都在想深度参与血肿穿刺。　　 他还想做脑脊液的置换。　　 这个操作他有信心，做腰穿，内科医生绝大多数都会做，杜小平也做过不少这种操作。　　 不过，秦耕有可能自己做。　　 理解。　　 他要表现出对院长的尊敬，大大小小的事他最好是亲力亲为，这样才显得对院长的尊敬。　　 杜小平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他讲理，知道秦耕这个时候不能随心所欲，他必须遵守世俗的东西，他必须对人家表现应有的尊敬。　　 事情的进展也证实了杜小平必须理性对待，他不可能捞到太多的操作。　　 “杜医生，你帮我备皮，消毒和钻孔。其他的，就我自己来。”　　 秦耕当然知道杜小平跟着来的目的，现在，他不得不告诉他，你可以做什么，哪些不可以做。　　 还好，杜小平满意了，他没有太大的奢望。　　 到了病房里，他们在病房做手术。　　 秦耕说为了降低风险，手术就在病房做，搬动病人，风险极大，随时可能形成脑疝而亡。　　 不必要的人都被宋德辉赶走了。　　 他也建议，家属不要在旁边，看到医生穿亲人的脑袋会有心理阴影的。　　 院长的儿子和女儿表示理解，主动退出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7个人。　　 宋德辉和他的徒弟想见识见识，这样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呢？　　 杜小平开始准备手术工具，他的动作熟练而沉稳。　　 备皮，他这是n次了，他继王国平之后又一个备皮高手，整个头皮都被他刮得干干净净，如果还抹上一层甘油的话，那就真的油光发亮了。　　 本来，秦耕并不要求他们备皮备这么干净，剃掉半个手掌大小的毛发就够了，但是，从邹晓渔开始，到王国平，再到杜小平，他们都是非常敬业的，他们都会给病人理一个完整的光头。　　 杜小平接着消毒，他愿意多消一次，最后才依依不舍把孔钻好。　　 他知道，钻完孔，他的使命就完成了，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弄清楚，他做这么多事，算不算是正式参与了脑血肿穿刺？　　 这对于杜小平来说，很重要。　　 因为，血肿穿刺是一个高大上的操作技能。　　 杜小平也想写文章，他就想写脑血肿穿刺的效果对比。或者是脑血管穿刺技能要点分析，或者是脑中风穿刺技术的运用。　　 他们的文章不一定有稿费，但登上了杂志，那就是无上光荣的事。　　 钻孔钻完了。　　 秦耕戴上手套，开始穿刺，每一个步骤都需要精准无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去了，抽出针芯，血液流了出来。　　 不能急。　　 放出血液需要缓慢，尽可能让颅内的压力缓慢变化，避免剧烈变化而造成脑疝。　　 用了十几分钟，流干净了。　　 接下来是注射药物。　　 秦耕亲自操作。　　 他在脑内注射止血药，激素，还有利多卡因。　　 手术很顺利。　　 秦耕没有急于离开，看着杜小平收拾好穿刺器械，他又回到病人身边，仔细检查了一会儿瞳孔。　　 患者的状况稳定了下来。　　 秦耕松了口气。　　 杜小平也感到满足，尽管他没有得到所有的操作机会，但能够参与这样的手术已是难得的经历。　　 “老宋，脑脊液置换，就留给你们年轻医生怎么样？”　　 秦耕不想把所有事情都包办，给宋德辉一些机会，院长治疗成功之后，他们也有一份功劳。　　 宋德辉当然理解秦耕的深意，感激滴说：“那就请您在一边指导怎么样？”　　 秦耕说：“有你宋教授把关，我就是多余的了。不过，我要观摩观摩，学习学习。”　　 宋德辉坚持说：“那就请杜医生指导吧。”　　 秦耕点了点头，“行，杜医生，你和他们互相学习吧。”　　 接下来，宋德辉就有些难决策了，因为有好几个人都申请做这个操作。　　 竞争很激烈。　　 那个美少妇医生也参与了竞争，她叫林淑敏，结婚三年了，丈夫在昆明，一年中难得有几天在家里。　　 她至今没有孩子。　　 这样的女人，在杜小平眼里，浑身都散发荷尔蒙分子。　　 她也在向宋德辉提申请。　　 宋德辉竟同意了由她来完成这个操作，理由是，林淑敏是女子，女人的手比较轻巧，她操作比较放心。　　 杜小平咽了一下口水。　　 秦耕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