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闭上你那张臭嘴,”宁宁给了傅厌南一脚,随后连忙上前解释,“周老爷子,偷树的事,是我做的。”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到宁宁身上,她硬着头皮继续: “是我想要为陆京然祈福,却又不甘隐姓埋名,这才将周老爷子的祈福树偷来,想要在他眼前赢得一个好印象。 “我知道错了,不该做出‘偷’此等行径,对您也有许多无礼之处,还请周老爷子责罚。” 周围一片寂静。 宁宁万万想不到,好好的一个洗尘宴,会被她弄成了社死现场。 就在她以为周老爷子绝不会轻饶自己时,对方居然大笑出声,“你这种偷树祈福的方式,我还真是头一回听闻。” “这样吧,你在圈子里的名声我多少有点耳闻,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正好老头子我最近学了点新招式,你与我比上一场,若是能赢我,此次事情既往不咎,若是输了,你便欠下我一个条件。” 宁宁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好说话,想也没想,“好。” “爽快!”周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那便出来打吧。” “宁宁!”宁德洲心累至极,“周老爷子练了十几年的太极,你绝不是他对手!” 宁宁也随意地摆摆手,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对方,她猛地抽了餐桌上的小刀: “刀不锋利马太瘦,俺还不想和你斗。古有英雄百座坟,怕死绝非社会人。” 沈芝芝皱着眉头看她,“宁宁......” 宁宁目光坚毅,“一人做事一人当,劝诫的话不必再说。” “可是,宁宁......” “我心意已决,你不要管我。” 沈芝芝屡次被打断,急的汗都出来了,“可是!宁宁,你的刀拿反了,小心点,别被刀刃割伤了。” “......” 沉默,是今夜的康桥。 宁宁应下此战后并没有太多的顾虑。 直到两人按照周老爷子的要求都换上了决斗的装备,她看着眼前没有宽松的衣物遮掩后健壮的老人,才惊觉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呵,长的壮有什么用? 宁宁努力让自己不屑地看着眼前壮硕的周老爷子,放出狠话: “我告诉你,像你这种看起来健壮的人,其实就是虚肌肉,就是平时吃各种蛋白质增的肌肉。你也就只是看上去很结实,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卵用。 “打个比方,接下来我和你单挑,过不了五秒钟,你就会跪在地上掐我的人中求我不要死。” 众人:“......” 好好的讲什么冷笑话。 这场决斗的胜负是毫无悬念的,宁宁和周老爷子打斗没几分钟,她就直接自己摔下主宾台了。 遇到劲敌了! 为了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丢脸,她还打算趁此机会卖个惨。 但事实证明宁宁连摔跤都摔不好。 身体悬空后,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是脸朝下着地的。 “小心。” 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宁宁还没来得及回头,袖子就被人扯住。 然后...... 空中“刺啦”一声布帛的撕裂声,众人再回神,宁宁已经光着膀子栽倒在了地上。 静默了片刻后,陆京然迟疑地叫了她一声。 “宁宁?” 这个宁宁就让你来当吧,请不要叫她宁宁,谢谢。 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宁宁:【我尽量哭的很小声jpg.】 周老爷子站在高台之上,低头看她,“小姑娘,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那好,宁宁小姐欠我这一个条件,我会在日后有需要时找回来。” 周老爷子说完,拍了拍旁边的祈福树,“你不是要当着他的面挂上祈福纸吗?” 呜呜呜这周老爷子也太好了吧。 宁宁感激地朝对方道了谢,而后披上沈芝芝给她递过来的新衣服,略有狼狈地看向陆京然。 “京然哥哥......可以亲手将生日祝福挂上去吗?” 修长的手指拈着红纸条,陆京然似乎有轻轻掀起唇角,但等宁宁仔细去看时,他依旧是面无表情。 “好。” 他颔首,缓缓收拢手指,将写满祝福的字条挂上了祈福树。 周老爷子眯着眼笑,周围人也很快被这种氛围感染,跟着笑了起来。 “我......还有一个礼物。” 唉呀这种泡男人的小把戏,她手拿把掐好吗? 宁宁有些得意忘形。 她低头小跑着去和保姆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宴会厅的窗户外,有数条绚烂的彩色亮条冲上云霄。 陆京然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在天边开出“陆京然生日快乐”的字样。 各色的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一亮一灭。 陆京然眸光微微一动,看着宁宁快要咧到耳根的嘴脸,声音放轻了不少。 “谢谢你,宁宁。” 宁宁回望着他,静静听他说话。 “这个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宁宁眉飞色舞地点头,“对对对,就应该这样,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你的母亲和弟弟,拼上性命保护了你,他们很爱你。 “所以你不应该被愧疚困住,应该带着他们双份的爱活下去。生日也不是诅咒,是爱,是祝福。” 预料中的对方感动得发誓要嫁给她的场面并没有发生,陆京然一瞬不动地盯着宁宁,目光突然变得幽深了起来。 语气像是有疑惑,却又带着笃定。 “你没有失忆。” 宁宁脸上的笑意倏忽僵住。 她突然记起来,自己说那句话的时候,是在陆京然的童年时候。 大意了。 得意忘形这个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一个真正失忆的人,被人反驳没有失忆,那么正常的反应,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宁宁火速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皱着眉,眼神到处乱飘。 “是吗?可是、可是我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关于从前的事情了。” 说完宁宁捂住自己的耳朵,装作努力回想过后,头痛欲裂的样子。 “京然哥哥,我应该记得什么吗?难道......是我之前也说过这种话吗?” “宁宁,你如何知道,我质疑的是你方才的那句话,而并非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