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太阳开始从东方升起来的时候,他都习惯站在阳台上感受此刻来之不易的温暖。 只有当滚烫的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 ; 此时,却是有着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难道真是上天在给他幸福的机会么? 唐易紧紧的抱住沈绊,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告诉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这都不是在做梦。” ; ; ; 他快要语无伦次,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像傻子一样,他只知道,他听见了那个“好啊”,那个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说的“好啊”。 沈绊回应着他的拥抱,嘴角弯弯的勾了起来,虽然是很小的弧度,但唐易还是看了出来,她是在笑,不是五年前那种皮笑肉不笑,而是真心诚意发自内心的笑。 五年了,他终于等到了么? “不过……” ; ; ; 听到这声“不过”,唐易的心又开始提了起来。 ; 看到唐易紧张的面孔,沈绊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你紧张的,我是说,我想找到萧谨一起去B市,反正她在A市也没有什么可呆的。” ; ; ; 唐易松了一口气:“那你现在就要去找她?” ; ; 沈绊点点头:“帮我照顾好沈尘,我很快就会回来。” ; 唐易宠溺的揉了揉她的短发:“放心吧,我等你。” ; ; ; 沈绊踏出门口,眷恋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唐易在窗户边上一直看着自己,冲他轻轻的笑了笑,狠下心来,转身离去。 她没有看到的是,她转过身之后的唐易,那深邃的双眼里面又怎么可能是刚才那像情窦初开的少年。 “钱铭,我让你办的事办好没有?” ; ; 电话里,一轻佻的男声响起:“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 ; ; 唐易缓缓的将手机放下,双眼复杂的一直看着沈绊刚离去的位置。 ; ; ;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他。 沈绊静静的坐在化妆间里,脸庞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悲哀,没有不甘,什么都没有。 她只是安祥的在等她的宣判,对她来说,这不过只是在等一场结束而已,只要她在乎的都能幸福的生活就够了。 ; 所以就当她问顾若,萧谨在哪里的时候,他让她到这里的时候,心中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只是现在还觉得有点恍惚而已。 ; 真讽刺啊,明明那红色本子的上男人是另外一个人,但今天,穿上白婚纱却是为了顾若。 ; ; 只是那婚礼能进行下去么? ; ; ; “哎哟,新娘子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这婚礼都快要马上开始了!” ; ; ; 沈绊麻木的闭上了眼,二十年的纠缠,到今天,也是个头了吧? ; ; ; “咳……”她伸手将自己嘴角的血擦掉,任由别人在自己身上折腾。 ; 衣服换好后,她听着别人的恭维,抬头望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心中巨大的空洞在吞噬着她的内心。 顾若进来,看见像木头一样的沈绊,忍不住踉跄的朝后退了退。 “走吧。” ; ; ;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她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敢去牵住她的手。 ; 记得年少时,许给她的婚礼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 ; 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呢? ; 他不知道。 ; ; 如果今天是尽头,那么能不能走的再慢一点? 即使是这样,充满悲哀、绝望的看着对方。 ; ; 沈绊缓缓朝他走过来:“我要先看萧谨。” 顾若漠然的看着她:“结了婚再去见她。” “我要她当我的伴娘。” ; “这场婚礼对于你来说,并不重要。” ; ; ; “可是对你来说,很重要。” 顾若自嘲的弯了弯嘴角:“那关你什么事?” ; ; ; 沈绊伸手,指尖轻轻的触摸着他的脸庞:“你该知道,你这步走下去的后果是什么。” ; ; “所以,想要可怜我么?” ; ; 沈绊轻笑:“顾先生,不要自做多情。” ; ; 顾若俯身吻向她,双手插入她的发间,仔细的,深情的吻着她。 ; ; “沈绊,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 “顾若,其实刚回来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想过和你重新来过的,可是,我从未想过,我爱的那个少年会变的如此狠心,我一直不能明白你竟能对萧谨做出那种事。”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里一点焦距都没有:“你知道,萧谨对我来说是什么吗?她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我而死,而我却从来不敢告诉她,那天夜晚,我看见她无助的眼泪滴在地上。 我曾经以为我很不幸,可是好歹我还有沈尘陪着我。可是萧谨呢?她谁都没有。我记得沈辞给我说过,你不是我最终的归属,那时候不相信,现在想想,怎么那时候没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