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早就翻脸了
姜清梵就在窗外,不多时,就有穿着制服的人进进出出,在房间里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装上摄像头对着他,他对面的墙整面都是屏幕。 有人调试了半天,很快,屏幕亮起,停在了暗网的一个账号上。 仔细一看,那分明就是他自己的小号。 上次他用来折磨姜清梵,现在她拿来对付他。 徐夏靠在墙角,冷笑道:“姜清梵,你就这点本事么?跟那姓陆的一样,都是废物。” 没有人理会他。 来装设备的人多,很快就全部调试好,直播页面也有了变化。 所有的摄像头都对着徐夏,他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用自己的脸直面镜头,在窗外的姜清梵和楚丞,明显地看出他强装镇定下的恐惧瑟缩。 楚丞盯着浑身僵硬的徐夏,面上表情若有所思。 很快,屏幕上闪了几下,开启了直播。 徐夏嘴角还噙着冷笑,就算看到直播在连线,他也一副没当回事的样子。 直到连线成功,对面的画面闪了几下,露出一张还算英俊的脸时,徐夏再也无法继续装出淡定的样子,瞳孔狠狠缩了几下! 几乎是本能的,他飞快地低下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狗一样瑟瑟发抖起来,整个人很明显地受到了极大的恐惧。 镜头那一头,穿着花衬衫的男人似乎也没想到对面是个满身是血的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什么鬼东西啊,晦气!” 接着,不知道是谁提醒了他,他仔细往前凑了凑,像是在透过屏幕认真端详连线这头的徐夏。 几秒后,他咧开嘴一笑,那张还算英俊的嘴脸瞬间充满了恶意,宛若吃人的恶鬼:“徐夏,是你啊!” 徐夏整个脸都快贴在墙上去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语气,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屏幕那头的男人又道:“见了主人还不滚过来叫两声?” 如果这个男人是徐夏的噩梦,那么这样的噩梦,还有十几个。 这十几个人,每一个都是贯穿他整个童年乃至青少年的噩梦,每个人的脸都曾出现在他的梦中,如同附骨之疽,怎么也无法摆脱。 姜清梵把这些人叫来,对徐夏来说,比任何酷刑都管用。 短短不过半小时,徐夏就已经崩溃了。 “姜清梵!你给我出来!你出来!你个贱人,有种你进来弄死我!” 姜清梵自然没有理会他。 她和楚丞站在窗外,看着徐夏在跟那十几个男男女女的连线当中精神逐渐崩溃,甚至还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良久,徐夏开始在那十几人语言的羞辱攻击下跪地求饶,真正的像一条狗,还是像一条背叛了主人的狗。 姜清梵看够了,身心都舒畅,转头问楚丞:“陆瑾寒打算再关他多久?” 楚丞:“他什么都说了为止。” 姜清梵挑眉:“你们想让他说什么?” 楚丞抿着唇,没回答,“关于这件事,姜小姐可以自己去问他。” 姜清梵耸了耸肩,却忘了自己身上有伤,这微小的动作也扯得她后背的伤口撕裂般疼。 她道:“跟我有关系?” 楚丞默然片刻,点头。 姜清梵笑起来:“哦,那我明白了,谢谢你肯告诉我。” 楚丞:“……” 两人离开小黑屋,进来的时候走的是VIP通道,出去时姜清梵走的是外面的普通通道。 上一次来地下场,还是好几年前,如今地下场没落了许多,不复从前那样热闹。 姜清梵走过一间诊所时,正好跟从里面出来的闻实面对面碰上。 闻实脸色一变,“你来这里做什么?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上前两步,黑着脸不容拒绝道:“我送你出去!” 姜清梵轻巧的侧身,避开他的手,“不用了。” 闻实脸皮子抽搐了几下,低声警告道:“姜清梵,你别不识好歹,我让你出去是为你好……” 不等他说完,姜清梵突然开口打断:“你有这个闲功夫操心我,不如去苏沅沅坟头多上两柱香,让她多保佑保佑你自己,我是死是活是好是坏,就不劳你费心了。” 闻实被噎得脸色阵青阵白,余光一扫,瞧见了楚丞:“你不是寒哥的人吗?” 他想到什么,睁大眼瞪着姜清梵:“你还要不要脸?你连寒哥的人都勾搭……” 楚丞:“闻先生,请慎言。” 闻实:“……” 姜清梵在旁边冷笑,“没关系,反正在闻医生心里,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被误会了也正常。” 闻实一张脸涨得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哦,那就是脏的人看什么都脏。”姜清梵全然不顾闻实难看的表情,自顾自道:“我只希望下次与闻医生见面,闻医生最好装不认识我,免得你不痛快,我也觉得碍眼。” 说完她便率先离开,闲逛的心思也没了。 她和楚丞走到电梯口,楚丞低声道:“闻医生还在看你。” 姜清梵没当回事:“看呗,又看不死我。” 苏沅沅出事那会儿,闻实看她跟看仇人似的,骂得也难听,那时候他们就翻脸了。 现在被对方看两眼而已,又不会掉块肉。 楚丞若有所思地盯着闻实看了几眼,对方察觉到了,赶紧收回视线,僵硬的转身走回诊所。 出了地下城,姜清梵在路口边等楚丞开车过来,正是傍晚时分,天刚擦黑,最后一抹晚霞还沉在天的尽头。 姜清梵百无聊赖地踢着脚边的石子,手机就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她掏出手机一看,愣了愣。 安静了好几天的手机,没想到最先接到的是弟弟姜溪亭的电话。 这是最近三天里,姜清梵唯一一通电话,她刚按下接听,姜溪亭着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姐!出事了,妈突然发病在家自残,现在我们在医院,妈被送进抢救室了,你快过来!”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彻底落下,仿佛带走了姜清梵身上所有的温度。 她脑子里空白了一瞬,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姜家破产后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她总要时时刻刻都守着她妈妈,才能防止她发病自残。 过往的记忆顷刻间如同潮水般涌来,她身形晃了晃,下意识扶住旁边的树杆。 “姐?姐?你还在听吗?”姜溪亭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击碎了那令她恐惧的梦魇。 “……在哪个医院?” 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可怕,等姜溪亭说了个地址,她脑子里面的那根弦嗡地断掉,来不及多问,便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姜溪亭说的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