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翌日清晨,应溪早早起来,换了一身运动装准备出去晨跑。 下楼时,恰好碰到已经开始干活的佣人。 “太太早,您起这么早?”管家李叔笑眯眯道。 “嗯,晨跑。” 应溪笑了笑,换了鞋出门。 别墅区内静谧幽雅,绿化极佳,晨雾朦胧,宛若人间仙境。 昨天她想了一夜,想通了很多。 成年人最重要的不过是慎独。 她只要守好自己的心,便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沿着林荫道开始跑,约莫跑了两公里左右,应溪放低了速度。 她环顾四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取出兜里一直掖着的信封,展开。 这是一个U盘,可以插在手机上。 她点开,里面只有一份录音,她点击播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两个月的时间应氏市值飙升上千万,不被股东认可的项目一旦上市,后患无穷。’ 话音说到这里,后面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杂音。 应溪微微蹙了下眉。 录音里的人声,是池牧也的。 脑海中陡然回忆起一件事。 当时池牧也借给应氏三千万周转之后,他有一天对应溪莫名说了一句话。 “应秘书,应氏的股价跌停板,再加上你那个哥哥玩世不恭,我怕应氏受影响,所以决定暂停对应氏扶持的‘蓝鸟’计划,你可有意见?” 当时,应溪不懂池牧也话中的深意,只以为是商业上必要的战略下沉。 恐怕,当时的‘蓝鸟’计划,是有问题的。 联想到昨天池庭礼将这东西给她,又提醒她的一些话。 这些事情和母亲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无数个思绪在她心中划过,却毫无头绪,心中一片惆怅。 要想找到答案,只有尽快回到应氏,让应氏易主。 正想着,手机铃声响起。 这么早谁给她打电话? 应溪拿起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是一串陌生号码。 犹豫了几秒,她按下接听键。 “应秘书您好,我是盛世华庭的大堂经理,池总喝醉了,麻烦您来接走他。” 应溪皱了皱眉,“麻烦你给温小姐打电话,她是池总未婚妻。” 他喝醉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而且,池牧也居然喝酒了? “池总不让我们联系温小姐,而且他喝多了,把我们很多东西都砸坏了,我们实在拦不住,还是请您来一趟吧。” 挂掉电话,应溪脸色铁青。 这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应溪无奈,只好赶往盛世华庭,远远看到门卫亭里站着几个保安。 “应秘书来了!” 看见应溪,就像看到救世主,几位保安立刻迎上去,“应秘书,请跟我们来吧。” 应溪跟了进去,看到大厅内一片狼藉,应溪的头嗡嗡地响着,有点疼。 池牧也瘫坐在卡座里,双眼猩红迷离,丝毫看不出过敏的痕迹。 看到应溪来了,他忽然咯咯失笑。 “瞧见没有,我的狗终于来了,我说的没错吧,只要我招招手,她马上听话的跑过来。” “……” 见应溪沉默,他继续道:“我告诉你们,她就是我脚边最忠诚的一条哈巴狗,只要喂饱了,她会乖乖趴在我脚下摇尾乞怜!” 应溪懒得理会他的风言风语,抬脚踹在他的小腿上,“起来!” “呵……”池牧也冷笑,“怎么跟你主人说话呢?”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应溪扑过来,应溪躲避不及,被撞倒在沙发上。 “池牧也,你起开!”应溪挣扎了几下,却被池牧也死死压住。 他俯身盯着她,眼睛泛红,满嘴酒气,恶狠狠道:“我告诉你,你只是我众多女伴里面其中一个而已。你要搞清楚,只要我想,全世界都排队等着做我的女人。” “你这样的货色,我连多看一眼都嫌脏,更别说睡你。” 应溪咬着唇,抬腿朝着他要害处踹去。 力道之大,池牧也惨叫一声,痛得蜷缩成虾米。 趁此空隙,应溪推开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池牧也。 忽地,她心思微动。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叉子抵在男人脖颈上,低声威胁道:“说,当年的‘蓝鸟’计划为什么搁浅?” “你在威胁我吗?”池牧也喘着粗气,冷笑了一声,似乎这一脚踹的他酒醒了几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很简单,因为你哥哥贪婪,收购的项目资金链断裂,银行催债,只能放弃。” 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应溪握紧水果叉,额角青筋暴起。 “啊!应秘书,你在干什么!”温时念的声音响起,透着几分惊诧,“池先生,你看!” 池庭礼也来了? 应溪纤长的睫毛微微收敛,半晌,她松开叉子。 “你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上。” 池牧也勾唇,闭上了双眼。 应溪转身,对上池庭礼的眸子,男人眼底尽是阴霾。 她在心中冷笑。 呵,这是心疼自己的外甥了。 温时念冲上前,将应溪推搡到一边去,声音关切,“牧也,你没事吧?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说完,她略带责备的看了一眼应溪。 池牧也靠在卡座扶手上,低垂着头,仍有温时念拉扯着自己的胳膊。 “牧也,牧也。”温时念担忧的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但池牧也没有反应,整个人看起来醉醺醺又狼狈。 应溪轻轻颔首,露出讥讽的表情,声线冰冷,“放心吧,死不了,他只是睡着了。” 温时念看了眼应溪,也不装平日里乖巧的解语花了。 她叫来保安将池牧也送到车上,然后看向应溪,“应秘书,你要是喜欢牧也,请你与我公平竞争,不要用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度勾引他、算计他、伤害他。” 闻言,应溪忍不住嗤笑一声。 “温小姐真爱开玩笑,是我叫你过来的,你现在,是不是该负责送他回家?” 话落,她迈步离开这里,连眼神都没有分给池庭礼。 待应溪走后,温时念一脸歉疚地看向池庭礼,“抱歉池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池庭礼微抿了下唇,声线清冷,“没有下次。” 说罢,他也离开了。 温时念攥紧拳头,看着男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才缓缓呼出口浊气。 这男人如传闻一样,不可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