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说好了要和老师一起午睡!”秦煜亭不满,拉紧了许桃的手。 秦桉看了他们半晌,好脾气解释:“你是男孩子,许老师是女孩子,不可以一起睡。” “乖一点,不然送你回老宅。” 秦煜亭一急,湛蓝的大眼睛眨了眨,委屈地看向许桃:“老师,那我们下次再找机会一起午睡。” 他不得不听二叔的,因为不想回老宅。 很无聊,不能天天和许老师见到。 秦煜亭在许桃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摆摆手,由张阿姨领着回屋准备午睡。 洗手间只剩下她和秦桉。 许桃紧张到了极点,她慌不择路要跟出去,哪怕是客厅,餐厅,任意一个地方,都好过这里。 只是秦桉不让,许桃出门的瞬间就被他勾着腰搂住,顺势带着往另一头的客卧走。 许桃踉跄几步,敌不过对方霸道,无声反抗无果,拉进客卧的瞬间就被抵在了门板上。 秦桉罩在她头顶,俯身捏下巴那块软肉,摩挲了一阵儿,嗅到点和自己一样的气味。 同一款牙膏,薄荷香。 呼吸缠绕在一起,仿佛接过吻后,分不清是谁的气息。 秦桉抬她下巴,目光凝在许桃眼下的青黑,她皮肤白,脸上嫩得什么似的,瑕疵都没,有点印子就明显。 “没睡好?” 这么大黑眼圈。 许桃无处可躲,下巴在他手里,也点不了头,绷着脸不说话。 不是很高兴。 秦桉笑:“别有心理压力啊,你长这样,从小到大缺人追么?” 不缺,可没他这样的。 许桃抗拒都写在脸上,抿着唇像赴死似的,秦桉松了下巴,顺着脸颊摸到耳垂那里捻了捻。 手感很好。 许桃抖了抖,再忍不下去,伸手去拦他,“秦先生,不要......” 秦桉反手握住她,将人往怀里拉了拉:“叫秦先生是不是太见外了?你平时怎么叫你男朋友的?” “......我我都是叫他名字。” “小骗子。”秦桉看到过备注。 青梅竹马肉麻至极的称呼,哥哥妹妹让人牙疼。 他不纠结这个不放,捏了捏许桃的手:“去床上躺着。” 眼睛都没精神了,也就是年轻能这么熬。 他没别的心思,单纯想让许桃休息,但许桃听在耳朵里,却吓得不清,她不肯过去,缩着手挣扎。 “先别这样好吗?你不是要追求我?没有人刚追求就要做那种事的!” “我害怕,秦先生你别欺负我了好不好?” 说话间哭腔越来越重,怕被张阿姨听到,又刻意压低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偏又勾得秦桉难耐。 他压下去那点儿心思又浮上来,待看清许桃眼中惧意,秦桉还是忍着没亲下去。 只是无奈地松开手跟她投降:“心疼你没睡好,让你睡个午觉而已,别想太多。” 他还不至于急成这样。 许桃不太信任,但瞧着这会儿秦桉好像很好说话,决定跟他好好商量:“那你能先出去吗......” 秦桉不计较她得寸进尺,往前一步俯下身:“晚上想约许老师吃顿饭,方便么?” 这就是在商量了,许桃胡乱点点头:“方便的,我方便的。” 她乖乖听话,秦桉满意,领着人到床边坐下,看她傻傻的不知道躺下,竟半蹲下去给她脱鞋。 许桃吓了一跳,忙甩开拖鞋,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她掩耳盗铃,闭上眼假装秦桉不存在。 秦桉在她背后笑了半晌,替她掖了掖耳边碎发。 “午安。” 说完便走了出去。 许桃心里一松,随后委屈又无助地捂住脸,小声啜泣。 她不敢哭太大声,抽噎一阵觉得眼睛生痛,这套房子阳光很好,照得她暖洋洋,再加上昨天真是一夜没睡,许桃哭着哭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 许桃迷迷糊糊醒过来才记起,自己忘了定闹钟。 她猛地睁开眼,赶紧爬起来看几点,手机没带进来在外面包里,许桃看到床头柜上的表。 四点二十。 许桃心瞬间凉了一半,她竟然睡到现在。 怎么也没人叫她! 许桃惭愧,整了整衣服和头发出去,外面客厅和书房都有人,见到她同时抬起头。 “许老师醒了,二少爷走的时候,说您太辛苦,给放了半天假,不用急着起来。” 张阿姨语气比先前多了丝谨慎,许桃匆忙间没有听出来。 她很抱歉,懊恼自己怎么能这么大意,在别人家还能睡过头。 秦煜亭朝她招招手,“老师,你过来。” 他正趴在那写毛笔字,下午二叔教了一会儿书法才去上班。 许桃过去,看到书桌上有两幅字。 江南水乡长大的孩子,常见些文人墨客或是艺术家来他们小镇上采风游玩,许桃就见过一个老爷爷,写一手好字。 她对书法仅有的见解,都是来自于此。 左手边那一副,落笔堪称气势雄健,笔走龙蛇。 莫名熟悉。 许桃凝目看了会儿,想起从哪见过,好像是在秦桉带她去的那家私房菜馆。 门口挂着的对联,可不就和这字迹一样。 “煜亭,这是谁写的?” 秦煜亭:“是二叔呀。” 竟然出自秦桉之手。 许桃心道,秦桉写了一手好字,都说见字如见人,可谁能想到写出这番气魄书法的人,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坏蛋。 伪君子! 她在心里愤愤骂了几句,若不是秦桉,也就不会有睡过头这种事。 许桃正气着,秦煜亭又掏出自己的画册,他翻开最新那一页,指着上面扎辫子的女孩,“老师,这是你,像不像?” 画上她穿着黄裙子,扎着马尾辫,笑容很大。 “像,但是我牵的是谁?”许桃指指旁边那个男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二叔呀!” 二叔给了他一套玩具车,换一幅画,很划算。 “嘘!”秦煜亭伸出小手比划,“二叔不让我告诉你,但是我和你关系最好,我偷偷告诉你。” 许桃看着画,心里复杂难言。 秦桉对她,到底是一时兴起,见色起意,还是存了几分真心? 许桃想不明白,也不想思考。 无论从哪一方面,她和秦桉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远远躲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