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狗被苏九芽的话猛然点醒：“对啊，我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给王友莲物色个男人不就好了。 　　 工地那么大几十号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合适的，怕就是怕这王友莲心思都在方湛这里。 　　 “明天我到工地跟才哥了解一下。” 　　 现在工地里的人归才哥跟六百管。 　　 苏九芽也就随口说说，她可真没那些心思在这些女人身上，她好不容易毕业出来，要做的是跟方湛一步步把公司做大。 　　 带着家里的人过上好日子才是要紧事。 　　 等这几天她把公司的账目都理清楚了，就开始参与工程投标了。 　　 她了解过，现在方湛手上也就两个工程，第一个就是南渡搭桥，第二个就是城里头第四小学的修建。 　　 不怕工人不够，怕的是手上没单子。 　　 其实这些工程单子苏九芽仔细核算过，基本就是赚个名气，工人材料的费用全部付完，正在到手的赢利也没多少。 　　 “石狗，你明天跟我上城里要账去。” 　　 “行，那我们早点走，我跟才哥也说找个时间去要的，你领头正好，你会说话些。” 　　 怎么苏九芽的气场也不像他跟才哥那样好让人忽悠。 　　 苏九芽早上起的也早，没想到方湛比她还早，过来看周秋兰在喂猪，就要过去帮忙。 　　 “不行，不行，你现在什么身份，在这喂猪，让村里人见着要笑话。” 　　 村里哪个见着不得喊声方老板，要讨烟抽的，方湛的身份跟威严在那，得做跟身份匹配的事，以后在村里才有权威。 　　 “那在家摆什么身份架子啊。” 　　 周秋兰还是不能让他插手：“你们的时间是用来赚大钱的，不是用来喂猪的，你到九芽屋看看她起没。” 　　 方湛已经就等她这话呢，整宿都没怎么睡，盼着天亮过来看小媳妇。 　　 夏季的天热，苏九芽屋门没关紧，进屋看苏九芽迷迷糊糊已经坐起来，看有个人高大的人影进来，就猜到是谁。 　　 “你起这么早？” 　　 有点像小时候大年初一一早上的，穿件新衣服就迫不及待跑别人家让别人看。 　　 不过方湛不是穿新衣服去给被人看，他是来看他的新衣服。 　　 苏九芽头发睡的乱糟糟的也是可爱，眼睛都没睁开就在那打呵欠，方湛伸手去掐她的脸：“困啊？再睡会吧。” 　　 苏九芽摇摇头：“今天得去城里一趟。” 　　 她伸脚下地，方湛把拖鞋推给她，搀着她的手臂怕她看不清要摔到：“去城里做什么？” 　　 前天不是才刚刚去，他还以为她去就不回来了，当时心都空了。 　　 “不是还有两笔工程款没结，都拖欠5个月了。” 　　 以前没人管钱，现在不一样，这事不能这样惯着：“一个欠，两个欠，以后都知道你这能拖欠，都拖欠，看你怎么要。” 　　 媳妇说的对，方湛不反驳。 　　 女人跟男人的心思就是这点的区别，男人总是撇不下面子。 　　 “那我跟你去。”不想跟她分开，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要账。 　　 “你不能去，你是老板，你去就不对味，你去就是要跟他撕破脸，我就不同，我是打工的，这是我职责所在，他跟我个财务计较也就任他计较去。” 　　 方湛似懂非懂她的话，也就是唱双簧咯，苏九芽去要账，人家要是有怨气找他这来，他就象征性地‘骂’苏九芽几句。 　　 这样钱要到手，大家伙的脸皮也没撕破。 　　 方湛琢磨着苏九芽的心思太缜密了，什么都考虑得很周到，她真就是块做生意的料。 　　 “我让石狗跟我去就成。” 　　 方湛想有人陪就行，不舍得她也没办法，既然发过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那他也要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才行。 　　 “小学那估计十月份动工，我今天也过去看看，顺便跟老赵吃个饭。” 　　 因为苏九芽从中牵线，方湛跟赵大安的关系是越来越铁。 　　 想起苏九芽当年帮他的那些忙，方湛是又亏欠，又心疼，两眼望着苏九芽，说不出来的情绪。 　　 吃早饭后一起从苏九芽家出去的。 　　 石狗在榕树头等他们，看他们并肩往这里走，有说有笑的，眼里都是对方，就觉得那画面无限的美好。 　　 好看的人就是那样，哪怕只是走路都能让人赏心悦目的。 　　 苏九芽就穿着条黑色的涤纶绸长裤，白色的衬衣，跟一身黑色西装的方湛正是登对，都是那长腿的好身材。 　　 “我们开拖拉机去吧，也方便些，就是有些晒。” 　　 自打宋友光把车收回，方湛也就没再买车的打算，这回苏九芽回到身边，他才有想买车的冲动，不想她日晒，不想她被雨淋。 　　 拖拉机开的不快，车斗可以打伞。 　　 石狗已经把车斗打扫干净，还弄了两张小板凳在上面：“我今天是司机，老板老板娘可坐稳了。” 　　 点上一根烟，启动拖拉机出发。 　　 苏九芽临走前才注意到杂货铺的老板已经换人了，换了苏四莲。 　　 这些年因为方湛的事，她回来的时间不多，就算回来也都家里躲着，从来也没关心过村里的事，倒是不知道苏红霞最近怎么样了。 　　 想问一句，又怕有的人多想，干脆就算。 　　 方湛让她背靠着自己坐的舒服些，左手搭在铁皮上，拖拉机颠簸时，苏九芽的头磕的也是他的左手，而不是铁皮。 　　 “等小学那单工程结束，我们就买个车怎么样？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等买了车你可以去学开车。” 　　 其实苏九芽会开，她上回去青子那，跟青子学的，只是没拿证而已。 　　 “车子倒不是很必要，我们把房子建起来才是。” 　　 三个人就石狗先建的房子，主要也是石狗家之前的房子实在是破的没办法再住人的。 　　 方湛去年也想把自家的房子修起来，他有不下十张自个画的房子草图，可不知道苏九芽喜欢哪一种，所以一直没动工。 　　 现在跟苏九芽定下来了，房子就可以照着她喜欢的样子修了。 　　 拖拉机开到城里是十点，因为赵大安的工厂在南边，苏九芽要账的粮所在北边。 　　 为了节省时间方湛打车过去找赵大安，苏九芽跟石狗直接往粮所去。 　　 这笔款项不多，就八千，是粮所建的两排平房宿舍。 　　 这个点工作人员还没下班，石狗找个位置停车，等着苏九芽下来：“我要跟你一起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