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走进教室，先把手里的数学研考卷往桌上一放，“数学课代表上来发卷子。”　　 老陈表情不太好，阴着一张脸，被他们做的数学卷子气炸了，刚才在办公室喝了好几杯水，办公室又只有他一个人，他左看右看也没找到一个倾诉的人。　　 上课铃声一响，他就进教室，态度不太好地踢开了前门。　　 大家瞅见班主任的脸色，都低下头，现在任谁也不敢乱冒头，往他枪口上撞了。　　 数学课代表是张莹，她从位置上起身，在老班的注视下走上讲台，手摸到卷子，扭头小声询问：“老师，需要念分吗？”　　 “给我念！”老陈很大声地回答了三个字，下面的同学心一震，更低着头不敢抬头了，手心里攥着汗，生怕老陈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老陈平时脾气挺好的，只是偶尔会发脾气，他看上去挺善良，但是生气起来，也没人敢跟他叫板，威严也是很大的。　　 他眼看着高三了，大家还没有那种意识，他有点急，心里又气，觉得他们一点都不认真对待这些试卷，一时间对张莹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好。　　 因此大家不敢乱来了，张莹挺内向的一个女孩子，高三刚被换上来当数学课代表，班主任对她挺有耐心的，说话也挺轻声细语的。　　 大家一听老陈今天的语气，心里慌慌的。　　 张莹扫了一下试卷名字，开始发卷子，看到分数小小地惊了一下：　　 “许然然，132分。”　　 大家十分小声地哇了一下，这次考试的题挺难的，考到一百三十几真的很不容易了，以至于大家一时间忘记了老陈还在生气，忍不住感叹了一下。　　 许然然淡定地从位置上站起来。　　 老陈听见大家的哇哇声，气不打一处来：“哇哇哇，一天就知道哇哇哇，什么时候能哇哇你们自个儿？瞅瞅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全班：......　　 安静了。　　 张莹咽了一下口水，再度开口：　　 “章应，131分。”　　 这次安安静静的，没人敢啊了。　　 “沈悦，125分。”　　 “秦琪，122分。”　　 “张莹，120分。”　　 ......　　 “方真，105分。”　　 ......　　 “吴勇，100分。”　　 方真把卷子拿回来，牛驿就眼睛往她这瞟，心里慌幽幽的，手里出了汗，上一次他被罚抄题的时候，老陈就跟他说，要是这一次数学考不及格，他就别想坐着上课了，还要请家长。　　 可是这一次题真难，他一点都没把握。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很多同学都拿到了自己的卷子，牛驿有点心虚，往后瞅，小声开口，“舟姐，你说我及得了格不？”　　 姜满舟的笔一直在动，左手撑在下巴上，右手开始转笔，她面前的草稿纸密密麻麻的，牛驿瞅了一眼，没看懂。　　 有点像物理。　　 他看到了阿基米德原理几个字。　　 估计舟姐又是在研究这个，下一次要给他们做实验了，阿基米德原理的实验吧。　　 那有什么好做的？阿基米德不是做过吗？　　 姜满舟听到牛驿叫她，微微伸手把草稿纸覆上，“你现在求求佛祖还来得及，我保证。”　　 牛驿撇了撇嘴，姜满舟自己的卷子都没找落呢，她是一点悬念都没有的倒数第一。　　 牛驿这么想着，卷子还没发到自己，听到分数已经到了92了，牛驿有点慌，双手合十，嘀咕：“保佑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