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被推进了手术室,黄景御则拉着陈萧颖在泛着银光的凳子上坐下,细细讲给她听。 早在陈萧颖到病房之后,黄景御就联系黄父,请到了医院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心内科主任。在短短的两个小时的时间,医生就从上海来到了苏州。 他压低了声音,安抚着她,“他很有经验,爷爷一定会好的。” 陈萧颖总算回顾神,望着眼前的人,好不容易塞回去的心酸,又涌了上来。 那泪光波动的眼眶,她能做的只有感谢。 她发现自己好没用,一直在哭,一直很无助。 “好了,真的没事,毕竟也不是我自己的能力请到的。”他是在告诉陈萧颖,自己和她一样,都还没有能力。 回忆从脑中飞过,陈萧颖回过神。 黄景御温柔地说:“好了,又要迟到了,快上去吧。” 陈萧颖走后,黄景御的脸又回到了生人勿近的深沉。有个疑惑在他心里住着,他渴望着,能够快速得到答案。 他为什么要帮她? 他为什么要安慰她? 之前的补课,他为什么要答应她? 之前的表演,他为什么要和她演项羽虞姬? 他从不和其他女生过分讲话,为什么唯独她,他会绞尽脑汁,去找话题? 有些答案,在时间的推移下,总会水落石出,我们不用急,只需保持原样,随心,慢慢等待。 开学的这一个月,是奋斗月。不论是好班还是差班,文科或者理科,都各自忙碌着即将来临的小高考。 桌上摆着堆积如山的试卷,有白色的,有米黄色,黑笔接着一支又一支。 以前的笔袋,里面放的,有双线笔,荧光笔,五颜六色的各种水笔,如今,是好多支黑笔,一直红笔和一支蓝笔。 还有以前少数人问津的四五楼,副科老师的办公室,如今,进出老师办公室的学生就没断过,本该坐的满满当当的教室,学生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只有两种题,一种是坐在教室刷题,一种是去办公室问题。 他们怀揣着同一个梦想,而小高考便是他们的敲门砖。 最近的几个星期,陈萧颖很少再碰到黄景御,大家都有了自己要忙的事情,碰上的机会也少之又少。 学校组成了互助小组,每个班选出一个同学,负责本班的学习情况,黄景御是他们史政班的,每天到他那里提问的学生可以排起长长的队伍。 而陈萧颖他们班,自然而然就是元缘,可惜元缘这人懒得很,熟知她的人也不会去她那里问问题。倒是迟宇那里,热闹的很,因为他乐意帮助,也讲得仔细。 说起来,迟宇还因为这件事情,向元缘得瑟:“你看看,我厉害吧。” 元缘只好夸:“厉害厉害!” 迟宇对这种夸奖很受用,拍拍胸脯:“还可以,低调。” 爷爷的身体出现好转,陈母不用天天再留在医院陪,抽出的时间,就去了学校接送陈萧颖。 时间很快流走,高考里的第一站,小高考,只剩下一个礼拜的准备时间了。 在最后一次周日的小四门补课时,一个陈萧颖都快忘记的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