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奔拿到钱了，吃完早点，也不愿同秦舒她们母女俩在北城瞎晃。拎着外套，心情大好的自个儿就出了门。　　 门一关，秦舒紧张的握住乔翘的手腕。　　 “翘翘，咱这钱是不是白给了？”　　 乔翘稳住自己的情绪不被秦舒发觉，故作轻快：“妈，他不是走了嘛。”　　 秦舒听着，看了圈屋内没有刘奔的身影，低声嘀咕。　　 “对，对。”　　 “妈，咱们快吃。我今天带你去看看老中医。”　　 “妈不去。”　　 “为什么？你的胃老是疼，又不肯去医院看。”乔翘皱眉头，不理解。　　 “妈的胃现在好多了，我...我们别花这钱。”　　 乔翘搬了张椅子，坐在秦舒的对面，她现在必须耐着心思化解秦舒的顾虑，才能让秦舒放宽心同她去看病。　　 “妈妈，你还记得昨天帮我们订房间的那个男生吗？”　　 秦舒点点头。　　 “他是比我高一届、同个学院的学长。他的外公从小跟中医师傅学医，好多城里人都跑到乡下找他把脉看病的。我上次也是多说了一句，学长已经回家把你的情况和人家外公说了，人外公说下回你到北城要好好帮你看看胃痛的毛病。后来，也问了学长好多次，你什么时候从右江来北城让他瞧瞧。”　　 秦舒听得很认真，但她还不是不想在自己身上再多花一分钱。　　 “妈妈，张学长都知道你在北城了。咱们就算不去看病，可学长外公对我们的情况那么上心，你就陪我去登门拜谢一下吧。”　　 秦舒低头看了看乔翘撒娇握着她的手左右摇摇，她生养拉扯大的女儿，她自己自然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听得懂乔翘话语里面的一半真、一半假。　　 她反握住乔翘的双手，眼神直盯着女儿哀求的眼神。　　 “翘翘，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乔翘的目光下意识躲闪着秦舒直接的眼神，她瞬间稳住神，咧嘴笑了。　　 “妈妈，你这听谁说的？”她看着秦舒有带严肃的面庞，想到一个人，反问：“徐莉？”　　 秦舒眉头一紧，问：“徐莉是谁？”　　 后一想，她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除了乔翘和她口中提到的学长外，就只认识那个热情邀请他们吃了晚饭的小姑娘。　　 “徐莉是昨晚那个请我们吃饭的姑娘吗？翘翘，你可得帮妈妈好好感谢人家，昨晚你...继父点了一桌子菜，恐怕让人家破费了不少。”　　 乔翘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了下来，她冷淡的问：“她和你们说什么了？”　　 “我们就聊了聊你们学校学习情况、生活条件，她说她之前是学生会的，对了，你继父他也听见贫困生申请补助的事了，他搞不好会让你去拿这笔钱。”　　 呵，一年有六千的补助资金，确实能让刘奔那个人心动。　　 想必刘奔听见“六千元”这几个字时，两眼冒着金光的贪婪，可让徐莉看得高兴坏了吧。　　 “她还说...”　　 “说什么了？”乔翘也不寄托徐莉会说她什么好话。　　 “她说学校有传闻，你放弃勤工俭学是因为一个男生。”秦舒认真的打量乔翘的一举一动，轻问：“是这样的吗？”　　 “妈...”乔翘咽住。　　 秦舒差不多也知道些答案了，她起身收拾桌上的早点盒子和塑料袋，决定不再逼问乔翘现在还不愿同她多说的更多细节。　　 相比于在异乡第一个热心肠帮助她给她温暖的好姑娘，她选择更尊重自己的女儿。　　 酒店门口。　　 乔翘又一次在昨天的地方看见张彦，只不过他这一回没蹲着，手插着兜在原地无聊的兜圈子。今天的北城，没了昨天满空中飘扬的雪花，阳光照射下来，雪化后出奇的冷。　　 她正想摘下自己的大围巾，系到秦舒脖子。张彦从一旁看见她们，急匆匆走过来。　　 他急迫的掏出袋子里的某样东西，亮出。　　 “阿姨，这是我刚在旁边小店新买的围巾、手套。北城下雪后特冷，你没个这些，不成。”　　 见乔翘和秦舒两人愣在原地，没上手接过。张彦尴尬的低了下头，再抬头对乔翘露出一个真诚的笑脸。　　 .“乔翘，先给阿姨戴上吧。”　　 乔翘同样回了他一个笑脸，她道谢着接过张彦手里的围巾、手套，传达秦舒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她给默声听她安排的秦舒戴上，介绍着：“妈妈，这就是我和你提的学长。张彦。”　　 秦舒戴上围巾手套后，瞬间全身上下都温暖了许多，眼睛笑着眯起。　　 “张彦，阿姨真的要谢谢你的细心和帮助。”　　 “阿姨，您客气了。我刚叫了车，马上就到。”　　 说话之间，软件叫的车停在了路边。张彦用手挡着车门上沿的位子，看着乔翘搀扶双脚还不是很灵光的秦舒上车，然后自己快速转回到副驾驶座。　　 他显得有些兴奋，半回过头，同后座拘谨坐着的秦舒介绍一些北城的风土人情。每路过一个景区或建筑，他总能说出个特让人感兴趣一二来。　　 “小张，你是北城人吧。”　　 “是的，阿姨。我家祖辈开始就是北城人，但…我们家…”张彦顿了顿，还是把话说出来，“我们家算不上现在人第一印象中北城人。”　　 秦舒有点奇怪这种描述，疑惑的看了眼身旁的女儿，她又听到张彦后一句解释。　　 “我们家在北城乡下。”　　 秦舒这下子是懂了这里头的意思，她从张彦同他们第一次对话开始话语里或多或少有着躲躲闪闪，看来他对于社会存有这样的偏见是很在意的。　　 “都是皇城根下的人，哪分什么城里乡下的。”　　 这一句话也让开车的司机师傅也很有感触，插了句嘴说“就是”。张彦低头落寞的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子开了差不多四十来分钟，拐进一个村口，再往前就是通往四面八方的小路。司机师傅同张彦商量了下，决定停在了村中心的空地这块。　　 乔翘早在停车前，偷偷从后座瞄见张彦手机里跳出的最终车价，她趁着下车的空档，默默将车钱转账到张彦的账号里。　　 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