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手指若有所思，“难道我意愿不够强烈？”　　 他纠正道，“是你留在那个时刻的意愿不够强烈。”　　 “已经用掉两次机会了，改天我们再试试？”　　 “你就这么想回去？”　　 她不想骗自己，也不想骗他，“嗯。”　　 方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沉默良久才淡然开口：“这两次回去，你都是被动的。你应该问自己，你最想回去的是什么时候。”　　 包诗婕来到他身边，“我最想回到他十八岁生日那晚，我很后悔没有陪他过完生日就先离开了。”　　 “我当年为了让你陪我过这个生日，不惜拉上林涓。我想他之所以邀请了全班的同学参加他的生日晚会，仅仅是为了你能在。”　　 闻言，她心里更加难过了，她现在能确定，2009年2月14日，就是她最想要回去的时间。　　 也是陈凌和她同归于尽前的一天。　　 “可是，那天方浩并没有弹奏那首歌。”　　 他转过身来，轻轻拥住她，“你没听到，不一定代表他没弹。那天举行派对的地方有没有钢琴？”　　 包诗婕仔细回忆了下，她当时离方浩远远的，一个人无聊就随处乱转……　　 “啊！有，有钢琴！就在舞台的一侧！”她很激动，随即神情又暗淡了下来，“可是如果他没有弹琴呢？就算弹了，也不一定是……”　　 “相信我。”方浩放在她腰上的手指紧了紧，“以我对我自己的了解，你们当时正在闹别扭，他不能直接对你表达，应该会找其它办法。而弹奏只有你们俩个人知道的‘定情曲’，最能简单有效传达他的心意。”　　 “你说的完全符合他的性格。”她欣喜道，似乎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我觉得可以一试。”　　 他在她额前亲了一下，“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就不能再见到你了？”　　 “方浩，你不要这么贪心，有一个就够了，不要总想着左拥右抱。”　　 “你总归还是你，我喜欢每个性格的你。”　　 她不再做声，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晚上睡觉时，她告诉他让他做好应对经济危机的准备，无论是方氏还是飞羽都会受到很大影响。　　 她又想起陈凌说的肺炎，“你可以让方氏多生产些口罩。”　　 她自然知道方浩不会发国难财。　　 “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我会把口罩都捐出去。”方浩郑重道，“我会把你的话都放在心上。”　　 她搂住他，“方浩，答应我，无论以后生活会怎样，或者遇到多大的打击，你都要好好活着，就算是为了在另外一个世界的我。”　　 他无声，只是紧紧地拥住了她。　　 周末，包诗婕又去找了宋朝小聚。　　 其实她是来告别的。　　 酒过三巡后，她们相互搂着肩膀，头抵着头，手里还各攥着一杯白酒。　　 “宋朝，这辈子能认识你，真的太幸福了。你不知道，真正的友情，比他妈爱情还难得。”　　 “你说这话，我完全认同。男女还可以靠睡维持感情，友情真的只能靠前世修来的缘分了。”　　 在她醉得要飘起来时，方浩把她接回了家。　　 到家门口时，她吐了他一身。　　 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像照顾孩子一样，仔细帮她脱了衣服，把她抱到淋浴房冲洗，擦干，裹上浴巾，吹干头发，最后塞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