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局离七中很近。　　 十分钟不到，警车就来了门口。　　 到老板那里拿了烟才抽一根的刘千淼，只取出一包烟。　　 “看来不能给我朋友了。”　　 剩下的还给老板，走到路边。　　 韦昆峰下车看着几年未见的刘千淼，竟有点不知所措。　　 没多看她眼睛。　　 缴了手机，等她坐上后座。　　 自己也回到副驾驶，不顾同事带着探究和疑惑的眼光。　　 他是一向办案雷厉风行的，之前遇到过女嫌疑犯，未成年也有。　　 没像今天这样放轻自己的动作。　　 回到市局带到审讯室。　　 “姓名。”　　 “刘千淼。”　　 “年龄。”　　 “九月成年。”　　 “父母。”　　 刘千淼还听到外面隐约地喧闹。　　 是秦铮来了，他发了信息后还是不放心，没多久就听办公室的人说抓了人回市局，他马上开车来了总局。　　 “让我进去，我是江北分局的。”　　 “这个案子不归江北管。”　　 “里面的那个女孩未成年，我陪同。”　　 “秦铮！”　　 背后传来浑厚的喊声。　　 秦铮闭眼不再强闯。　　 “秦局长。”　　 秦健雄听下面的人说有其他局的公安来插手郊区这个案子，他还想着是谁。　　 下来竟然看到秦铮。　　 刚才看的嫌犯资料，眼熟得不行，经韦昆峰提醒，想起就是三年前那案子的女孩。　　 “这里是警局，你身为警察就要守规矩，里面的人满了十六不需要你陪同。”秦健雄走到秦铮面前，略仰着头。　　 “你的岗位在哪里！”　　 “嫌疑人有心理疾病……”　　 “会安排医生检查！”　　 “好。”秦铮还想争辩什么，还是默了声，回头看了一眼几步远的审讯室。　　 敬了礼转身离开。　　 旁人看到秦健雄训人，都不敢出声。　　 清楚他和秦铮关系的人更是不说话。　　 老子训儿子，上级训下级。　　 秦铮坐到车上，趴在方向盘上。　　 这个案子不归江北分局，他知道个大概，一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出了问题。　　 为什么那么巧。　　 死的那个女孩前几天发了那么多关于刘千淼过去的照片，现在死好像报复。　　 秦铮以为是甘旭尧，那个背景干净得只让人产生羡慕的富家子弟。　　 有多大的能力不为人知。　　 但他带着漩涡的眼神，秦铮还记得清楚。　　 可是那个人回到渝市后，就在家。　　 除了今天早上出门到了学校，行车记录仪显示的也没有错。　　 秦铮不知道这一次刘千淼会怎么面对，她或许会因为一瞬间心情变化，就揽下来。　　 他拨打段弋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电话卡换了吗？　　 立即启动车回家。　　 ……　　 审讯室内。　　 “回答问题！”　　 “麻烦再说一次。”　　 刘千淼刚才留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死者唐钰，是你之前的同班同学，因为上月初mt酒吧的事情后不明退学，是事实吗？”　　 “是。”　　 “这次回来有没有和你正面交流过？”　　 “没有。”　　 “据你的班主任所说你因为周一学校论坛的事情，自愿回家，是吗？”　　 “是。”　　 “那些照片属实吗？”　　 “是。”　　 刘千淼抬眼直视问话的警察。　　 “你知道是谁发的吗？”　　 “本来不知道，现在很明显。”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刘千淼收回眼神，沉默。　　 “你知道是谁发的吗！”　　 “是。”　　 两个警察对视，他们是今天接到报案后才慢慢调查出来的那件事情。　　 接着又打乱顺序问了几个之前问过的问题，刘千淼回答得一样。　　 看着桌面记笔录的警察的手，飞速思考这件事情始终。　　 刚才通过被问的问题，刘千淼确认了唐钰的死和甘旭尧没关系。　　 他今天回学校肯定也是想找唐钰。　　 不过和她一样，无功而返。　　 既然这样，她没必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倒。　　 “警官，早上我从蓉市回渝市，车牌号是蓉aln422。”刘千淼往后靠在椅子背上。　　 这件事情矛头全对着他，肯定不是甘旭尧，那就是段志明了。　　 他的思维也细密，现在警察还在这里问话，想必就是找不到刘千淼的行程。　　 “你们可以去出租车公司查行车记录。”　　 审讯窗后的韦昆峰心里松了口气，一开始刘千淼的回答方式都是在给自己挂嫌疑，最后这话说出来，一定可以澄清。　　 审问的两个警察交换了眼神，疑惑和不敢相信的表情被刘千淼看在眼里。　　 她低头一笑。　　 两个人走出去，把笔记本给韦昆峰看。　　 “队长，这个女孩说话很奇怪。”　　 “对啊，前面一直和我们绕话题，最后才说出来我们找不到的出租车的信息。”　　 韦昆峰接过笔记本，大略看了一点。　　 她当然奇怪了，开始一直在套你们的话，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后，才开始让自己脱身。　　 几年后的刘千淼，思维越发缜密。　　 韦昆峰把本子还回去：“没什么大问题，去确认下蓉市那出租车的问题。”　　 “是！”　　 他透过玻璃看里面的人。　　 刘千淼的一只手拷在桌上，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滑动，写着，画着。　　 突然感觉到什么一样，转头看着那单面可视玻璃，好像可以看穿。　　 竟然和韦昆峰的目光对上。　　 他吓了一下，转身走开。　　 刘千淼直直地看着玻璃，很久才缓缓地把目光移到自己手上。　　 轻声一笑。　　 ……　　 甘旭尧早上在刘千淼前没几分钟到的学校，他在去南郊区的路上听到了广播里的新闻。　　 说发生了命案。　　 下收费站的路口也被封了。　　 南郊区，这次发刘千淼照片的账号，地址也在南郊区。　　 盗取视频的账号在云市，但是两个账号尾数后四位都一样。　　 成一说，可能出自同一台电脑。　　 他想到酒吧里刘千淼帮助的那个人，明明退了学又重返学校，听许麓说还和他出了点事情，事情都像可以联系起来。　　 回到学校准备找那个女生询问，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哪知她今天没来。　　 甘旭尧就在想死的会不会是她。　　 他回想起来，自从刘千淼和他说分手以后，事情大大小小地发生。　　 看起来没什么关系，牵扯到的人，时间本身的性质都不相同。　　 可都有共同点，指向刘千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