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抱你回房间。”　　 “不要靠近我。”刘千淼的脸上终于有了颜色，虽是因为情绪变得脸红，终究有了点生气和体征。　　 “你是在恨我瞒着你？”刘千焱没有上前，“如果是觉得我瞒着当时那点龌龊事，我会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对我。”　　 “小水，你从小和邓尔优在一起生活，对她多依赖你清楚，对爸妈多疏远？我撞见的时候年龄也不算大，邓尔优以为是她回国之后那次，那一次不过是让他们知道我知道了。”刘千焱看刘千淼开始出神，脚小幅度地移。　　 “还要再之前，我很小，很小。是我运气太好还是他们运气太差这个没法说，可看到那么多次，你不会觉得他们只发生了你看到的那几次吧？如果你是哥哥，自己唯一的妹妹……”　　 “别说了刘千焱。”　　 “自己唯一的妹妹被信赖的大人当替身，甚至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虐待，毒打。”刘千焱直挺着站在她面前，他今天从镜湖山庄出来后就压着情绪。　　 现在已经快撞破他口边的屏障。　　 “而我知道后却无法把你带到我身边。”刘千焱把她抱住，“做哥哥的错了吗？”　　 “是段志明出现后，我受的伤才更多。”　　 “所以我不敢告诉你。”　　 “哇……刘千焱，好像真的是这样。”　　 刘千淼张了张嘴，她惊愕于他到现在还始终没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把刘千焱的手扯下来：“你没有错，你该回去了，我现在腿不方便不去现场。”　　 被刘千焱抱起来往病房走，她没有再躲，只是说：“刚才给那男孩说的是真的吧？”　　 “你想是什么？”　　 “想你说到做到。”　　 “那我就说到做到。”　　 她安静了。　　 刘千焱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我让医生给你那个平板在房间看。”　　 “好。”　　 她躺下就侧身背对刘千焱。　　 想到小奥告诉他关于那个孤儿院的事情。明明条件那么不好，为什么留给他的回忆都是可以笑着说出来的。　　 在那个青涩的男孩身上，她看到了很久没见的单纯和阳光。　　 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顺应成长的。　　 就像那天小奥和同伴因为要去买面包，都在刘千淼面前低着头不好意思。　　 她现在没有要睡觉的想法，起身按铃。　　 护士很快就来了，来的时候带着一个平板，她说是焱总交代的。　　 刘千淼接过后的瞬间就止了动作。　　 “你出去吧。”　　 护士嘱咐了一句，就出了病房。　　 第一想法是想看到甘旭尧，可这是平板，还是疗养院了，哪里看得到。　　 她随即一笑，找了个海市的新闻app。　　 已经开始直播了，只不过仪式还没开始。　　 刘千淼痴痴地看着屏幕，等到双眼的目光分散，视频里的人成了双影。　　 可今天，她没有看到甘旭尧的脸。　　 甘旭尧才下飞机，前天到了蓉市就在整理很多关于盈捷的资料。　　 还没有完成就接到刘千焱的邀请。　　 请他参加十五号的订婚仪式。　　 没有任何思考就答应一定到。　　 他才不会去关注刘千焱和谁订婚，只知道刘千淼作为他妹妹就会到场。　　 多少天没见她，没有联系了。　　 甘旭尧挂掉电话后就陷入沉思。　　 当时离开渝市回莫斯科之前，该上楼的。　　 反正去海市找刘千焱是计划中的事情，带着盈捷的资料有备而去。　　 如今是被邀请，或许可以见到她。　　 日日饮酒后准时到访他梦境的刘千淼。　　 甘旭尧也没有马上就放下手中的事情马上飞到海市，盈捷就当给刘千焱的订婚礼。　　 今天一大早就到了机场，哪想飞机延误了一小时，到的时候仪式就快开始了。　　 刘千焱从西塘赶回宴会所，去祝晗等待的房间里见了她，顺便换了件衬衣。　　 然后就吻上祝晗的嘴。　　 缠绵深吻。　　 还是祝晗推开他。　　 “嘴待会儿该肿了。”　　 “是我亲的，给他们看。”　　 祝晗拍了一下他：“你从阿千那里回来？她为什么不来呢？”　　 刘千焱眼神询问。　　 “你刚才那衣服有她身上擦的药膏味。”　　 “她那药的后遗症，站不起来。”刘千焱又把祝晗搂在怀里，“明天去旅游。”　　 “不去公司吗？”　　 “老板结婚，不能休假？”　　 “那，阿千能不能去？”　　 “阿晗。”刘千焱捏着她的脸，“蜜月旅行，带她去？我是多余的吗？”　　 祝晗知道他在说笑，听了后自己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　　 低下头。　　 “我那晚上抱着她，比之前每一次都虚弱。”　　 刘千焱沉一口气在心里。　　 他何尝不知道，刘千淼今天的样子完全像病入膏肓的人。　　 双眼无光，瘦骨嶙峋。　　 白得透亮了。　　 可明天是计划开始实施的时候，刘千淼现在的心里状态经不起折腾。　　 “她现在腿也不方便，以后时间多得很。”刘千焱摸了摸她的头，“你们还可以趁我上班的时候跑出去玩，彻底抛弃我。”　　 祝晗抱紧他的腰，点头。　　 “我去安排下客人，你在房间里乖乖等。”　　 “阿千能接电话吗！”　　 刘千焱刚走到门口，听到祝晗有点小心地询问，把手放在把手上。　　 “我叫孙昊来给你拨医生的电话。”　　 走出去，带上门。　　 抬手示意孙昊进去，路过身边时。　　 “留心点说了什么。”　　 “知道。”　　 推门进入。　　 刘千焱走后又进房间给祝晗补妆的一行人见到孙昊，喊到：“孙总助好！”　　 “你们先出去。”　　 “是！”　　 他站在门边，人走出去后把门关上。　　 翻到那个护士长的电话，拨过去。　　 “孙总助？请问是焱总有什么安排吗？”　　 “把手机给小千爷。”　　 护士长从护士站跑着去了病房。　　 敲门后进入。　　 “刘小姐，电话。”　　 床上的人进盯着平板。　　 没有声音，手指也没滑动。　　 只伸手接过电话。　　 “喂？”　　 “小阿千！”　　 祝晗听到那声喂，心情就稍微轻松。　　 “怎么啦？”刘千淼听到是她，多日来没有表情变化的脸牵扯出一个笑容。　　 是高兴的。　　 只是护士长感觉四肢发凉。　　 看到平板上不是放的直播。　　 今天不是她哥哥订婚吗？刘千焱还给疗养院每个医护人员和员工发了红包。　　 她在看新闻。　　 祝晗又在电话那头念了刘千淼几句。　　 刘千淼一直保持微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