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旭尧打完电话又回了病房，刘千淼依然没醒，甘旭尧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她。　　 以前只知道刘千淼有胃病，但是没有仔细去了解情况。　　 那个护士长说三年，刘千淼今晚说话不会想太多，四年才应该是对的。　　 还有一年，就是关键了。　　 至于荣优……甘旭尧之前把注意力放在刘千淼父亲那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被甘旭尧掌握在手中。　　 “嘟～嘟～”刘千淼手机震动，甘旭尧站起来没来得及伸手去关，刘千淼睁眼醒了。　　 刘千淼伸手去拿，动作带着情绪，看了眼手机，想了想还是接了。　　 “爷爷。”刘千淼看了一眼甘旭尧，摇头告诉他不用出去。　　 “您不会不知道我昨晚上住院，打这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到，是什么目的？”刘千淼的语气虽然强硬但是还是带着敬辞。　　 甘旭尧感受到手机抖动了一下，掏出来看，成一已经整理好发给他加密邮箱。　　 2016年7月第一次在康德医院接受治疗，浅表性胃炎。　　 接下来六页全是刘千淼的治疗记录，2018年做过一次胃切片，疑似癌症，检查结果确认非癌症。　　 甘旭尧的眼睛里忽然翻滚的情绪漆黑一团，刘千淼看到了。　　 他怎么突然情绪波动了？　　 刘千淼电话还没挂，但是也没回话，伸手去牵甘旭尧垂在一旁的手，青筋盘曲，她大拇指轻按着凸起的筋。　　 甘旭尧的情绪又被刘千淼的这一举动平复了下来。　　 刘千淼眼神问他怎么了？　　 甘旭尧笑了笑做嘴形——家里的事。　　 刘千淼点点头没问了，家里的事情，尤其是像他俩这样的家，事情太复杂。　　 “别说了，我下周回来。”刘千淼已经被说烦了，也不管那边是爷爷。　　 说完就挂了电话。　　 “下周要回海市？”甘旭尧回握她的手。　　 “回去两天，催了很久了。”　　 “多久没回家了？”甘旭尧又坐下看着刘千淼，把她的所有表情看在眼里。　　 “一个多月而已。”今年过年的时候在。　　 甘旭尧哼笑了一下动手捏刘千淼的脸。　　 这人什么习惯。　　 “你多久没回去了？”　　 “我家在莫斯科，去年回去过。”甘旭尧见刘千淼精神好了点，语气也不再紧张。　　 刘千淼满脸疑惑，在和甘旭尧在一起前，刘千淼只在蓉市和甘旭尧见过，见他在华荣公馆进出自如，一心以为他是蓉市人。　　 莫斯科，俄罗斯人吗？　　 “我父亲那边上世纪在俄罗斯发家，之后就没有回国，母亲就是蓉市人。”甘旭尧看刘千淼在想什么又不问，就自己解答了刘千淼的疑惑。　　 “我还在想为什么你的瞳仁是黑色。”刘千淼伸手摸了摸甘旭尧的眼睛。　　 甘旭尧手机响了，方岐山把早饭送来了，他把刘千淼的手握着送到嘴边亲了一下，给她说去拿东西。　　 没多久就拿了回来，方岐山送来东西没得到甘旭尧一句话，凄凉地在楼下站了一会儿，走了。　　 “淼淼，之后吃东西我就要管了哦。”甘旭尧把保温壶打开，连他的的眼角都带着得逞，然后送了一勺粥到刘千淼嘴边。　　 刘千淼张嘴接住，他表情看起来，为什么这么讨打，心里没多去想，乖乖地等甘旭尧喂粥，虽然是白粥，但甘旭尧今天喂的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喝。　　 淼淼，以后就要听话。　　 甘旭尧喂刘千淼喝完粥，站起来把保温壶放到桌子上去，有人敲了门进来。　　 “小淼，现在感觉怎么样？”康肃带着昨晚给刘千淼做检查的于医生和几个护士走进来，有两个就是昨晚讨论刘千淼的护士。　　 甘旭尧不记得脸，但那两人一看到甘旭尧就想起这人昨晚上那双像冰湖的眼睛，站在康肃身后也忍不住打颤。　　 “我想回家。”刘千淼见康肃来了就坐起来，她每次来医院都不想待太久。　　 康肃听她这么说，翻了翻刘千淼昨晚的检查报告，见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就让于医生和两个护士想出去。　　 “回去也行，按时吃药……”　　 “按时吃药，定期检查，不烟酒不熬夜，三餐定期不油腻，半夜夜宵不考虑。”刘千淼看着康肃面无表情地念着，“康肃，你闲啊。”　　 甘旭尧听刘千淼说的话又忍不住心里升起异样的无法压制的情绪。　　 “知道啊？我以为你不知道呢。叫哥，整天没大没小的。”康肃把刘千淼昨晚的检查报告又看了一眼，“我今天还坐诊，不送你，到家打电话。”　　 “你这个挂牌，还这么忙。”刘千淼说着就下了床，看甘旭尧走到窗户边靠着。　　 康肃27，怎么会当上院长。　　 “我位置挂的，专业又不是。”说着就用病例报告敲了下刘千淼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