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甘旭尧送刘千淼到了学校后就道别。 “你不上课吗今天?” “下午放学来接你,我回蓉市有点事。”甘旭尧捏刘千淼的脸,被她踹了一脚。 刘千淼点头说好就让甘旭尧走了。 甘旭尧等着看不到刘千淼的背影才上车准备离开,他只回家。 到了教室,班上的人还是和往常一样在站着读书,刘千淼坐下就拿出手机。 “你九点来学校接我。” 发了一条信息给秦铮。 秦铮刚停好车准备上楼就收到信息。 九点。 秦铮想了想,现在就去请了假。 “王处,我假条回来补给你。”秦铮得到允许准备现在就走。 “等等。”王元康叫住秦铮,“段志明他儿子是不是该出狱了。” 秦铮一听这人名就停住了脚步,“不清楚。” 段志明,秦铮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久久难消。 王元康看了一眼秦铮,“事情过去几年了,段志明也得到了惩罚。秦铮,你28了,记住自己的身份。” 秦铮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王元康看着越来越会隐藏情绪的秦铮,想起当年他刚毕业进警局就跟着自己,明明是个官员子弟,一点架子没有,所有精力都投在警局。 过去几年了,王元康也没有忘记当时的心路历程。 秦铮来警局的第一天,当时的处长就给王元康提了一句秦铮的身份。王元康本以为是个靠关系的草货,哪想秦铮实力完全超过了同阶次的人,王元康也真的上心带秦铮。 往事流过,记忆却不陈旧。 秦铮到地下车库,坐在车上很久没动。 段志明的儿子段弋,三年前故意杀人。 死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志明。 段弋出狱秦铮不会不知道,这些年,秦铮还一直在帮着打点。 他出来那天,秦铮会去接的。只是刘千淼,用不用告诉她。 秦铮启动车去七中接刘千淼。 刘千淼下了早自习就去请假,周正平这段时间对她态度缓和了不少,刘千淼请假就开了出门条,没有多说什么。 “嘀——”刘千淼一出校门就听到鸣笛声,顺着声音找到秦铮的车。 “警察工资这么高吗?”刘千淼坐上车就说这句话,她看出来这是新车。 “早饭吃没?”秦铮看着刘千淼不太精神的脸。刘千淼皮肤很白,秦铮知道她不止是因为本身就白皙,还有点病态。 “吃了。”秦铮不接话,让刘千淼原打算要说的话憋在心里。 秦铮明白如果自己顺着她说,刘千淼下一句就会说“局长的儿子是挺不一样。” 他太清楚,当年刚认识的时候,秦铮就是这样过来的,只是那时候是玩笑。 现在,挖苦或许更多。 秦铮从后座拿了一个纸盒子给刘千淼,“都是你小姨的,我没动。” 刘千淼听到那个称呼后眨眼的功夫,表情冷成冰,“你就说你老师。” 车内空间变得有些压抑。 “段弋,这周六出狱。”秦铮看着车窗外,不再去想刘千淼刚才的话。 “我要回海市。”刘千淼说的话不是直接回复,可是秦铮明白她的意思。 “行,我会去接他。” “你送我回家。”刘千淼表情说不出的难看,语气也生硬。 秦铮也不去计较,刘千淼一说完就动车准备送她回去。 甘旭尧一到家就去他做的那面展览墙上那幅画后面把成一放的资料拿出来。 两个小时,把甘旭尧绕成一团的无法理顺的思路,定住了一个点。 本想从邓尔容和那个心理医生的来往信息中找到刘千淼的问题,却不曾想成一给自己找到了意料外的东西。 2009年,邓尔优抑郁症复发,放弃海市公安大学教师身份前往奥斯陆治疗,着名心理医生罗伯特是其私人医生,而当时罗伯特医生的得意弟子和助手,正是常随治。 2012年邓尔优回国定居渝市,恢复三个月后进入渝市公安局工作。 常随治陆续向邓尔容报告邓尔优的治疗过程与恢复情况。 几大页纸,甘旭尧看了看没什么特别。 2013,2014,2015…… 2015年,邓尔优因公去世,邓鸿振封锁消息,常随治回国,韦斯特回国。 二零一六年一月一日,邓尔容邀常随治到海市刘家老宅,方式首次为电话。 而后每半个月一次电话和邮件,邮件内容无法获得。 一月二日,邓鸿振秘书短信通知韦斯特前往刘家老宅,与刘引池有十二通电话。 甘旭尧眸光微闪,刘引池? 为什么会牵扯到刘千淼的爷爷。 两个老年人,虽然有亲,邓鸿振从商,刘引池在军界,通十二通电话? 还有那句因公去世,为什么不是殉职。 得到的信息很多,甘旭尧却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有了相关头绪,还差点什么? 甘旭尧开始回忆调查刘家的情况,2016年初,刘千淼的父亲刘绍辉开始频繁招收全科医生,给到外界的信息是刘引池旧疾复发。 这条信息甘旭尧当时没有注意,想着刘家紧张刘引池的身体不意外。 但是现在和新收到的邓家的相关信息串联起来,情况就不同了。 甘旭尧回卧室把文件装好放到床下,进浴室冲了个澡准备回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