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诗凡当然不欣赏苏世成的行为,但她现在孤立无援,也只有边走边看。以前王诗凡对朱永强没有正眼看过,也不能怪王诗凡,他留给王诗凡的第一印象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虽然后来他练习正常了,但第一次的阴影一直不散,现在让他来主持酒店、山庄的日常工作,王诗凡冷眼在外围把关。不管是管理水平、还是对员工分配工作、亲和力,他都不比秦月梅差,几天下来,干得有板有眼。 王诗凡有点放心,她能感到来自钱家兄妹的不高兴,钱玲花找过她,认为可以让钱厚中当家,王诗凡没有同意。她告诉钱玲花,她和钱厚中是夫妻,万一在工作上成为直接的上下级,她不好管理,也会给员工带来混『乱』。她知道钱玲花想说朱永强还是她小孩的爸,但那张纸己经翻过了,王诗凡不愿意提及,她也只有先习惯看他们兄妹几天的脸『色』。一天晚饭时,钱玲花提前做好几个菜,说是想请她嫂子吃个饭,是她父母电话要求的。 吃饭时,王诗凡问道:“玲花,现在就我们三人,有事你说话,天天见面,不会专为老家的风俗才请我吃的饭吧?应当是有事。”钱玲花向钱厚中看看后说:“我哥不好意思开口,还是我来说吧,自从山庄让朱经理当家后,有些员工就认为你念旧,加上你们还有小孩,我哥他在精神上不好受,不管你是怎样安排的,但你们既然己经是法定的夫妻,应该顾及他的感受。”王诗凡边吃,边认真地听,看钱玲花讲完后,她问道:“你听到你哥大白天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想过我的感受吗?山庄是我们家的共同财产,朱永强只是我们聘请的管理者,哪理不当了?” 钱厚中瞪大了眼睛,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保密『性』很强,没有想到都在王诗凡的眼皮下。为何她早没有发作?为何要到吃饭时说,且面无气意,并不动怒。钱玲花听到王诗凡的问话,她一下瘫了,本以为王诗凡会和她一样,知道她哥事情一定会即时发作,没有想到城府这样深,她有点害怕。钱厚中大着胆子说:“王总,我妹就是请你吃个饭,你对我有想法我们回去再说,不要在她面前谈这些,我同意并接受你任何发落。”王诗凡微笑地说:“那就吃饭,可不是我先提的,是你妹先说的这事,我可不愿意管你那些脏事。”钱玲花听说到脏事两字,更加的两眼发直,她甚至认为自己让苏世成上过手的事情王诗凡也知情,她无心吃饭,匆匆扒了几口,招呼不打就出去了。 钱玲花不敢联系苏世成核对情况,这次没有让苏世成和钱厚中接秦月梅的权,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能力、资历,是王诗凡心中的秤。钱玲花真想哭一场,她是王诗凡给带到这里来的,现在又是她的嫂子,可自己无法看清对方,一度她认为她们间是亲人了,现在才知道距离不是一纸亲戚能拉近的,她们不是一路人。 回到房间后,钱厚中问道:“你那样不信任我,又认为我做的事脏,你到底想怎样?请你直说,我不会纠缠你,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更不会赖你一分钱。”王诗凡说:“你想胡就胡,但是不要到城里『乱』玩,不能将病带到我这边,别的我不管,至于我们间的发展还是结束,由你定,现在我才不愿意分开,时间太短,我担不起朝秦暮楚的名。”王诗凡说后就自己到卫生间冲澡去了,钱厚中坐在家里,他真想到对门去,可他最终没有挪步。 王诗凡洗完澡出来,发现钱厚中没有走,她态度不太好地问道:“还没出去吃点野食?既然在我这里不高兴,我也不勉强,你可以到你高兴的地方去。”钱厚中不想也不敢争吵,他真的就去了对门,重重地关上门,王诗凡不久也听到了对面同样重的关门声音。真的没有想过这就是新婚,这就是自己认为将就嫁的嫁的男人。她以为自己可以在钱厚中这里高高在上,她下嫁的另一个原因是想到可以因低嫁,自己能为所欲为,现在美梦成灰。 她无意睡觉,披衣下床,一个人来到山庄的院子里散步,那光景让保安、员工看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王诗凡不再总结,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她不恨自己生活的莽撞,后悔没有听姜水河的忠告,婚姻不是娱乐,也不是只有晚上。王诗凡当然不能选择现在和钱厚中分开,如果山庄能顺利出手,她真的累了,也不准备再和谁作伴,她有一种想浪迹天涯的无奈。都说红尘可笑,哪有几个人能冲破红尘的干扰,她现在甚至想到了清欲寡欢的出家人,电视上演的皇上的宠妃很多都有尼姑的经历。 应当是保安给钱厚中打了电话,不久,钱厚中下楼,还给她带了一件厚实的衣服,王诗凡的没有拒绝他的相陪。两个默默地走了一会,王诗凡看到小路上没有别的人,有的夜班员工看到老板夫妻在散步,也都远远地避开了。王诗凡问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和那些个女人有染的?不管是人的品相、个人的财力,我都不会输给她们,她们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钱厚中没有立即回答,他显然在酝酿说话的艺术,用字力求准确,王诗凡停下脚步等着,他才断断续续地说:“我文化不高,家境贫寒,当年为找一个女人,如果不是你们,差点让钱玲花为我换亲。那个可以换亲的女人我有记忆,真的是个粗糙的、大龄村姑,可对于我当年,只要是个女人就行,没有考虑过对方要娶我妹的男人是个人过半百的老光棍。后来,你知道,因为你们的出现,我们家有了今天,所以我心中早期一直把你和姜总当恩人看待。”钱厚中小心地说出心里话,他不停地向王诗凡看,他怕触怒了她的心情,他准备随时收。 在半月的照耀下,王诗凡如同仙人一样平静、安和,钱厚中放心地继续表达自己的心境。后来,他因为巧合在物流公司上班时遇到了找男人的陆小荷,他们从没谋面,一个在天上老板的如荷花般的女人,一个在地狱看仓库的粗汉子,他至今想不明白,他竟在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下成了男人。更让他当时想不明白的事,他在提心掉胆地担心受到严厉惩罚时,陆小荷居然高兴地约他第二天还来。他来不及想通就和钱玲花一起到了现在的山庄,他以为是自己的东窗事发,直到上次才慢慢理清,仅是一次巧合。 王诗凡听到他和陆小荷还在物流公司就上演过他的第一次,她有点怀疑,陆小荷对姜水河可是近乎虔诚的忠恳,但现在的钱厚中明显不是在撒谎,也没有必要。为了不打断钱厚中的叙述,王诗凡没有过分『露』出吃惊的表情,她问道:“你和姜夫人没有任何理由就开了头?” 钱厚中说:“真的没有理由,现在想想,可能是她急着等自己的男人回家,加上钱玲花后来向我吐『露』的蛛丝马迹,应当有报复他男人吃野食的冲动,才让我有机会发现自己的长处。”王诗凡笑笑,继续问道:“你为何知道自己能力强的,你又没有机会比较,是她告诉你的?” 钱厚中说:“我当然开始也不知道,只是感到奇妙,以为这是正常男女的普通行为,直到后来遇到你,你不仅和陆小荷对我一样,还准备和我结婚,和你结婚前,我去问过庄雨晨,她告诉我的。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才了解真正的自己,和你在一起,有时太压抑,我真的非常敬重你。你对我、对我的家人做得都很好,这一切都怪我,为了轻松,我选择了放纵,但我只是为了轻松,没想过会对不起你。我认为我有精力达到你的要求,你不可能知道我的行为,没想过要想你不知,只有我不为。” 冷月如冰,凉风习习,王诗凡紧了紧钱厚中帮她加的衣物,还有凉气侵袭,她不由地打个寒颤。姜水河一直追求的是清白,她自知不配后选择了分离,可他的女人没有她认为的或者他心目中的那样纯洁,只是半面之缘,比自己报复生活时还不济,王诗凡有一种说不清的轻松。她有时会为自己的不检点反省,现在看来,不仅月光下,即使太阳底,也有她看不见的暗,她的心出奇的释然。 钱厚中看到王诗凡嫌冷,那种样子没有一点女强人的状态,他靠近一点,用自己的胳膊搂紧她的瘦肩,王诗凡没有拒绝,她感到真的有温暖入怀。王诗凡柔声向钱厚中说道:“以后想撒野时不要让别人看到,那次你失踪时应当也是在偷人吧?我后来想到的,现在酒店、山庄,秦月梅在设一个局,要将心思多用一点在工作上,不存在原谅你,只要你的真心在我这就行。”钱厚中慢慢地将手又从香肩向下滑,找到了温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