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起七言和路星河,纯属就是一个巧合。 那时候的路烨刚入土,债主就找上门来了,他们逼着路星河要钱,路星河那时候哪来的钱,刚给路烨办完简陋的丧礼,她身无分文,只能做着最让人不耻的工作,在夜店当小姐,过了没多久,她就还清了债务。 不过,那时候她失去了唯一的希望和信念,只想一心求死,直到某一天,忽然有人把她安排到一个独立的包厢,告诉她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是位大人物,她们得罪不起。 可是当她看到那人的时候,那人却只是淡淡的抿着嘴笑,“怎么?站在那儿不累吗?坐下喝杯茶?” 路星河疑神疑鬼的坐下,不过横竖都是一死,她早就不想活了,接过那人递给她的茶,一饮而尽。 “路小姐这么爽快?就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悸年说话的时候,嘴角会露出一个梨涡,他笑得特别无害。 路星河走进社会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世上的人只分两种,不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活的死的,只归为两类,好人和坏人。 “将死之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悸年笑了,笑意直达眼底,路星河愣住,她好像看见了银河里的星星,“有话直说吧。”她避开眼,耳垂微红。 “我知道你以前是名打手,按钱做事,所以……我们想雇你做我们的秘密接头人,也就是贴身保镖。” 路星河挑眉,“简而言之就是,危险的事我来做,说的这么好听干什么,不过本小姐老了经不起折腾,不接单。” 悸年站在她的身后,冰凉的枪口对准她的太阳穴,“我知道你大仇未报,舍不得死。” “做个交易吧,你帮我们做事,我们帮你报仇。” 路星河听到“报仇”两个字,什么都不想了,一口应下,“好,合作愉快。” 她在那一行里混得风生水起,把手下的人管的服服帖帖,而七言就是她在执行命令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小男孩,目标是杀了那个小孩全家,这件事对她来说简直太容易了,所以她吩咐底下人安排妥当,当晚杀人灭口。 只可惜那时候他的父母已经有所察觉了,提前就把七言丢在楼下,七言站在雪夜里,小脸被冻得红肿,他可怜巴巴的望向楼顶,哭着对路星河说,“姐姐,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那……跟姐姐回家好不好……”路星河看见他,似乎又想起了当初那个抱住她大腿撒娇喊着“姐姐姐姐”的路烨。 这一跟就是跟了十二年,她从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长成了翩翩少年,无论她接下的任务有多艰难,几乎可能在一瞬间丢掉性命,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她,这次复仇的事情,组织并不知道,她也只告诉了七言一个人,顺便从组织调出了一百个人。 七言每每想起那天夜里,都只想说一句,“星姐,在我人生都充满灰暗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给了我光亮的人。” 而路星河每每想起那个夜晚,她只想说,“对不起,七言。” 直到七言身死,都不知道她就是那个杀了他全家的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