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不舒服地扭扭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脚很疼。想到昨日的凶险,她颤抖着把被子拉下来。 天已经亮了。 屋子里的摆设好像是在医院,她身上的是病号服,是那个人把她带到医院的? 安宁想起黑夜里那人冷漠的语气,专门往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拐的重机车,还有他听见她警觉的语气发出的浅浅笑声,他根本不像是一个好人。 安宁坐起来,准备下床。 刚穿上拖鞋,门口一阵高跟鞋声传来,是个女的。安宁忍着脚上的痛,轻轻地走到门边。 门一下子开了。 “小妹妹,你怎么下床啦,你的脚被划伤了,还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行。不然伤口裂了,会留疤的。” 一个带着护士帽,穿着白大衣的女人看到安宁立在地上,赶紧引着她到床边坐下。 她轻轻的拨弄着安宁的头发,从托盘里拿下一些棉球和碘酒,揭了安宁头上的一块纱布,把药水涂上去。 安宁任由她摆弄着,头上凉凉的,还有点蛰,她不过来涂药她都不知道自己头也被磕伤了。 “护士姐姐,昨天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呀。”安宁微微抬头。 “哦,你问这个呀。”小护士把手中的面签往托盘里一方,又拿出一条新的纱布,她认真地看着安宁的伤口,“送你过来的是一个大叔,他走到那刚好看见你晕在巷子里。昨天刚好是我值班。” “哦,”安宁看她正认真地抱着伤口,又轻轻的问,“那有没有人和我一起送过来,或是那个大叔有没有说把我送过来时还看到了其他人。” 小护士模棱两可地回答:“送过来的人只有你一个,那个大叔有没有看见其他人我不知道。” 安宁的头已经包好,小护士把用过的旧绷带放到托盘上,准备拿出去处理掉。她扭头看了看女孩,女孩坐在床沿上,手上脚上都是伤,苍白的脸上却云淡风轻。 走到门口,她停了一下:“小妹妹,你那脚是怎么搞的呀,我昨天给你取出来好几块玻璃渣子。” 这小姑娘看起来没有自虐倾向,她不由得怀疑是有人故意弄伤她。 感觉到小护士关怀的语气,安宁递过去一个大大的笑容:“是我太不小心了。” 小护士看了安宁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安宁觉得那小护士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惊惧。 门被关上,安宁看了眼窗外,然后靠在床上打开手机。昨天被绑走之后,安华给她发了信息。 安华是安宁的父亲,现在在一家中外合资企业做财务总监。安宁也不知道他平时都忙些什么,总之很忙,忙到一个月也回不了几次家,但是会很经常地打电话给她聊天。 上午九点他发过来信息。 “安宁,今天下午爸爸开完会回家给你带些好吃的,在家乖乖等我。” “好。”安宁不自觉嘴角弯起来。 这么多年了,父亲一直弥补了母亲的空缺。她应该好好感谢他,至于母亲…… 安宁低着头看了好一会儿手机才抬起头来。静默了好一会儿,她下床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机导航。 导航上密密麻麻地线路让人看的头疼。输入起点、终点,软件立刻给她推荐了一条快捷省时的道路。安宁如释重负地瞄誊着地图上的路线。 从医院到餐馆到步行街到居民楼,她的手指停下来,把地图放大,再放大。随着路线越来越清晰,安宁的脸越来越红。 她看到了工业区、上林街、巷子、医院…… 安宁“啪”的把手机放下来。 “难道昨天晚上他是要抄近路送我来医院?”安宁喃喃自语。 昨天,她还咬了人家。安宁捂住脸,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安宁急忙穿上拖鞋,忍着脚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