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韬坐在座椅上,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他能理解那种失去挚爱的痛苦。 可最头疼的还是案情问题,只要案子破了,真凶抓了,受害者家属的情绪会好很多。可这真凶显然是有反侦察能力,现场连一丝指纹都没采集,连脚印都被擦的干干净净的。 卷宗摆桌子,可还没找到有效的线索。心里由得滋生颓废感。 “噔噔噔”突如其来的敲门声。 郭文韬眼神放出了光,能是又有什么线索? 正低声呜咽的女人抬起低垂的头。 门口的女孩一脸恬静让人看了舒心,她不由得又想起自己的儿子,眼睛又酸了起来。 郭文韬站起来,脸上漏出了久违的笑容。 “文叔,这个案子有什么线索吗?” “都在这了。”郭文韬卷宗和现场照片拿给女孩看。两个人配合地格外默契。 把屋内的女人安抚好,送出公安厅,郭文韬大步走向会议室。 会议室的女孩正认真地看着资料。 公安厅的门口只有寥寥的几个人,几个值班的警察看了安宁一眼,便又低下头去。安宁径直走向一间办公室。 还未走进办公室,手刚碰到门把手,拉锯般的声音腾地爆了出来。引得外边的人都侧目望向安宁的方向。 安宁没有推开门,突然的注目礼让她有些不自在,她背过身,转向门的位置。 “这个就是经常帮我们警局办案的女孩。”一新来的小女警朝安宁的位置努了努嘴。 “是呀,别看别看她小,办案能力可是很强的。”被问到的女警眼神肯定地告诉对方。 “小?怎么不说我小呢,我和她差不多年龄吧,要是你们不天天办案的时候让我留守后方,说不定我也能破些惊天大案什么的。”小女警一脸不满意的报怨道。 “哎呀,好啦好啦,你看你的工作说不定我们还干不了呢,是不是。” 小女警一脸期待地往安宁站的位子看了看,径直向安宁走过去。 “诶,诶,诶,小芷,你干嘛去?” 身后的女警没能拉住小芷,心里暗叹一声,这孩子来公安厅这么久,脾气还是炸炸的,说风就是雨。 “你好,我叫小芷。”小芷朝面前的女孩微笑的伸出手。 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一般大,看衣着不像是贫寒人家的孩子。她真认真地听着屋内人的谈话,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过来。 “你好。”女孩握住自己伸出的手。冰冷从掌心处握着等我手传来伴之而来的还有一尖锐的眼神,小芷不知道那么好看的眼睛里为什么会放出那样的光,眼神紧紧锁着你,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看穿。 眼神里有平静,有深沉和一丝淡淡的忧伤。还有一些……小芷的第六感告诉她,还有一些东西隐藏在黑色的瞳孔背后是自己看不懂的。 真是奇怪的人。小芷急忙收回了手,身上那道光也收了回去。小芷感觉瞬间舒服了很多。 “来都来了,站门口干什么。” 屋内突然传来一洪亮的声音,安宁绕过小芷推开门去。 “文叔。”安宁对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笑了笑。 这一笑让小芷舒服了很多,这笑起来不挺好的嘛,没事非要冷个脸。 “郭队,嘻嘻”。小芷满脸堆笑的走到办工作前。 被叫做郭队的男子本名叫郭文韬,郭文韬十二年前来到西城。和他一起到来的是一场盛大的迎接会。警队里的人都搞不懂这郭文韬有什么门道,把省局厅长都弄来了。外人都以为他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给自己立立威,以后做事得些好人情。但郭文涛自己心里清楚,那是他最难过去的一些日子。 那些奉承的言语并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我珍惜的都渐渐离我而去。 郭文韬忘不了那个夜,妻子死去的那一刻。那晚,他一下子失去了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人,像一只孤鸟,再也不能月落归巢。 日子一天天过去。 时间可以治愈一切伤口,虽然它在黑夜里还是隐隐作痛。 渐渐的,这个跛着脚爱笑的半老头渐渐在西城扎了根。 旁人都以为郭文韬会是他们以为的那种人,但相处下来发现,老头正义感极强,也没什么架子,很好相处。不多时便和警队里的年轻人打成了一片。 这么多年西城发生的案子也侦破了不少,但像以前一样侦破的速度却不是那么快。在这个大数据时代,科技飞速发展的时代,抓到一个犯人的难度变得渐渐加大。 在这个日益繁荣的国度,时代在进步,加上繁重的压力,矛盾,抑郁,在一部分人的心里渐渐滋生。他们不言不语,选择了默默承受。当然有些就选择了犯罪。如若是一个普通的罪犯还好,怕就怕那些高智商并会科技手段的罪犯。 有些时候,一些罪犯的反侦察能力真的让警队一个头两个大。但自从十年前郭文韬领回一个小姑娘后,情况好转了些。警队里也渐渐习惯了这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的组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走廊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身影,稍微交谈了几句,便敲响了对面一家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瘦高的女人,那人只稍稍的漏了半个身子,一脸狐疑,小眼睛在眼眶里打着转。 “你好,警察。”文叔拿出证件,表明自己的身份。 女人拿掉头上的毛巾,头发还湿漉漉地滴着水。 “今天过来是想问您一点事情,请你哪知道的都告诉我。”文叔收回证件,脸上漏出和煦的笑容。 被问到的人真放松了些,敞开了门。 “你认识这个人吗?”文叔拿出死者相片。 女人用他的小眼睛瞄了一眼,嘴角有些不屑,双手插到臂弯:“这不就是我那邻居嘛,上班的话几乎每天都能在楼下碰见他”。 “那你们有过什么交谈吗?或者8月30日到9月1日又没有人来找过死者,或是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文叔继续问。 “他呀。”女人的瘦脸分明漏出一种嫌弃和鄙视的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自己非常厌恶的东西。 安宁看到小眼睛这副表情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打断问话。 “我和他怎么会有交流呢?虽然是邻居吧,但连个招呼都没打过。如果是问这两天有没有人找他,那倒是有,昨天下午,嗯…”女人迟疑了一两秒,语气坚定了一些:“就是昨天下午,我买菜回来的时候,在走廊看见有一男子来找他,两人聊的还挺投机的。” “那你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我倒是记住了些,当了这么多年老师,就得了这一个优点。”女人似在为自己的过目不忘骄傲。 “那个人中等身材吧,嗯,”小眼睛瞄了一眼文叔,“比你高半头。” “头发是棕色的,穿了一黑色大褂,对了,他右脸颊有一颗大痣。” 文叔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你还有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比如:楼下有没有停陌生的车辆?”安宁在后边插了一句。 “嗯,有有有,我在楼下看见一宝马车呢,崭新崭新的。”那女人眼神放光。 “你再想想,那个男人有没有其他特征?”安宁还没有可到她想要的答案。 “那个男的还带了一副白手套,我当时也没多想。现在想想有点奇怪这天也不冷,干嘛带个手套呢?” “对了,”那女人补充道,“那男人身上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很熟悉,但说不出来”。 白手套,宝马车,奇怪的味道,秋天…,是有些奇怪。不过旋即,安宁漏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好的,谢谢您了。” “走吧,文叔”。 “去哪?” “生源工业区”。 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在拐角楼梯处下了楼。雨已经停了,天渐渐泛出微弱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