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虑怎么样?”白瑾羽抬头,苏维新正端着一碗饭走过来。 坐在白瑾羽对面,苏维新吃着面,嘴里含含糊糊:“行呀,我今天下午部门也没事,道馆走起。” “不是,我说的是情书。” 苏维新口中的面像白胡子一样耷拉下开,哧溜一声。 他擦了擦嘴,把情书从兜里掏出来:“我还没拆,现在把它拆了吧。”苏维新抠着胶带。 “回宿舍再拆吧。”说完,白瑾羽端起碗,走到餐具回收处。他实在不想让苏维新在大庭广众之下读安宁给他的情书。 苏维新坐在餐厅里呆呆地看着白瑾羽的背影。为什么他感觉今天的白瑾羽有点不正常呢! 吃完饭,回到宿舍。苏维新刚坐到椅子上,掏出信封。几个大老爷们就围过来。像盯着稀世珍宝似的。 苏维新忐忑地拆了信封,信纸刚拿出来,就被宿舍老二抢了去。 “诶,这是给我的还是给你们的。”苏维新上手就抢,几个人乱成一团,其他几个男生把苏维新推到洗手间里,拉住门把手。 老二站在门口,公鸭嗓响起来,真是糟蹋了那么好看的笔迹:“灯光灿烂,是怎样美丽的夜晚你微笑前来缓缓指引我渡向彼岸那满涨的潮汐是我胸怀中满涨起来的爱意 星群聚集的天空总不如坐在船首的你光华夺目我几乎要错认也可以拥有靠近的幸福我是飞蛾奔向炙热的火焰扑向命运在暗处布下的诱惑用我清越的歌用我真挚的诗用一个自小温顺羞怯的女子一生中所能为你准备的极致。” …… 声音渐远,笑声渐歇。 白瑾羽一个人悄悄走到宿舍拐角的走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树叶。他还是无法忽略关于她的一切。 在给苏维新的情书里,她引用席慕蓉的诗句,她的姿态是《越人歌》最卑微的渔女。那个笑容甜美、倔强可爱的女子。在他心里那么美好,无人启敌。现在,她甘愿俯首称臣,笑颜如花却再也不是为他。 他只能站在渡口远远望着渔火摇曳处,清歌烂漫的女孩。口不能言,手不能伸,无法救赎,更没有资格,只因, 他比卑微更卑微。 …… 在爱情里,不只有女生多愁善感。只不过男生从小被教育“有泪不轻弹”,却没有人告诉他们真的伤心要怎么办。 已经有多久了,他都没有如此受伤过。只因为他动了心。白瑾羽走回宿舍,拿起安宁的课本。见苏维新他们还在打闹,也没打招呼,一个人走出去。 晚上女生楼下一如既往的热闹,情侣们在宿舍楼前昏暗的路灯下抱成一团,靠着宿舍楼的路上蹲着一排排摆小摊的小贩儿,白瑾羽目不斜视,从中走过。 他给安宁发了信息,安宁并未回复他。她可能没看到,也可能看到了不想回。不过,不管她见或是不见他,他都走到了这里。 冷风吹过,情侣们渐渐走掉寻找一个更温暖适合约会的角落。白瑾羽屹然不动,在黑暗里,他站成了石头的样子。今晚的他何其痴傻。 已经走了四对情侣了,宿舍楼里走出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