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奔十几条街后钻进一个商场,才终于甩开了身后的尾巴。 秦煜煊累得几乎快要瘫了,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半晌,才终于发觉了什么不对。 一口气跑这么远,面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半点喘气声?这还是人吗? 疑惑地抬头望去,又在见到那张脸后瞬间呆滞。 酒吧里的灯光昏暗,之前的注意力又一直在那流氓身上,这会儿才发觉,眼前人竟与他日思夜想的那张脸有七分相似! 尤其是那双眼睛。 若不是因为对方看起来有点像是个混血儿,又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而且声音也不像。 只怕他要以为安怡真的回来了。 艾尔莎这会儿也才看清楚他的脸,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只觉得快要跳出来了一般。 那种感觉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兴奋欢喜之中,又夹杂着让人窒息的痛。 难道,在她失忆以前,认识这男人? 而且,看对方呆滞的表情,这种可能性很大。 只是,不知是敌是友。 她做事向来谨慎,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目不转睛地将秦煜煊盯着,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可秦煜煊很清楚她不是安怡,如今身后的那群尾巴也没了,便不打算多留。 站直了身子,转身就离开了。 难道,不认识? 看着离去的背影,艾尔莎疑惑极了。 明明看刚刚那男人的表情像是认识她,可转身就离开的行为,又像是根本不认识她。 所以,到底认识还是不认识? 她可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若对方是仇人,说不定是故意要麻痹她,然后出其不意地置她于死地呢? 这个男人,必须查! …… “煊哥哥,你去哪儿了?”许丝蕊打秦煜煊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担忧地守了大半夜才终于看到人回来。 为了秦煜煊,她把自己变成了安怡的影子。连对秦煜煊的称呼,都学了安怡。 秦煜煊并不理她,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径直去了卫生间。一通洗漱后,直接回了房间,将许丝蕊视作空气。 他讨厌许丝蕊对自己的称呼,很清楚她那是故意在学安怡。 说了好多次,可许丝蕊就是不改,气得他恨不得立马将人扔出去。 可毕竟受了童欣然的托付,最终只能忍了。 真想不通从前聊天的时候明明那么好性格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如今会变成这样,比狗皮膏药还烦人。 将房门反锁,随即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刚刚的那个女孩儿让他想起了安怡,想起了从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那时候,走在校园的林荫道里,如同无数热恋中的男女,安怡会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甜蜜地冲他笑着。 又或者坐在湖边的青草地上,安怡的怀里抱着有礼,他的怀里则抱着吉他。 他背着她走到山顶,在大柏树下的土地庙前许下两人永远在一起的心愿。 “许愿都得是在心中许,你这都说出来,可小心不灵了。” 那清脆的声音似乎依旧在耳边回荡。 难道,真的是他许错了愿吗? 滚烫的泪水从眼尾滑落,只愿梦中能与她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