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今天的别墅里有些不对劲,已经一整天没有见到过乔熠然的影子了。 不过如今出现的人格是安然,就算一辈子不见乔熠然她也不在意。 仅仅只是奇怪了一瞬,便又望着满院子的彼岸花起了算计。 她记得,秦煜煊曾说过,这东西的根——有毒! 只是不知道毒性强不强,能不能——杀人! 童正祥、童慧云、王全洲、乔熠然、董皓月…… 她想要的命太多太多,偏偏想要在不动声色之中了结这些人的性命,很难。 并且只要她一有行动,安怡便能占据上风,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现如今,她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蛰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愤懑地握紧袖中的拳头,又突然感觉肩头一暖。 回头才发现是董皓月为她披上了披肩。 “你身体本就不好,别着凉了。” 董皓月本不敢来打扰她的,但实在担心她站在院子里容易着凉。 毕竟这寒冬腊月的,就算只是偶尔吹过的清风,也够她遭罪了。 着凉吗? 本是一句关心的话,却犹如电击,瞬间点醒了安然。 若是让这具身体一直处于病中,正主是不是也会跟着羸弱? 试,或许就有机会。不试,便永无可能。 她已经被逼地走投无路了,只能放手一搏。 经久不散的阴郁豁然开朗,心情大好,却不敢有所表现,怕被董皓月发现自己不是安怡,到时候又会变得被动。 再者她如今需要生病,便假装生气,不耐烦地扯掉披肩,顺手扔到了地上:“我不需要!” “安怡……”董皓月无奈,只能赶忙弯身捡起了披肩,正想开口劝劝,面前人却早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屋。 失落地垂眸看着手上的披肩,最终只能叹了口气。 乔熠然发消息告诉了他昨晚童家发生的事,而这件事是决不能让安怡知道的。 可是,纸包不住火,能瞒多久呢? …… “医生!” 大年初二,凌晨四点,医院门口,救护车急促的警报声由远而近。 不过片刻,车子停下,从前座下来的护士飞快地打开了后面的车门。 紧接着,从后车厢里跳出来个男人,赫然便是心急如焚的董皓月。 安然赌错了,她想让这具身体生病,好削弱安怡。但她忘了自己也是依赖这身体而活的。 她与安怡本是同一人,只不过有着两种不同的思想意识罢了,本质上哪有什么你我之分? 一场高烧,足足一天一夜才退下去。 可烧退了,人却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急得董皓月团团转。 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病得那么严重? 乔熠然来探望了一次,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但童家那烂摊子还等着他去收拾。 “只怕她熬不下去。”病房外,想起宋芳梅的状态,乔熠然只觉得心力交瘁。 王全洲伤到了大动脉,失血过多,到现在都还躺在icu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的过来。 宋芳梅按理说该要被关起来的,结果一口气没缓上来,也住进了医院。 活了半辈子,每次生了病,她从来不舍得花钱去医院。总觉得忍忍就捱过去了。 长年累月下来,身体早就不行了。如今这么一刺激,怕是也没几天活头了。 “只怕瞒不了多久。”董皓月只觉得胸痛,就像是被溺进了海里,喘不上来气。一双眼睛酸胀地痛着。 他心疼安怡,更担心若是宋芳梅真的没熬过来,会给安怡更残忍的打击。 “能瞒多久是多久。”乔熠然眼中的阴翳更重了,两天不到的时间,太多的变故让他整个人憔悴了一大截。 他不敢想象若是安怡知道这件事后会发生什么。 至亲的奶奶离开,如今就连妈妈也可能熬不过来,放谁身上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已经脆弱地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安怡? 叹了口气,又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我再去交涉看看能不能把人送到a市的大医院去,还得找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