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自是有情痴 而我偏偏执着于浅光暮色 怪只怪那不经意间的惊鸿一瞥 ——徐孟楦心动日记 - “不过来么?” 直到现在,徐孟楦回想起这一幕,还是只记得当时天边绚烂好看的暮色,白衣少年略微侧眸间,满天温柔的光在他眼尾晕开,衣袂顺着细风飘扬,虽是眉眼微沉,却仍是有一番触她心弦的绝色。 她有些可耻的捂脸,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男生的美色迷惑了。 孟女士从小就教育她,不要以为那些长的好看的小少年都是善良的人。于是她也一直把这句话当作是座右铭,深深的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这么些年,面对再多容貌出众的男生,她都是礼貌疏远的状态。 虽然她有些时候确实会因为忘记带隐形眼镜而模模糊糊的认不清人。 那天晚上,她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画纸和水彩颜料搬出来,趁着记忆,落笔勾勒少年染着暮色的身影。 人间自是有情痴,而她偏偏只逐于浅光暮色。 怪只怪那惊鸿一瞥。 … … “咳。” 距离这幅画完工大概也有好几年了。徐孟楦走过去,靠近放置着画的抽屉,伸手,将其取出来。 其实这幅画当时是放置在那个小房子里的,后来那间屋子租给了何屿况,她莫名心虚着什么,便掩饰性的收拾了一些什么东西,连带着把画也一起带回来了。 “楦楦呐,你好点了吗,我给你煮了冰糖雪梨,你要不要喝一点呐?” 孟女士听说自家女儿好像有些生病不舒服的消息,吓了一大跳,立马冲进厨房亲自给她熬了些冰糖雪梨,走到门口,又怕她还没醒,抬手敲门,试探性的喊她。 “好……咳,好点了。” 开口时嗓子依旧有些刺疼。话一出口,徐孟楦几乎是下意识的拧起了眉,清嗓子一般的轻咳一声。 手上顺势将画重新扔进抽屉,阖上。 下一秒,门便被人推开。 “哎呀,你不在床上躺着休息,在地上乱跑什么啦?还不穿鞋,是不是嫌你病的不够重啊!” “我就是嗓子疼……” 徐孟楦觉得自己现在的声音实在过于粗犷沙哑,下意识的咳了好几声,反倒宽慰起孟女士了。 “来,把这个喝了吧,我刚把它凉了一会儿,现在应该不烫了。” 孟女士心疼自家孩子,端着小瓷碗扶着她过去,坐在床角,一只手捏着雪白微冷的勺柄,状似不经意间提起:“对了,你那个男朋友呢?你生病了,他也没留下照顾你?” “妈……”徐孟楦拖长尾调,有些无语抿了抿唇角。 孟女士嗔她一眼,继续道:“不是我说,那个何屿况,单单凭这一点就比不过纪嘉禾身边的那个男孩子……你看见了伐?就那个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小男生,听说还是个律师,国内金牌大学毕业的,关键是对女朋友啊……啧啧,那叫一个宠,你没看见他的眼神,哦哟,可干净可温柔啦。” “他眼里的干净和温柔可都是纪嘉禾宠出来的。再说了,妈,你别明着暗着挤兑何屿况了,他真的挺好的。” 徐孟楦觉得头疼。 自己没找男朋友之前,她这么叨叨叨也就算了。 怎么自己找了男朋友还这么嫌弃呢。 再说……江砚和纪嘉禾的爱情那是神仙爱情,是一种只能出现在小说里的爱情。 单凭他的颜值就已经吊打全国80%的男生了。 更别说他难以想象的经历,和如天使般救赎于他的纪嘉禾了。 两个人的感情那是多少人都羡慕的啊。 而她最多就是众多柠檬里的其中一个而已。 “他挺好还至于租你的房子啊?”孟女士白了她一眼,伸手,白瓷勺抵上徐孟楦纤薄好看的唇角。 “人儿又不是没给租金,再说,一日三餐可都是人家承包的呢。你女儿独自在外,还没成功瘦个十几斤,可都是他的功劳,要是没有何屿况,你还能看见如此健康的我吗。” “鬼扯。” “我可没胡说,你可别跟别人说他闲话啊。”徐孟楦干脆的一口将瓷勺含住,一碗下去,喉咙也算是好了些。 “你有时间多和纪嘉禾接触啊,我觉得那孩子不错,你和何屿况要是感情出什么问题了……还能去找她问一问。” 孟女士也大概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伸手狠狠的戳了戳女生的眉心,瞪她一眼,留下一句“小没良心的”,便带着手上的东西出去了。 门关上。 徐孟楦算是舒了一口气。 翻了个身,陷入柔软的床铺。 忽的一阵倦意袭来。 女生打了个哈欠,自发的钻进被窝,迷迷糊糊的阖上眼。 ——其实今天也不算全无好事吧。 起码江砚对她笑了。 就证明……他现在不怪她了。 - 另一边。 回了家的纪嘉禾虎里虎气的冲向浴室,经过高温洗礼过后,她觉得自己差点就化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砚被撞的一个踉跄,小腹狠狠抵上桌角。 “嘶……” “你怎么了?” 听到江砚倒吸凉气的声音,纪嘉禾瞬间侧眸,自觉的从浴室滚出来,探着小脑袋,问他。 对方漆黑潋滟的瞳底直冒火,指节分明的手捂着被撞的地方,拧眉,嗓音清淡,带着些明显的不悦。 “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纪嘉禾也很无辜的眨眨眼:“可我要嘘嘘啊。” “……” 敲见男生少见的炸毛模样,纪嘉禾心底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面色一凝,抬腿往前走两步:“你不会真撞到那儿了吧。” “撞没撞到你不会自己过来摸?” 忙了那么久,他昨天晚上也没睡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这家伙却猝不及防给了他重重一击! 这小丫头片子不只是铁脑袋吧! “啊……” 纪嘉禾苦着脸,颇有些愧疚的跑过来,伸手就要去碰他的小腹,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忍太久了嘛……” “我也忍很久了,纪嘉禾。” 江砚眸中墨色深沉欲滴,趁小姑娘靠近过来时的毫无防备,修长指尖轻扣对方的腰肢,来了个漂亮的旋转,将人抵上墙面。 纪嘉禾只觉得一阵恍惚。 再回神,唇上便是一阵刺痛。平常安静清淡的江律师随手将眼镜搁在一边,落下来的吻明显带了些狠意。 “是我从没真正教育过你,才让你觉得我好欺负。是不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