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呀! 你的桃花太多我都掐不过来了! 都什么烂桃花! ——纪嘉禾日常宠江砚 - 原本就是因为江砚在那儿,纪嘉禾才会挣扎着拖程漾过去,如今那人已经离开,小姑娘也不想在食堂被蒸,将水瓶盖扭好,抱在怀里,一蹦一跳的出去。 “这个纪嘉禾还真挺有意思,居然帮你拧瓶盖。”出了食堂门,程予白“啧啧”两声,捧着从程漾那儿蹭来的水,一本正经的调侃他。 人儿都说,女生这种神奇的生物,生气之前拧不开瓶盖,生气之后能拧开天灵盖。 这小姑娘倒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分明能让江砚帮忙拧开瓶盖的。 江砚淡淡的“嗯”一声,语气及其敷衍,顿了顿,又张了嘴:“你下午帮我请个假。” “干嘛。” “看病。” 联系到今早看到的药盒说明书,程予白长长的“哦——”一声,又朝那个眉目清淡漂亮的少年挤眉弄眼,折腾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江砚也懒得解释。 有些事情,外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江砚学长——” 猝不及防被女生拦了路,江砚生生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缓缓的眨了眨眼。 “学长?” 见江砚没有回应,那人有些急躁,抬手就要去扯少年垂在身侧的手—— “哎——干嘛呢!” 察觉到女生的动作,程予白回过神来,将江砚往自己身后一扯,冷冷的牵起嘴角。 “姑娘家家的,大街上随便拉人手真的好吗?” “你拦着我做什么,我是来替人送情书的,你给我让开——” 没达成自己的目的,那姑娘急得要跳脚。 她是高一五班的陈妮。 从高一开学,到现在,她一直跟在林木子身后,说好听点叫朋友,说不好听点,就叫跟屁虫。 此番过来,也是为了替林木子送情书。 说到底她也是不愿的。 那可是江砚哎。 宁城一高的黄金招牌,成绩好,修养好,相貌好,那是被多少女生心心念念的男生啊。 眼下自己并无勇气为他写情书,却不得不为林木子跑腿,这事儿要是成了,她得多亏—— 好歹跑一趟,她总得捞点什么回来吧? “陈妮,你家主子呢。” 程予白和高一学妹对峙,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说不定还能落个以大欺小的头衔,秉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原则,纪嘉禾悠悠然过来,状似无意的挥手,水瓶便飞出去。 啪—— “纪嘉禾你!” “手滑,不好意思。” 纪嘉禾性子散漫随意,最看不惯的就是白莲花,这种人假装柔弱,其实心思比谁都毒。 因此,她和林木子一行人特别不对付。 刚才她掷出去的水瓶堪堪砸中陈妮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那人气愤的瞪圆了眼,小姑娘却漫不经心的道了歉,眯了眯眸,朝她绽放一个友好的笑容。 友好——个屁! 江砚垂着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骨节分明的手藏在衣袖里,紧紧的攥成一团,面色苍白。 纪嘉禾心疼死了。 这货刚才肯定碰他手腕了。 瞧这孩子疼的—— 刚才整这么一出,林木子的情书也没送出去,眼下姑娘眯着眼越离越近。 陈妮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把情书藏起来。 “藏什么呢?” 纪嘉禾懒得跟她玩儿,猝不及防的绕到她身后,葱白的手指一伸,便将粉红色信封抓在手里。 “你太过分了!” “敢染指我的砚砚,你胆子很大啊。” 纪嘉禾丝毫不怂,顺手将情书塞到自己口袋里,声线冷清,与程予白并肩,护着江砚的意味非常明显。 “还不走?是想要我在这儿大声把情书念出来吗?” 小学妹战斗力太强,程予白几次想插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眼下好不容易能放狠话了,那姑娘却哭着跑远了。 程予白:“……卧槽。” 小丫头却一愣,转头抱着程漾,吐槽:“我总觉着我刚才没有发挥好,我话还没说完她跑什么啊,我又不吃人——” “你跟吃人有什么区别。” 程漾叹口气,决定实话实说。 纪嘉禾又扭头瞪江砚:“你看看你这都什么烂桃花!又破又烂又丑又臭!还不是纯种桃花!” 是白莲花和桃花的结合体! 什么东西啊这都是! 纪嘉禾的手一年四季都温着,刚才没在意,根根白皙的微暖温度隔着布料轻轻的搭在他的手腕。 江砚回神,深深吐出一口气。 掀眸,手轻轻的挣脱开。 “我刚才为了你可是凶了我们班的同学呢,你一句话不说,也太没礼貌了吧~” 小姑娘嗓音软软糯糯,尾音故意拖长,像是撒娇卖萌。 江砚脚步一顿。 头也不回的挥挥手,算是回应。 “这人——” “走吧,不嫌热啊。” 程漾看戏看够了,天热,此时心心念念的全是空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只留程予白一个人,仍顶着大太阳,呆滞在原地。 - 下午。 江砚坐在心理医生的面前。 心理医生是个女人,气质干净温和,是江砚为数不多的,不会被排斥的女生之一。 “怎么了?上次给你开的药吃完啦?” 现在这个点,高中生应该在上课,医生正准备吃点偷来的零食,猛然被江砚撞破,那人尴尬一笑,差点被呛死。 “安医生。” 白净少年乖乖的坐在医生对面的位子上。 医生掀眸,疑惑的看他一眼:“怎么了?最近又出什么状况了?” “我碰见了一个女孩子。 “第一次和她见面,她碰我胳膊,”江砚垂着眸,认认真真的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某一处,“就是这里,我发现……我没有任何排斥反应,那一天,我甚至抓了她的手,还和她在一片小伞下面,肩并肩走了很久。 “她的朋友,我好像也没有很剧烈的排斥反应。” 医生“嗯”一声:“这是好事儿呀。”为什么还这么愁? “奇怪的是,我今天中午走在路上,被一个不认识的女生拦住。 “我有点犯恶心。 “那人不依不饶,想碰我的手。 “我发现我还是受不了…… “她想碰我……” 真是……太恶心了。 说到最后,江砚平静的声线已经开始发颤,骨节分明的五指没入墨黑的发间,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面色终于流露出恐惧,无助。 少年抱着膝,整个人都在发抖。 医生心疼坏了。 这孩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也太恶劣了。 “和那个孩子多交流交流,能让你不排斥的,一定是很好的丫头。” 医生抬手,力道轻柔的揉了揉他软软的发,低声安慰,进行心理疏导。 等到江砚终于平静下来,医生给他倒了杯白开水,沉默片刻后,开口。 “我带你去我们家看看吧,我有个女儿,特别活泼,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若是实在不行,你可以一直待在我旁边,我会让她跟你保持距离。” 既然少年已经开始能够慢慢接受某种人的触碰了。 那她就得为他创造更多可能性。 自家女儿性子向来活跃,甚至可以带着她的自闭症病患一起玩儿。 希望她能帮帮他吧。 闻言,少年狠狠一愣。 握着玻璃杯的白皙五指微微收紧。 医生又补充一句:“反正我们家跟你家也离得挺近的。” 挣扎片刻后,江砚低眸:“嗯。” 他很信任她。 安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