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来都不撒娇的孩子,撒起娇来最为——致命。 良久,老人家的目光才终于从涣散转为凝聚,慢慢犀利了起来。 “但是不听话的孩子,也不一定能成为优秀的人啊。” “当然,我和淮淮,从小就听您的话,尤其是淮淮,简直是整条街上所有爷爷奶奶心目中的最好的孩子。但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要做更好的孩子,我们就必须要有所追求和改变吧,您说呢?奶奶。” 话已至此,就连黎奶奶,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他了。 从私心上讲,她找不到任何可以用来拒绝他的理由。 可是作为一个奶奶,她又不能允许自己就这样把孙女儿交给一个半大的孩子来照顾,更何况这个孩子的司马昭之心,就连路人都能看得清楚明白。 如果就这么放任他去和淮淮出去,淮淮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尽管他所说的那些好处,也的确很有诱惑力。 是啊,黎元淮在戏台子上的演艺生涯,的确是时候向上一个台阶了。 而这个上升的奇迹,到底是不是晏飞白,她却不得而知。 黎奶奶只能去依循她多年以来的生活经验,凭借着对晏飞白的了解,试图去找出他因为处于上风而可能出现的破绽和漏洞,却忽略了,晏飞白不是别人,他不会因为短暂的优势而失了分寸。 相反的,越是处于上风,他走得就越稳。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黎奶奶,等待着她的下文,没有任何急色。 黎奶奶再三思量,只问他:“那你要以什么身份,陪着她到南港去呢?” 来了。 对一件事情的讨论,一旦进行到“可行性”的讨论时,那离势在必行就已经不远了。 “我作为……”他皱眉犹豫了片刻,而后轻笑着定义了自己的身份:“照顾她的人,保姆、保镖、哥哥,什么都好。奶奶,我只是想和她待在一起而已。” 他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同样,也知道奶奶在担心什么,所以也很乖巧的投下一颗定心丸给她。 “您放心,您担心的那种事,绝对不会发生。至少现在绝对不会。对于这件事,我能用我拥有的一切起誓。” 黎奶奶闻言轻笑:“你都知道我担心的是什么,说明你也想到了这一点,是不是?” 晏飞白顿了顿。 “再不然,未婚夫?” 黎奶奶又问。 这回晏飞白倒是拒绝得干脆:“现在的我,没资格这样要求她,我只能保证,用这个身份去要求我自己。” 黎奶奶深深的吸了口气,对面前的这个男孩子产生了巨大的改观。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说了两个字,觉得实在是没必要解释什么,便停下来,不说了。 黎奶奶也没想过真的要一个答案出来。 片刻过后,晏飞白接着道:“奶奶,您知道我是要去军校读书的,高中毕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办法自由安排规划。最近的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在我把我自己交给国家之前,我能不能自由的选择,我的信仰。” 黎奶奶闻言,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却不露声色。 “你的信仰就是拐走我家孩子给你做军嫂?”她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