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一边收拾书包一边冷淡的说:“告诉你,他的事儿,以后少来问我!” 这话一出,周围原本都安静如鸡的吃瓜同学无不惊讶万分,再也不能理性吃瓜了,纷纷回过头来看着她,迫切的想要从她嘴里再弄出个一字半句的,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之欲。 周经桓亦是挠挠头,对她的怒火感觉到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如此,那么刚好就印证了他的猜测了。 “那看来,那肯定是跟你有关系了。”他深以为然:“你看,你们两个都这么生气,以前蜜里调油的,恨不得去厕所都互相陪一下,多少台车都拉不开,现在忽然弄得跟对方是世仇似的,明显就很反常啊。” 周围众人闻言,都是一阵恍然,不停的点头,又纷纷转头看向八卦的男主角——晏飞白同学。 个个摩拳擦掌,不错不错,这么蜜里调油的一对儿能吵架,那可真的是有得看了。 却不知,晏飞白那头,正戴着耳机练习听力呢,一副出尘绝世的模样。别说是吵架,就是现在外头打个雷把教室都给劈烂了,他也未见得会皱一皱眉头,这状态的瓜,可真是不好下口啊。 打架顿时意兴阑珊,觉得有些泄气。 反而是他身边的黎伯烧,这时候也好奇起来,转头看着他,饶有兴致地样子。 “周经桓,我看你是忘记了,我会擒拿手了吧?”黎元淮握着拳头皱着眉,语气平淡无奇,可是在周经桓听来,却怎么都像是在威胁自己的样子。 原本因为冷淡的晏飞白而失去了兴趣的同学们,一听黎元淮这边儿有动作戏,又赶紧都转回来…… 刺激啊…… 周经桓吞了吞口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些,坐在自己的椅子边缘,陪着笑脸:“哎,你看看你,急什么啊?我,我也就是问问,你别急,那什么,不是说晚上演出吗?还不走吗?嗯?要迟到了吧?” 说话时,那副谄媚的嘴脸,放在前些年,估计肯定就是个通敌卖国的汉奸没跑了。黎元淮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顺眼,当下还真的想打他两下松松筋骨了。 不独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就连周围的同学们,见到她目露凶光时,一个个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站黎派:来啊,互相伤害啊!让我们角儿耍一套还我漂漂拳给大家瞧一瞧看一看。 站周派:别客气,上!正面刚!给咱们老爷们儿出口恶气,这牝鸡司晨的日子,咱们是彻底过够了。 被围在战场中央的黎元淮和周经桓对视了足有一分钟,周经桓汗都下来了,她还是皱着眉看着他,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周经桓心想这可完了,是不是他今天就非得交待在这了? 别啊,他遗嘱都还没写呢…… 他刚想着,要不要再求求情的时候,黎元淮忽然动了,一双星眸斜睨着他,眼中宛若寒星闪烁。 “不该问的就别问。”她没好气的说着,环视四周,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阵惊慌失措左顾右盼。 刚刚还在打赌谁会赢的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 她扫到晏飞白,见他一直戴着耳机,失望瞬间占满了她的心头,她回过头,很泄气地叹了口气,然后什么都没说,拎着书包离开了。 黎伯烧看着晏飞白,见他还是没什么反应,忍不住撇撇嘴,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晏飞白扭头,挑眉看她:“干什么?” 黎伯烧指了指离开教室的黎元淮,问他:“你看不见啊?” 晏飞白也看了一眼,却也只是这一眼,一眼过后,什么都没说,目光便落回书本之上。 黎伯烧不耐烦地翻白眼。 “怎么回事儿啊?你倒是说话啊!”她看晏飞白这样子,可真想让黎元淮打他一顿。 为什么不是她自己打? 呵呵,她这小身子骨,能打得过一个从两岁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当特种兵培养的晏飞白? 晏飞白继续专注的看着听力材料,根本不去回答她。 黎伯烧强忍住掐他脖子的冲动,一把抢过他抽屉里的便携cd机,白皙的手指戳在灰暗的屏幕上面,戳破了他的小小心思。 “你说,这东西根本就没动静,你装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生气就生气,吵架就吵架。明明心情不好了,还非得装做心情很好的样子,算怎么回事儿?我劝你可长点儿心吧,照你这么个恋爱的方法,别说周文彦,就是那边那个和尚,都能在你不在的那四年,迅速挖了你的墙角。” 晏飞白嘴角抽搐,好半晌没回答她。 黎伯烧打蛇七寸,一拳击到了他心里最大的那个结上,疼得他浑身发麻,半天都缓不过来神儿。 是呢,他最担心的问题,正是这个。 他担心,他现在不积极一些,等半年之后,他离开了凤城,她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给骗走了。 倒不是说黎元淮是个好骗的孩子,只是,日久生情这个事情,可不是空穴来风的。 大学毕竟不比高中,那个时期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是以谈恋爱为己任的,而黎元淮的相貌家世摆在那,也就注定了她不会少了追求者的。 到时候,就算没有周文彦,也有张文彦李文彦,他真是想想就觉得上火…… 其实这种情况,也并非不能避免,按照黎元淮现在的心思,他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左不过,就是分隔两地罢了。 毕竟,她不是个三心两意的人。 可问题就在于,他没办法和她确定关系。 爷爷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男人一定不能高娶。 虽然,现在她们还算得上门当户对,可是再过几年,这种门当户对就不复存在了。 晏家的未来到底如何,他现在,还不能给爷爷一个很好的交代,更别提是给黎元淮一个安稳的未来了。 所以,他不能。 他不能把她困在身边,用道德去束缚她,让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去陪他赌一场,没有边界的未来。 他是真的怕。 他听了黎伯烧的话,良久,才把耳机摘了下来,一圈一圈缠绕在cd机上,扔回了书桌里。 “管好你自己吧。”他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