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一次。”　　 梁楚柏咬字压重，面上一本正经。　　 沈枝：“……”　　 “又不是只有你。”　　 沈枝瞪他一眼，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脑袋埋进碗里。　　 她咽下一口饭，“而且，又不是没给你名分。”　　 梁楚柏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抖了抖，语气轻快。　　 “那你说我是你谁？”　　 “男，男朋友啊，昨天不是都……说了。”　　 沈枝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软肉。　　 “我要的是终生负责，你别千万别始乱终弃，否则老子做鬼都掐着你。”　　 还没等沈枝回答，他从后面拿来一个蓝色文件夹打开，顺便递过去支笔。　　 “来，把这份协议签了。”　　 “！？”　　 沈枝扫过上面的字，炸毛。　　 上面除却确认恋爱的日期，只有一个重点内容。　　 男女方任何一方导致其分手，将没收其私下财产。　　 这跟结婚净身出户有什么区别？　　 “你过分了。”　　 怎么可以没收她的个人财产。　　 “果然，你昨晚的话就是说说而已。”　　 梁楚柏冷笑，一副失望之色。　　 沈枝纠结的抿唇，“我说的当然都是认真的，但没必要签这种协议吧？”　　 “呵，要不是暂时未满岁数领不了证还用你签协议？怎么，不敢啊，还是说你不会是一时兴起？我倒是无所谓，要是我的原因导致分手我家当你全拿去都不是问题。”　　 梁楚柏轻描淡写的道破她内心的想法。　　 沈枝眼里闪过些许慌意。　　 她确实觉得，未定的事谁都不敢做保证。　　 这种感情变化会不会随着时间而转移，谁知道呢。　　 “我们之间发展的关系不应该是充满不信任的。”　　 梁楚柏不说话了，低头继续吃着饭，动作快了许多，脸色冷淡。　　 沈枝看他一会，有些无奈，拿笔在他签名的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算了，反正他有钱多了，自己一穷二白的还怕跟他个富二代赌这种把戏。　　 其实谁都知道，要的不过是个态度。　　 既然他要，沈枝给他就是。　　 她刚盖好笔盖，文件夹就嗖的一下被拿走。　　 梁楚柏扫过她清秀清晰的字迹，并不是设计签名。　　 他沉着的面上露出愉悦的笑意，小心翼翼的合上收好。　　 沈枝看着他乐呵的模样，唇角忍不住微微翘起细微弧度。　　 饭菜很美味，导致沈枝吃得有些撑。　　 沈枝腮帮子被饭团撑得微鼓，“这些是你做的吗？”　　 她没看到有其他人在。　　 梁楚柏闻言，轻哼，“我哪有这么好的厨艺，上次的番茄面不都被你嫌弃了。”　　 沈枝很是诚恳的解释，“我没有嫌弃，只是提醒你盐少放一点点，其实很好吃，番茄很入味，生手能做成那样已经很不错了。”　　 梁楚柏被夸的心花怒放，抬抬下颚。　　 “那我晚上做给你吃。”　　 吃完饭。　　 梁楚柏把换好衣服的沈枝拐到一家风格简约的理发店。　　 沈枝昨晚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她微微侧头。　　 少年正跟理发师游刃有余聊着发型问题。　　 沈枝戳戳他的手背，“你上次那种的好看。”　　 梁楚柏反握住她的手，懒懒嗯了声。　　 “哪种？”　　 沈枝不懂男生的发型，大概描述了一下。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暑假被惊艳到的银发少年。　　 梁楚柏侧着眸，嘴角勾着不明意味，“你记得倒是挺清。”　　 沈枝噎了下，不自觉的撇开眼。　　 梁楚柏却没有放过她，贴耳，“喜欢那种类型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生日会的时候她可是看了尹荣好几眼。　　 “就是觉得，挺好看的。”　　 沈枝莫名有些心虚，语气微弱。　　 梁楚柏浅啄下她的脸侧，“行，你怎么喜欢怎么折腾。”　　 有人在呢。　　 沈枝迅速推开他瞪了一眼。　　 梁楚柏扫过她发红的肤色，闷笑两声。　　 等他上色的期间。　　 沈枝拿着发色图本看了起来。　　 “你觉得蓝色还是粉色好看？”　　 梁楚柏透过前面的长圆镜掠过沙发上的沈枝。　　 “想染？”　　 “嗯。”　　 梁楚柏手指轻叩手机屏幕，打量着她一头乌黑的头发思考着。　　 再次发问，“真想染？”　　 沈枝点了点头。　　 梁楚柏随口，“粉吧。”　　 他几乎都想象不出沈枝会顶着一头粉色头发的样子。　　 如果是蓝色……　　 他闭眼笑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染出来的效果出其的好。　　 只是……　　 他唇角抽搐了一下，“你就染这一撮撮？”　　 “不然呢？”　　 沈枝摸了摸耳后挑染过的粉发。　　 粉色挂耳染既甜酷又不会太夸张。　　 一毕业，沈枝仿佛在一点点释放她长时间乖闷暗藏的叛逆期。　　 少年银色碎发，本就冷白精致的脸庞添了几分薄透，冷淡的眉眼锋利似刃，薄薄的唇抿起裹挟着薄情，坐姿矜贵肆意，颈骨弯着，视线对着手机。　　 微信提示音在门口响起，少年微微抬头，朝她挑了一下眉。　　 “买个奶茶这么久，差点报警了。”　　 “人比较多。”　　 沈枝回神，边说边把手里的两杯奶茶递过去，让他挑一杯。　　 梁楚柏尝了一口，“啧，没你兼职那家味道好。”　　 沈枝弯眉，“你喜欢我做的不用拐弯抹角。”　　 “我比较喜欢，做，你。”　　 他刻意压低咬重那两个字。　　 沈枝：“……”　　 她愣了下，眼眸微睁，恼羞的踢了下少年脚尖。　　 晚上，沈枝不顾梁楚柏想留下她过夜的心思，非要回她的出租屋。　　 梁楚柏耷拉着个脸，跟着她上楼。　　 “你不回去？”　　 沈枝开门的动作一顿，侧身看他。　　 梁楚柏语气吊儿郎当，“老婆都在这，我能去哪？”　　 沈枝睫毛颤动，咬唇否认，“我不是你老婆。”　　 “迟早都会是，提前熟练一下怎么了？”　　 沈枝不理他，推开门。　　 她扫过少年提着的袋子。　　 他明明说是垃圾，却不扔，还提到这来。　　 沈枝不用动脑子都知道里面装的是衣服。　　 沈枝桌子上的那些书还没收好，地上还有一些是放不下的。　　 她打算整理出来把这些书卖了。　　 梁楚柏曲着腿帮她收拾。　　 “等明儿我把我那些拿过来顺便一起卖。”　　 沈枝不解，“你的为什么要卖？”　　 沈枝卖是因为这些东西她带不走，又正好可以卖点钱。　　 梁楚柏义正言辞，“赚钱啊，我不得存彩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