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艾和谭维维带着外周的热气推开了宿舍的门,迎面而来的冷气沁人心脾。 “哟!女王大人居然在寝室!”秦艾几步走到自己书桌前,看着陶静娇小的背影夸张的说道。 “啧啧,舒服,还是开空调舒服!这天气真要热成狗了~” 秦艾烂泥似的瘫在椅子上,艰难的伸出爪子,打算去包包里拿手机。 得给贺行之打个电话,这会午饭都该吃完了,他肯定有空! 精致小巧的包包发出“嘭”的一声开扣的响音,惊扰了对面的室友,之见她肩膀剧烈颤抖了一下。 “秦艾!” 唤她的声音低哑而急促,秦艾放在手机指纹锁屏键的拇指一顿,飞快的答道。 “哎~咋了宝贝儿?” 陶静忽然转身,秦艾还未看清她的表情,手机便被她抢了过去。 秦艾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陶静,静静等她解释。 “借我存一下电话号码,一会还你,”陶静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眼神中似乎含有千言万语。 “哦,”秦艾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一时有点消化不过来。 她捏了捏手指,笑了笑,“你知道我屏锁吗?抢的那么快,我又不是不借你。” 陶静收回目光,转身坐回椅子上,语气有点薄凉:“你那脑残的屏锁就是个摆设,我很快就…” 她突然就没声了,秦艾有些奇怪,于是说:“你快点,我等会还个很重要的电话要打。” “有多重要?” 陶静有条不紊的进行计划,细小如十岁孩童的手指在屏幕前一次次划过。 有些东西便这样永远消失了。 “呃…就是比较重要啦,有点事情有些在意,”秦艾悻悻的说。 呵,陶静在心里冷了一声,还打算把我埋在鼓里。 秦艾,我真是小瞧你了! “哎呀!怎么会这样?”陶静作势惊呼了一声,“你的手机怎么突然卡着不动啦?秦艾,你手机用了多久了?该换了吧!” 陶静嘴角勾了勾,一回头,又变成皱眉苦恼的模样,“我号码还没存呢!” “啊?不能啊,我过年刚换的oppr9,你关机试试。”秦艾移开椅子,两步走向她。 “喏,我重启了还是这个鬼样子,怎么一点都不动,你不会是买了盗版?”陶静把手机还给她,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有点不屑一顾。 秦艾皱着眉头,在屏幕上滑了好几下,的确是卡死了。 奇怪,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啊? “你这垃圾货色,我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一款…”陶静话说道一半便被打断了。 “你闭嘴,烦不烦,”秦艾心里正烦躁着,现在一点火星子都能把她点爆,炸响半边天。 这姑奶奶还一个劲怼她,有情商没情商啊,为啥不是她手黑啊?摸了还没3分钟就出问题了。 啧…她妈前天才跟她说家里挣不着钱,今天她手机就出篓子了,靠! “给我看看,”谭维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秦艾旁边,淡淡的开口。 秦艾眉毛还皱着,伸手递给她,闷闷的说:“是不是没反应?” 谭维维灵动的杏眼微敛,轻轻的嗯了一声,“中病毒了。” “算了,拿去修吧,反正距离下午上课还有点时间。”秦艾从谭维维手机接过手机,走到自己桌前去拿维修卡。 陶静看着她的背影嗤之以鼻:“有什么好修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没钱姐姐赔给你。” 秦艾深吸了一口气,感觉有一车的炮仗从她神经末梢噼噼啪啪的一路炸开。 她转身对陶静笑了笑,讽刺道:“你不是很急吗?用笔记一下呗,也挺快的,起码比等我这盗版垃圾货强啊,忙你的去吧,别在爷爷耳边乱叫。” 陶静挑了挑细长的眉毛,眼里轻蔑的意味更加浓郁:“不就是一破手机吗?至于这么在乎吗?要不说穷…” 秦艾只听见脑子里滋滋燃烧导火线的声音。 “是是是,要不说穷人志短,是吧?您快别说咯,这个世界穷人比富人多的多,每人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咯,”她眼珠子本就极黑,平时乌亮灵动,此时却似一眼枯井深不见底。 “你除了有个能说的出口的爹,和几个能炫耀的臭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啊?大小姐?” 秦艾这脾气一上头,亲妈是谁都不认识,管你爸是那个高山上的土皇帝,特么该谁谁,与老子有一毛钱关系? 以前还是乖乖女的时候,一不学无术的蠢才上课老是抓她头发,把她逼急了,老师刚走她就一凳子往他脑子上砸过去。 老子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itty? 陶静心里也积了一肚子邪火,毁了她手机又怎么样?她宰了她的心都有了。 抢自己东西的人,就别想有好下场!这事儿没完! “呵呵,我爸就是有钱,你能拿我怎么样?你就是嫉妒我,你敢说你不嫉妒吗?”陶静勾起一抹不屑的讥笑,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垃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还有一点你说错了,除了钱,我比你强了可不只一倍两倍,你扪心自问一下,你有那一点比得上我?人脉,能力,家境,还是长相身材?” 陶静,最清楚每个人的三寸在那里,并且能快准狠的踩到你最痛的那一点。 怒火就这样被浇灭了,来的气势汹汹,去的悄无声息。 有点可悲。 她说的都不假,在这个寝室,秦艾不敢和任何人作对比。 她知道,比不过。 “啊!谭维维!你干什么?”陶静惨叫了一声。 水珠顺着她的短发滴落,花了精致的妆容,脸上和衣服上全是水渍,颇有些落水狗的狼狈感。 这对于一贯端着的千金大小姐陶静来说,等价于泼了她一杯硫酸。 陶静凤眼眦裂,面目狰狞的瞪着谭维维,敢怒不敢言。 反观谭维维一派风轻云淡,她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开口:“肝火旺盛,泄火。” 陶静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好歹是堂堂云盛集团陶云锋的女儿,她居然这样对自己? 秦艾:“…”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急不缓从桌子上抽出几张纸,递到陶静面前。 刚刚姑且算是小吵小闹,即便大吵也不伤身,有些女生寝室严重的堪比一场宫斗戏了。 但这杯水泼了,性质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常言道覆水难收啊,这事跟割袍断义有那么点神似,让秦艾瞬间冷静下来了。 都是一个寝室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为了这点芝麻小事闹成这样是要上天啊? 陶静看着眼前的雪白的纸巾,怒火攻心。 装什么白莲花?没有她谭维维会这样侮辱自己? 这些上层名流一个个都眼睛瞎了吗?一对a有什么好喜欢的?一个不要脸得婊砸有什么好护短的? 秦艾看着陶静看向自己的眼神,犹如一条毒蛇一样阴鸾,她的心像被烫了一下。 这眼神和妈妈年轻的时候好像,那种恨不得她去死的眼神。 她小时候犯了错,妈妈就会狠狠的数落她,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每当这时,听不惯的爸爸就会出面袒护她。 爸爸是个小学没毕业的粗人,他的保护方式是野蛮不讲理的,这时妈妈就会一边抹眼泪一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秦艾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她举在空中的手轻微的抖动着,眼神躲闪,咬紧嘴唇尽量忽视陶静的眼神。 她想帮她把脸上的水擦干,没别的意思,这么大的冷气,这样容易感冒。 谭维维是个对他人毫不在意的人,做事全凭喜好。这件事是她做的有欠考虑,既然事由自己而起,那自己总得做点什么来补偿一下。 “啊!别碰我!脏死了!”陶静偏开头,尖叫了一声,声音像刀片划玻璃的刺耳。 秦艾拿着纸巾的右手一顿,一把钳制住她反抗的手,直到擦干净了才放开。 她冷淡的开口:“今天的事,我们彼此都冷静冷静吧,我们两年同窗之谊如果真的如此不堪一击…,那就只能缘尽于此了。” 说完她便拽着谭维维摔门出去了。 陶静盯着门口足足有半刻钟,终于,万籁俱静。 她突然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包墨绿色的粉末。 秦艾,你我的缘早在你招惹他时就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