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他没理我,以为刚才他没听清楚,于是又问了一遍。 “凭什么告诉你?”他没打算抬起头看我,低着头拿着手中的游戏机继续打着游戏。 “你……”那是我第一次受到别人的忽视,突然就变得很恼火,但依旧维持着父母交代的礼貌。“我叫赵朵朵,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他继续无视我。 “没礼貌。”受到挫败的内心促使我失去了淑女和理智,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游戏机,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你干嘛?”他终于抬头看我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他丝毫不妥协,捡起被我扔在草坪上的游戏机说。 “我可是得过少儿芭蕾舞比赛一等奖和少儿小提琴演奏特等奖的人。”看着他对自己满脸不屑的样子,使我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眼眶禁不住泛红,却依旧试图搬出过往的荣誉想要来展现什么。 “然后呢?”他嘴角扬起了一丝嘲讽,丝毫不在意我口中所谓的荣誉。 “你……”我又恼又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了。 “韩轩,你干嘛?”不知什么时候,韩彻走了过来。“朵朵,你没事吧。” “没事。”我吸了吸鼻子,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这才知道原来他叫韩轩。 “韩轩,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本就没资格在这里出现,更没资格说朵朵。”韩彻说完拉着我走了,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依旧一脸冷漠与无所谓,若无其事地转身随手把刚才摔坏的游戏机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韩彻,你认识他?”虽然韩彻比我大两岁,我俩从小因为父母的关系彼此认识熟悉。但我却从没喊过他哥哥。我不太喜欢韩彻,但他却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大概也就只有他愿意和我玩吧。 “我爸的私生子。小三的儿子,这四年你一直在美国,你都不知道我的生活发生了多大变化,家里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抢我东西的人。”提起韩轩,他一脸厌恶的说。 “……”听完我一脸惊讶,想不到他竟是私生子,而且是韩彻同父异母的弟弟。 “朵朵,你不要和他有接触,我妈妈说那种人不配我们在一起玩。”他劝告我。 “嗯。”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逐渐被石像遮挡住的不完整的身影,心中不知道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我开始很好奇他了,我好奇那个叫韩轩的男孩的过往以及现在。 “朵朵,快和我说说你在美国的事,听说你又拿奖了?”韩彻急忙转移了话题,一脸激动的问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韩轩,也是第一次听到有关于他的消息。我不知道那时的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奇促使我很想去靠近这个第一个没把我放在眼里的人。不知为何,看见他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他是不同的,不同于身边的其他人。我想我们在某些方面上大概一样吧,我可以通过直觉清晰的感觉到,那些隐藏在我们身上同样厌恶这个虚伪世界的一面。 后来我侧面打听到韩轩和韩彻在同一所学校,于是便以想和韩彻同校为由,转到了那个他所在的学校。到了那个学校,才知道在学校里韩轩和韩澈的消息经常作为八卦在同学们之间来回传,特别是女生暗地里讨论的尤其激烈。韩澈是初中部学生会的会长,周一升旗时就经常见他演讲。韩澈因为优秀而在这个学校倍受瞩目。 而韩轩,却是因为各种负面消息而被众人熟悉的。在人们的眼里,他不是个好孩子,经常打架、逃课、吸烟酗酒、甚至经常和一些女生有暧昧关系。可就算他经常被学校通告处罚,经常到老师的办公室罚站、写检讨,但是依旧有不少女生前赴后继地暗地里或明目张胆地喜欢他,我也不例外。我深深的迷恋上他那种不屑一顾的颓废眼神,他似乎没把任何人任何事都放在眼里,于是一直就肆无忌惮的放任自己。也正因为我们在很多方面相反,他的叛逆与桀骜不驯恰恰是我身上所没有的,所以我才特别羡慕与迷恋起那些只属于他的气息。 韩轩外貌很出色,高高瘦瘦的,运动方面也很出色,特别是篮球。很多次带着校队打比赛,在这片地区获得了大大小小的奖,也因此很有名气。他之所以经常犯校规而没被退学,就是因为他在体育方面为学校挣得了不少的荣誉,所以才功过相抵,当然,更重要的是家境在那摆着,只要不触碰法律那条线,学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正因此,在女生们的心中韩轩是不同于那些小混混的。在她们心中,比起韩彻的近乎完美,韩轩身上的小瑕疵更是显得他没有那么遥不可及了,再加上女生大概都比较喜欢打篮球打的比较好的男生吧。所以,不出意料,韩轩在学校的人气也就比韩彻旺一些。上到高中部的学姐,下到小学部的学妹,都会在他经过的时候偷偷的远远的看他一眼。 我喜欢韩轩的原因,不只是他的外表。而是他是唯一一个不像其他人一样惯着我的人,他不像别人那样事事都依顺我,他从来不听我的话,很多时候甚至都不想要搭理我,有时还故意和我反着干。但尽管如此,我依旧不耐其烦的去接近他。我总有种感觉,他并不是他自己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堪,也不像韩彻描述的那样一无是处。于是,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坚信着自己所坚信的,并因此有了充分的理由去靠近他。 “韩轩,你等等。”那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一打下课铃就跑到他所在的教学楼站在他的班级门前等待他。他像往常一样忽视我,直径走出教室,向楼道走去。 “你怎么又来了?这次又想干嘛?”他背着单肩书包,听见我的叫喊不得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