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雪夜誓言　　 同样是一个雪夜，一场初雪。　　 他和那个她拉着手，在雪地里嬉戏打闹，地面上留下一串他们走过的长长地一对足迹。之后他们又堆了两个半大的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她。堆好之后，在雪人面前许下了他们生生世世都要一起看初雪心愿……　　 想到这，聂战的眼里泛起了微微的波光。半晌，他回过神来原地蹲下，从地面掬起了一捧雪，然后对着手中的雪若有所思地顿了顿，接着他就掬起更大一堆，堆起了雪人。　　 不出一会儿，他就堆出了一对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的雪人，他欣喜地望着雪人发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咯吱咯吱地脚步声。他回过头，借着苍凉的夜色，看清了来者的面容，是夏梦。　　 此刻，夏梦就像是一位踏雪而来的翩翩使者，漫天的飞雪成了她出场的点缀。她冲着聂战微微一笑：“你怎么还没睡？”　　 此时聂战看她看得入了迷，依旧蹲在地上没有起身。等他回过神来，诧异中又带点惊喜地问：“你怎么也没睡？”　　 夏梦边向他走近边说：“我……睡不着……”　　 他这才缓缓地站起身问：“怎么，有心事？”　　 夏梦走到他跟前，苦笑着说：“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就是看着景色不错，起来看看。刚好就看见你在院子，所以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实际上她是因为千名轩一事难以入眠。她躺在床上想了好半天，如果千名轩真的喜欢她，那她该怎么和苏晓语交代？而且这样也会破坏了千名轩和柯海宇之间的关系。　　 她一想到聂战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现在又来一个千名轩，深深地觉得她就是一个祸水，迟早有一天要害得他们兄弟之间反目。　　 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她该怎么办？　　 这是她实在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必须在此之前，得去和千名轩把话说清楚，以免夜长梦多。　　 于是她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解决之法，越想越睡不着。为了不打扰其他二人休息，她也就索性起来看看夜色缓解心情。谁知恰巧看见聂战一个人蹲在院子里，举止怪异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在好奇心地驱使下，她下了楼，也来到了院中。　　 这时她边说着，目光边往聂战身后瞄，像是在探寻着什么。　　 果不其然，让她发现了刚好挡在聂战身后的一对雪人。她兴奋地问：“这是你堆的吗？”　　 聂战转身望回雪人，神色略带伤感地点头应声：“嗯。”　　 他没有直接回答夏梦的问题，而是岔开话题，反问夏梦：“那你呢？”　　 “哇！你也太厉害了，原来你三更半夜不睡觉，是为了堆雪人啊。可真是好心境。”夏梦赞叹地说着，还真以为他是为了这般闲情雅致。　　 他望着夏梦没有说话，眼神里只有复杂的情绪。　　 夏梦继续道：“今天的雪下了一整天，确实很适合堆雪人，只是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会停。对了，你怎么堆了两个雪人？”　　 “一个是她，一个是我。”他平静道。　　 夏梦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那个她了。　　 “以前你们也一起堆过雪人吗？”她问。　　 “嗯。”他点点头。　　 “真幸福，你一定很爱她吧？”　　 面对这个问题，他特意地看向她，深情地对她说：“没错，对她的爱，从未停过。”　　 她能够感受到他这炽热的目光，以及这句话，都像是专门对她说的一样。看来他真的把她当成了替身，且深陷其中，真假不分了。　　 她抿了抿唇，艰难道：“我知道我很像她，可我始终不是真的她，我希望你能够认清这一点，不要在我身上错付了感情。你知道的，我和宇要订婚了，而且我心中也只有他一个人，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让任何一个人受伤。长情专一固然是好，可是不懂得变通就会成为固执，最后只会让自己受伤。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忘了她吧，开始你新的人生。”　　 “……”　　 他没有说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此时脸上的表情。不过此刻的他，看起来完全没有往日的威风凛凛，反而显得十分脆弱孤独，让人看了十分心疼。　　 她知道是她刚才说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才会让他这样一言不发地沉默。她很想上前安慰，可是她不能心软。如果她不这样决绝，他不可能清醒。　　 既然她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也是时候该回去。正当她要转身的那一刻，他开了口，声音颤抖着说：“初雪。”　　 “什么？”她回过神来不解地问。　　 “最后再陪我看一次初雪，就当是我们结束的纪念。”他说着缓缓地抬起了头，那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一脸地恳求状。　　 她知道初雪意味着什么，不能随便和别人一起看。一想到她和柯海宇都还没一起单独地看过初雪，就要陪他一起看，心中不免纠结。　　 但是看着他此刻无助的模样，她的心里莫名地隐隐作痛。　　 看来应该是他在心痛，所以她才会被反噬跟着一起痛。不过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强忍着痛意，甚至连看都不让他看出来。因为若是她让他连心痛的权利都剥夺，那她真的也太残忍了。　　 她望着他，他满眼的忧伤。她知道他这句话是在对那个她说，更是对她说。他这是在向过去道别，也是在向对她的感情道别……　　 既然这是他最后的请求，她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重新走回他的身边，静静地待在一旁，专心地看雪。　　 这时他偷偷地看向她，心中对她说：“这也算是实现了我们当初许下的愿望，一起看初雪了，对吗？”　　 可惜他心中的这些话，她完全不知。这一瞬，她望着飞雪，心里却满是对柯海宇的愧疚。　　 她只希望这次和他把话说清楚了，以后一切可以重回正轨，他不再对她有不该有的想法，她也不用再做这些对不起柯海宇的事情……　　 二人就这样没有一句话，各怀心事地在雪地里静静地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