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本来无感的人或事,进了你的耳入了你的心就会给他很多的关注。 “安东,我们去看他们踢足球去!” 他们班和隔壁兄弟班组了个男子足球队最近有个什么比赛。 “你最近看球的积极性挺高的,这不像你。”安东意味深长的看阮云。 阮云用黑笔在记事贴上画了一个黑圈圈贴在下巴。 “你看我像谁,我当然是王婆了,我看谁郞有情妾有意的,难受的紧。” “呸,你才是潘六儿呐!”安东难得老脸一红。 “走吧,反正也没事要做,我们去给他们打打气。” “这实在不像你说的话,你平时在班上也不和他们说话啊!” “不说话,那是我内向不代表我没有班级荣誉感的。” 隔壁篮球场那三面的台阶上坐满了女生,靠阮云她们这边因为西晒空了一大片。 正好让足球场这边的她们视线一览无余。 “真不公平。”安东用手指了指篮球场那边。 阮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显眼包……许少禹,你没注意吗,最近我们来看李乔他们踢足球,他们也都有在练篮球。” 篮球场上男生都挺高的,一眼就看到他了。 “这么多漂亮妹子都集中到那边去了,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安东左右看了下,鼻子哼了一下。 “你不会不认识许少禹吧?”安东看阮云眯着眼看向打篮球的那帮男生,很专注。 嗯,哦。 阮云恍惚了一下,低了低头,盯一样东西长了眼睛会酸。 那个人像秋天天空中的一只孤雁,沙砬堆里的一粒金子,永远让人无法忽略。 “我靠,瞧瞧,美女又给他递水了,哟,还帮忙擦汗!” “都有女朋友了还搞七捻三的,真没眼看。” 安东手搭凉棚边看边点评,嫌弃的啧啧有声。 对,女朋友。阮云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一阵。 “你都不关心你家乔有没人递水擦汗啊!”她回过神,笑着推了推安东。 “一个猴一个栓法。”安东气定神闲的说道。 噗,阮云忍俊不禁。 “我们走吧,既然你又不献花又不献吻,你的猴快踢完了。” “干嘛,你怎么老是不等散场就走,说不定有彩蛋哪。” “我内向,除了李乔别的人见到也不知道说什么,主要是陪你来看看你家乔多么骁勇,增加你爱情的稳定性。”阮云把自己的舍身取义说得豪气干云。 姚佑安和李乔走得近,他那迂回着八百个心眼子的眼神真让人吃不消。 隔壁操场又传来一阵欢呼,女声高高低低的喊着他的名字。 不是谁的爱都是圆满的,他不可能属于她,她也不能属于他。 实际就是这么扎心。 阮云轻笑,失神的看过去,那么多人,她永远看到的都是他一个。 现在不刻意地去遇见,也经常能碰到,太闪眼了。 上周去市区的公交车,看到许少禹和小广东亲腻地坐在一个位子上,阮云代入感极强地踡缩着脚趾,明明把眼睛放向别处,余光总是躲不开他们。 昏黄的车厢灯下,她很想仔细的把他看清楚,最好能看到他脸上有一些麻子或是痦子。上一次看到最多就是背影,那之后每每想到总想不起他的模样,只一头金色的头发,一种感觉。 她的四个眼睛发挥了作用,看清了那纵横在八卦里面的脸。 这是一张好看的男性面孔,好看得教她自惭形秽。感应到阮云的目光,许少禹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眼细细长长,有着鹰一样的形状,透着一丝邪气,笑起来眼角稍稍上扬,有点不正经和玩世不恭的意思。 平时看到都是冷冷的,对待喜欢的人才有笑容。 小广东是隔壁职高的小妹妹,形为大胆,也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们学校借操场办迎新活动的时候阮云见过她,小小巧巧的,很精致,妹妹头,后脑勺窝窝留了一撮长长的头发编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小辫子,9月,刚入秋不久,衣服穿的极其清凉。 “啧啧,真是不吝啬展示身体的原始美。”安东咂着嘴感叹。 “年轻嘛,哪像我们像居委会大妈!”阮云对这类女生说不上来是羡慕还是什么,觉得她们有着葳蕤的生命力。 孕妇效应原来还有个更体面的名字就叫视网膜效应,大体的意思就是你关注了一个人或东西之后就会经常碰到他们或周边。 有一个周六的下午阮云和曼梅去图书馆借书看到了他。之后每个周六下午的图书馆都能看到他,打破了阮云对体育系人只有四肢没有脑袋的固定想法,不知道有人帮他占座还是什么,他总是坐在那个可以拥有阳光并且可以看到远处的窗边。 经常随身带着一个苔藓绿的水壶。看一会书,轻轻喝口水,下午一般是阮云精力比较薄弱的时候,她就总是看一会就拿起帽子盖在头上趴在桌上睡觉,醒了的时候穿过发丝能看到他的侧脸,真是好看。 有时候,他会用手肘压住书的扉页,捣着腮侧头看向远处,他的个子高,但从不弯腰驼背的趴着,坐得很板正,赏心悦目。 不过每每回过头表情总是冰冷的,仿佛心里有一些阳光也照不到的阴影。 自从有了这份关注,阮云往往一个下午收获甚微,曼梅是陪她来的,而曼梅却原是那个太子了。 “是谁说在图书馆才能看下去书的!你要睡觉不会在寝室睡?弯腰驼背的不难受啊?我在寝室床上歪着看书也挺好的。”曼梅不解。 “曼梅,你就不知道了,图书馆那种氛围,你睡着了都会感觉有知识钻入你脑袋的。”阮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上大课在阶梯教室,可能是为了标榜自己的长大,大家都喜欢往后坐,上课铃上课铃已经响过了foxpro老师还没来,那个个子矮矮的老师,走路像一个喷气的火车头,精力充沛。 后面都坐满人,阮云被挤到前面,她把两边的头发拨了点下来盖住耳机,把耳机的线从衣服里面穿下去,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的写她的小说,一边听着悲伤的音乐,一边搭配着他英俊的脸,这种想象又疼又酸,仿若亲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