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落没有办法跟她解释这个，就好像她之前非要用掉一个人情关系，把熊大志收拾了一样。 　　 有些东西没办法对杨思思说，说了，杨思思也不会理解。 　　 季落只能说：“最近事情多，精力有点跟不上。” 　　 这个杨思思是知道的，但是B市那边加上造谣的诉讼，等于季落要跟两个，确实难以顾及。 　　 “还是要注意休息的，不然熬着效率也很低。”杨思思说完，问她：“不然我们今天就在宿舍睡？” 　　 到十二月，已经是很冷的时候了，她们也走读了一个多月。 　　 季落说是宿舍留着，万一她们偶尔会住，实际根本没有住。 　　 杨诚的店铺装修期间，他都是来接送两个孩子的。 　　 现在店铺开起来了，因为那边人多数都是夜猫子，杨诚还是来接送她们。 　　 但到底不比住校的时候，两人早晚都能凑吧凑吧多睡二十分钟左右。 　　 季落觉得还好，并不是很介意这点。 　　 而且学校宿舍这边，她们偶尔住一回，住了还要收拾，折腾来折腾去的，真不如回家。 　　 回家吃好喝好睡好的，洗澡洗衣服也都方便。 　　 “我今天少带点卷子回去，晚上早睡吧。” 　　 杨思思这才点头。 　　 她爸店里不是特别忙，但也跟梁松一样，请了人帮忙，梁松请了俩，他就请了一个。 　　 这一个还是梁松介绍过来的，说是本家弟弟，人太木了，话少，读不进去书，之前拜师傅学手艺，给人打了一年杂工，什么都没有学到。 　　 家里人找他说了几次，他都拒绝了——把人叫到这边来，拿能学到个什么？那不得染上一身坏毛病啊？ 　　 这次杨诚说想请一个，他就把弟弟叫过来了。 　　 工资不用杨诚那边出，但是平时煲汤炒菜做什么的，他希望可以教教人。 　　 别的不说，杨诚这做饭的手艺真的一绝。 　　 梁松也吃过不少好东西，杨诚这手艺不比大饭店的厨师差，是值得学的。 　　 教人杨诚没意见，工资他也自己开。 　　 梁松想了想，他现在也跟着在杨诚这边吃饭，就说平时他们几个人的菜，他出钱买。 　　 这个杨诚就没有反对了，有来有往的，大家相处也好。 　　 杨思思跟季落这期间两次放假，都过去店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难得休息还两头跑的缘故。 　　 “对了，考试要开始了，我爸也买好了票，他这次陪你过去，说我不用跟着，到时候你们有空就给我发信息。” 　　 她一个人待在这边，怎么说都有些不安。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上次她跟她化妆老师一起出去跟妆，也有一两天的时间，还在外面住了一晚上，那时候离开季落跟杨诚，她有些不适应，但忙起来就还好。 　　 季落这次考试还提前给张老师请了假，她要提前过去，然后考完才回来继续上学。 　　 因为B市那边产权纠纷的官司也在收尾阶段，这些东西就无法请人代理，她怎么都得出面一回，后面的事情才好办。 　　 而且据王律师所说，现在她家里一团乱，接收这些产业的时候她出面，也会附带些别的麻烦，总体来说还是要预留点时间应付这种突发状况。 　　 季落都预留好了，问过杨思思到B市的日期后，给王律师发了信息，回头也去找张老师正式确定请假日期。 　　 张老师上次已经跟季落谈过，结果这么一段时间过去，季落成绩半点没有提升，还有下降的趋势，让他心里有些着急，就问了一句：“这些事情影响大吗？你现在这个阶段真的很重要……” 　　 张老师絮絮叨叨的，每次说这个事情总会耽搁好一会儿，但这次没有，跟以前差不多的内容，他这次大概只说了几句，就停下不说了。 　　 季落这情况也特殊，杨诚不是她亲生父亲，总会有兼顾不到，或者不好管的事情。 　　 他想了想，给季落说：“但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高考只是人生第一个转折点，后面你觉得学校不好，专业不合适，可以转专业，也可以后续考研。你真的想学，这一年赶不上没有关系，未来还长，真想学业有成，绕来绕去，你都可以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个鼓励是季落现在很需要的，她自己就算留好了退路，也会不甘心，觉得醒悟晚了，特别是非常努力的读书学习，但是别人已经在高三总复习，而她一直在跟前面的知识点死磕。 　　 身边风平浪静还好，一直有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她就完全无法控制。 　　 这种压力之下，她的心态也有些问题了。 　　 很怕自己考不上，很怕这些努力白费。 　　 她不怕被人笑话，就怕自己这么追赶的梦想其实很奢侈。 　　 而且她跟沈珩做好了约定，也告诉了朋友们她想去B市读书，真的不希望一开始就倒在开头。 　　 “我知道的，谢谢老师。” 　　 季落谁也没说，但私下里又查了几所学校的资料，作为了备选志愿。 　　 张老师说得对，她以后真的想要学业有成，还可以考研，但现在是先把大学考出去，不论好坏，这是往前踏出的第一步。 　　 出发去B市的头一晚，季落跟沈珩在手机上聊了很久。 　　 艺考能不能过，就这一次。 　　 实话实说，季落自己挺有把握，她本身美术底子就好，比大部分美术生的练习时间都要长，而且再说一句比较那啥的话，以前教她画画的老师，也比现在大多数机构的老师强很多。 　　 她基础有，后面报名就是复建找手感。 　　 对于这次考试，她自己反而是没有什么感觉的，还反过来安慰了沈珩很久。 　　 后面她说：“其实我更担心文化课，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这个沈珩也很无力，从高二下学期季落想要学习开始，他就一直跟季落是学习小组的搭档。 　　 季落还请了家教，知识梳理这里也有他的笔记和季落花钱请人做的卡片。总体来说时间已经节省了很多了。 　　 按部就班把该背了背了，又是艺考生，问题不大。 　　 现在她因为别的事情拖着，这些都成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