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凡看着面前这个为了一点钱就和他争吵不休的女人，怒气慢慢散了下来：“我会还给你的。”　　 女人脸上化着美丽却劣质的妆容，摇摇晃晃走了，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还不清，还不清的。”　　 霍思凡不悦地别过脸，万分嫌恶，“丢人现眼的辣鸡玩意。”　　 也不知道他到底骂的是谁，或许两者都有吧。　　 霍思凡戴上鸭舌帽，骑着自行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新鲜一点的打折处理的蔬菜瓜果。　　 排队结账。　　 一个年龄小点的男生忽而回头望进了霍思凡的桃花水眸中。　　 霍思凡压低帽沿，继续排队。　　 真是冤家路窄。　　 霍思凡结完账出来，又遇到了这张一模一样的脸，走了几步侧着脸，“你家大人呢？”　　 小男生：“我妈带弟弟去旁边的游乐场了。”　　 “对不起。”　　 霍思凡“喔”了一声就走了。　　 不相关的人，不想干的事。　　 如果，他知道他爸爸的死，或许就不会给他霍思凡道歉了。　　 霍思凡回到家，炒好菜：“我今天看到熟人了。”　　 女人在屋外掐灭烟头，洗洗手坐下来：“我们还有什么熟人？”　　 莫得钱，名声又臭，谁见了不是侧着身子走？　　 霍思凡看着骨感的女人：“她再婚了。”　　 “喔”女人夹菜的动作一顿，淡淡应了一声，夹起一块焦黑的菜塞进嘴里，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活了几十年，她基本上没有洗过碗，做过饭。　　 没结婚之前有爸妈，结了婚有个体贴的丈夫，丈夫没了，又有了一个儿子。　　 霍思凡捏紧筷子：“你就这个反应？”　　 女人悠悠转动着好看的眸子：“今天的菜不错，比上次的又好了一点点。”　　 过了一会。　　 霍思凡把盘子一端：“别吃了，这么难吃，吃泡菜。”　　 “我说她结、婚、了！”　　 女人放下筷子，满口的焦苦味：“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　　 “我还以为有多爱呢，还不是改嫁了。也对，丧偶的人也有再婚的权利。”　　 “毕竟人要向钱看齐。”　　 两个女人，爱他的他抛弃了。他最爱的早早改嫁。　　 人间多可笑，有时候真情最不值钱。　　 霍思凡：“他死了。你不怪我？”　　 女人：“怪什么？他不死，我都想把他搞死。”　　 这场爱情婚姻游戏，谁也别想摘得干干净净。　　 反正她对男人失望了。　　 霍思凡：“以后别抽烟了，你的声音越来越难听了。”　　 女人：“小孩子家家，你还管起我来了？”　　 霍思凡捞了小半碗泡菜，两个人就着吃了。　　 吃完饭，霍思凡洗了一些水果放在桌子上。　　 “我的药呢？怎么又吃完了。霍思凡？”女人找不到霍思凡，闻着味道才找到人。　　 “你个死孩子！你在干什么？”女人一把打掉霍思凡手上的东西。　　 霍思凡抖抖衣服站起来：“没什么，你做得我也做得。”　　 女人歇息底里：“霍思凡！你给我回来！”　　 霍思凡当然不，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以前，他羡慕那个人有爸爸，现在他们都莫得爸爸了。　　 起码，他妈没给他找个后爸。　　 霍思凡拉着女人出去散步，这就算母子两人一天难得的闲暇时光了。　　 时间再晚一点，霍思凡躺在铺上，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家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那个女人浓妆淡抹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