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瑾被从嘉弄得又好气又心疼，但更多的是舍不得。　　 见从嘉准备喝汤，忍不住提醒她，“有点烫，先放一放。”　　 从嘉捧着碗吹了吹，感觉差不多了，舀了勺喂到他嘴边，“帮我试试烫不烫。”　　 沈昱瑾简直快没脾气了：“……”　　 张嘴把汤喝进去，发现温度刚刚好。　　 他抬眼看了看她，“不烫，你喝吧。”　　 从嘉用喂过沈昱瑾的勺子喝了一口，味道不错，羊肉味浓郁，却并不膻。　　 从嘉喝了两口，发现沈昱瑾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手一顿，“你看着我干嘛呀？”　　 沈昱瑾摇了下头，温声说，“我也要喝。”　　 从嘉笑了，端着碗，一勺接一勺地喂他。　　 很快一碗汤见底，从嘉问，“还要吗？”　　 沈昱瑾虽然很享受小姑娘喂自己的感觉，但也知道适可而止，“不喝了，我们烫菜吧，想吃什么？”　　 “你看着放吧，我吃不了多少。”　　 从嘉饭量小，平时正常吃饭也就一碗饭的量，加上今天是吃了晚饭的，喝点汤吃几口菜就差不多了，她出来主要是陪沈昱瑾。　　 沈昱瑾知道她吃不了，也不强求，自己慢条斯理地吃到八分饱，然后结账带小姑娘回去。　　 回去的路上，沈昱瑾突然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夜晚很冷，从嘉把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了，帽子边缘的绒毛在她脸上围了一圈，显得脸越发的小巧。　　 听到沈昱瑾的话，她低低的“啊”了一声，抬起头来看着他。　　 帽子太大，她一抬头，帽沿就遮住了眼睛，她抬手推了推，根本不起作用，没一会儿又耷了下来，她只好把帽子往后拉了一些，这才好了。　　 沈昱瑾低头看着她跟帽子奋战了一会儿，才克制住笑意，沉声说，“我今天加了唐霜。”　　 “嗯？”从嘉眨了眨眼。　　 他继续说，“我想问问她，关于你的事。”　　 从嘉缓缓吐出一个字，“啊。”　　 “不过她没告诉我，她让我来问你。”　　 从嘉表示了然，这是唐霜的作风，涉及到隐私，她不会随便跟人说的。　　 “不想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吗？”　　 从嘉定定地看着他，刚要开口，头上的帽子又垮了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沈昱瑾这次没忍住笑了，抬手帮她把帽子拉到头顶上去。　　 这下从嘉总算可以“重见光明”了。　　 “你想问的，是我刚刚告诉你的事？”虽然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很笃定。　　 沈昱瑾没什么好隐瞒的，他“嗯”了一声，“我想更了解你一点。”　　 “了解之后呢？”　　 “想对你再好一点。”　　 北方的冬天天气干燥，从嘉吸了吸鼻子，才认真地对他说，“有件事，我想你应该要知道。”　　 沈昱瑾看着她没说话，等她说下去　　 “我真的一点都不可怜。”　　 所以你不要同情我，也不要可怜我，或者觉得我太惨了，于是爱心泛滥，不顾初衷的对我好。　　 沈昱瑾听懂了。　　 从嘉皱着眉说，“如果你有这种想法，我会后悔跟你讲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