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看来,十一还是不够了解为师啊
夜沉自苏醒以来,大部分的时光,都是在杀戮。 后来在妖魔界把对手都杀服了,才开始到处游荡混日子。 他那双手,只杀过人,哪里抱过谁? 他那张嘴,说话毫不留情,哪里会安慰人? 但是有些事吧,没遇到之前,说的决绝。 遇到之后,分分钟就无师自通了。 好比此刻,他把宁沫晴按在怀里,一边抱着,一边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 “嘘,别激动,先乖一点听我说。” 夜沉靠在宁沫晴的耳畔,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两个人离得如此近,宁沫晴能清晰的听见夜沉的心跳,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 她现在的情绪其实很糟糕,几乎点一下就能炸开崩溃。 而现在,她被夜沉强硬的按在怀里后,眼泪瞬间就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夜沉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又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后脑勺。 他贴着靠着,耐心十足,语气也十分坚定。 “我与青莲没有什么交情,不过就是替她父亲养了她百年而已。在我眼里,跟养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而我与你……” 夜沉眸子微沉,即便情商再低,也知道这个时候说情爱一事不太合适。 于是顿了顿道:“你也说了,我与你有师徒之情。所以我根本无需考虑什么,我自然是偏向你的。” “而我之所以拦着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爷爷根本不可能在这莲花池里。” “他的生死我确实不知晓,但青莲肯定是说了谎。” “我好歹养她百年,知晓她的秉性。她脾气虽然不好,但绝对不是嗜杀之人。” “你且耐心等等,鹤岚那边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等他们出来了,我自会替你问到真相。” 夜沉是局外人,肯定要比宁沫晴要冷静的多。 而且以夜沉对青莲的了解,且不说她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就单单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都下不了那个软榻。 所以现在的问题,还是在苍巡的身上。 苍巡脾气硬,人也比较疯,根本不会好好说话。 而妖魔之间的交流,也并不需要靠说话,都是靠拳头。 本来鹤岚若是不动,夜沉也准备动手的。 现在被鹤岚抢先了一步,苍巡把他带入了自已的幻境里,眼下便就只能等待。 宁沫晴听见夜沉这么说,顿时心里头又有了些希望,当即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看向他。 “你说的是真的?爷爷不在这莲花池里?” 夜沉扬唇微微笑着,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师父何曾骗过你?而且刚才苍巡端的那碗药,也根本不是鲜血。” “这莲生谷里里外外都被苍巡布了结界,所以我的感知有些乱。” “我从来不轻易保证没有把握的事,所以十一,我只能告诉你,我在周围没有闻到浓重的血腥味,苍巡应该也是说了谎。” “但是现在,我确实也不能跟你保证,你的爷爷一定还活着。” 宁沫晴点了点头,听完了夜沉的话后,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得到了安慰。 至少,不是那种完全绝望的心态了。 她乖巧的自已擦干了泪水,乖巧的站在原地听话的等待鹤岚出来。 夜沉见着她这模样,莫名的心疼。再一想到刚才宁沫晴那般冷淡的对自已说的话,心里顿时也有点不痛快了。 反正等待也是等待,他便问宁沫晴:“十一,师父对你可好?” 他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让宁沫晴有些听不懂。 但还是诚实的点了点头,道:“好。非常好。” 夜沉见她还有点良心,心里的不痛快眨眼就自已消失了。 “是吧?你也知道我对你很好吧。所以以后,不许再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更不许无端甩开我的手。” “……” 甩他手这个,宁沫晴承认。至于莫名其妙的话……是指哪些? 是那句“先弄清楚自已心里的情感更偏向于谁”? 宁沫晴想了想,觉得是自已刚才情绪激动,所以没有说清楚。 如今既然夜沉主动问了,便直白道:“师父,你对青莲……我以为你对她不一样。” “我从未见你对谁上过心,就说二师兄,他在黄金城伤的那么重,其中还有些是被你伤的,可你却完全没有想过为他疗伤。” “可是你一见到青莲,你就为她渡灵气了。所以我以为,你对她是有感情的。” “师父的感情问题,我不发表任何意见。你喜欢谁,你爱上谁,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现如今我的爷爷在这里失踪,我和青莲之间必然会有矛盾。我就是觉得师父对我也好,所以才不想让你为难,才会对你说了那么一句话。” 夜沉听她一口一个师父喊的亲切,然而从头到尾似乎都没有弄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听她一本正经的说完后,夜沉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郁闷的苦笑起来。 此刻时机不对,夜沉不想让宁沫晴的思绪更乱,便只说了两句话。 “我这人,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从来不对平白无故的对一个人好。” “看来,十一还是不够了解为师啊。” —— 屋内,青莲躺在软榻上,因为屏风挡着,所以看不见露台上的情况。 只不过自夜沉追出去之后,她的心情就非常的不爽。 她从未见过夜沉对任何一个人这般紧张过? 他几乎是看见那个小半妖出去后,立马就去拦了。 而那个小半妖居然还敢甩开他的手? 哪有徒弟敢这般对待师父的? 青莲即便不了解人界那些个什么长幼尊卑的破伦理,但是也知道,绝对不会有师父对徒弟这般上心讨好。 拦着被甩开手,甚至还追去了露台? 青莲几乎是瞬间就琢磨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绝非一般的师徒关系那么简单! 思及此,她起身就想下床过去看看情况。奈何身体实在虚弱,根本支撑不住。 脚一落地,人就整个摔了下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长刀划破夜空,鹤岚拎着满身是血的苍巡从对方的幻境里走了出来。 跟扔一条死狗似的,随手把苍巡扔在了地上。长刀一甩,鲜血洒了一地。 鹤岚看了眼自已的刀,嫌弃的直皱眉。 后来想着,反正脏都脏了,手一扬,直接扎进了苍巡的小腿上,把他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