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丫头,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这要是搁以前,夜沉哪管谁落不落寞,悲不悲伤的? 现在嘛,多多少少有了点心软的毛病。 反正现在也是吃瓜看戏,遂对鹤岚道:“其实你喜欢的那个渔村姑娘,这么些年过去了,说不准都投胎轮回好几次了。你若是真放不下她,为何不去找她的转世?” “你别嘴硬不好意思,若是你想知道,我待会儿就去问镜渊打探。” “他若是不说,我便砸了他这冥界。天生都已经得罪他了,再多得罪一点,也无所谓。” 难得夜沉心念下属,终于有点当魔尊的自觉了。 可惜鹤岚却摇了摇头,苦笑道:“我是妖,本就不该招惹凡人。” “她是个好姑娘,投胎转世必然不会再过的凄苦,我又何必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 个人感情这块儿,别人不太好掺和。 夜沉本就不是什么知心大哥哥,这会儿也就是顺嘴一提罢了。 听鹤岚这么说,便也没再多问。 —— 那边,镜渊一句“可有哪儿伤着?” 直接把姜落微问懵! 她就怕“领导”突然的关心,生怕有什么后手等着她呢,当即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迅速跳开话题,头一转,就问道:“帝君,那三位,是何人?” 镜渊眼都没眨,淡淡道:“妖魔界的帝尊,夜沉。以及……他的两个小弟。” (鹤岚&霜宴:我们在此刻不配有姓名。) 魔尊? 姜落微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顿感好奇,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直盯着夜沉看。 由于视线太过直白,让镜渊一阵心堵,提醒道:“那位脾气可不太好,你这么盯着人家看,回头他要是动怒杀你,本君可不拦着。” 这么凶的吗? 姜落微半信半疑,但终究还是没敢再看了。回过头问镜渊:“帝君,那魔尊突然来我们冥界,有何事?我刚才见你们差点都打起来了。” 镜渊也不瞒她,直言道:“巫芒这人,你可还有印象?” 姜落微想了想,点了点头。 “有!是那个阳寿未尽,你允他重新还阳,他却甘愿留下当鬼差的?” “嗯。”镜渊应着。 “他前尘羁绊太重,我本欲留他下来,待他阳寿尽了,便渡他早日投胎去。” “却不料,当年有个鬼使对他生了恻隐之心,让他成了引渡者,以至于后面闹出了他私逃一事儿。” …… 巫芒私逃的事儿,在当时挺轰动的,姜落微自然知道。 只不过她不清楚缘由,这事儿据说除了帝君之外,谁都不知道具体情况。 这会儿听帝君说起往事,出于好奇,她便忍不住问道:“巫芒……为何要私逃?” 当初既然答应留下当鬼差,却又要逃走,莫不是后悔了? 镜渊本不想提这段,但是见姜落微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差没在小脸上刻上“快告诉我!”四个大字了。 抿了抿嘴,终是开口道:“巫芒有一心爱的姑娘,叫瑶瑶。” “这位姑娘,是个痴情种。当年宁愿去三途河底,都不肯去投胎,就是执意要等巫芒。” “结果,巫芒成了三途河上的引渡者,瑶瑶在三途河底每日受河水洗涤。一个忘得干干净净,一个努力不肯忘记。” “情之一字,对他们而言,只剩折磨。” 姜落微听的怔然,下意识的就道:“那、那你就这么看着?你都不想着帮一把?” 镜渊扯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他似乎早就料到姜落微会这么问,幽幽回她。 “落微,这天底下的痴情人,何止瑶瑶一个?” “三途河底的蜃蛇你是见过的,它靠怨灵为食。怨灵又从何来?不都是那群不肯遗忘的痴情种。” “我若是每一个都怜悯,每一个都帮一把,那这冥界就不能叫冥界,该叫月老庙了。” …… 镜渊的最后一句话里,带着点打趣的味道。 但姜落微不难听出,那里面,也藏着很多的无奈。 她忽然就明白,为何冥帝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严苛无情。 他当然要无情,他若是动了情,冥界岂不要乱了套? “那……魔尊他们来此,是为了巫芒?” “我听说前几日,有生人闯入,惊动了蜃蛇,后来又跑了。” “事后我听人回报,说是只少了几株蚀骨草,其余的也没什么。” 姜落微很聪明,镜渊既然提到了巫芒,她自然便把这些连在了一起。 镜渊点了点头,道:“巫芒带着几个人来了这儿,起初应该是奔着蚀骨草来的。结果在跟蜃蛇的打斗中,跌入了三途河。” “也算是命运使然吧,他在河底见到了瑶瑶,然后把瑶瑶带走了。” “他当年私逃出去之后,好像在妖界混了点名堂。总之现在呢,他是魔尊的人。” “所以魔尊来这儿,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镜渊一提到夜沉,整个人的脸色就不太好。 姜落微看出来了,感叹道:“哇,他过来跟你要人?还敢跟你动手?这么嚣张的吗?” “可不是!” 镜渊终于遇到了跟自已同心的,当即大吐苦水。 “我就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仗着自已实力强悍,那是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里可是冥界,是本君的地盘!真要动起手来,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姜落微沉思片刻,问道:“唔,那帝君想不想卖他这个人情啊?” “……”镜渊也在犹豫呢,听姜落微这么一说,便反问她。 “判官觉着,该当如何?” 姜落微是个有主见的,当场就分析道:“帝君你也别端着架子了,我知道你其实是有心想放过巫芒和瑶瑶那一对苦命鸳鸯的。” “不然这会儿,你就不应该在这里,而是早该去天界告状了。” “你没去,还亲自出来跟魔尊他们对峙,就是想着自已这回占理,怎么着都得让魔尊认个怂,是吧?” “可惜啊,人家魔尊似乎不按套路出牌。” “所以这会儿帝君你呢,就觉得很上火。又想卖人情,又觉得没面子,左右为难的很。” 姜落微说的头头是道,越是分析的透彻,镜渊的脸色就愈发难看。 镜渊现在就一个问题—— 丫头,你到底是哪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