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与,聂司令唯一的儿子,比顾泠大一岁,为人不拘小节,看着有些大大咧咧,但是分寸感很强,心思缜密。 更重要的是,他与顾泠交过心,她也是第一个知道他秘密的人。 “我们前几年有些书信来往,不会忘了的。” 顾泠帮顾崇晖拉了条薄被盖住腿,又把空调调高一度。 “那就好,容与打小就跟你玩得好,你聂伯伯他们也挺喜欢你的。” 顾崇晖又拉着顾泠说了一堆往事,直到说着说着被顾泠带到了房间,他才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关上了顾崇晖的房门,顾泠回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跟黎珝说了句“晚安”,便撑不住睡过去了。 —— 盛夏,天早早亮了,透过薄薄的蚊帐不知不觉爬上了床。 热意从下往上蔓延,少女轻轻踢开盖住双腿的薄被,往阴凉处挪了挪。 手机悦耳的铃声响起,她先是皱皱眉,再猛地睁开眼睛,抓起一旁响动的手机一看日期:星期二。 今天是要去儿童医院看小安的! 这几天光锻炼去了,把日子排在这后面,差点还忘了。 黎琬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只得缓和一下,接着快速整理好自己。 上了公交,黎琬总觉得胸口有点闷。 难道是因为起床动作太剧烈了,再加上没吃早餐? 喝了口浓稠的草莓酸奶,试图压下不适。 几分钟后,黎琬到了儿童医院。 进大门时恰好看到贺呇从1区出来,黎琬脸上布满笑容,本想跑过去追上他,他却走的急快,一溜烟就没影了。 “他怎么了?”黎琬见贺呇的方向靠近实验楼,便消了先找他的心思。 先去409看小安吧。 贺呇去的是实验楼旁边的树林。 西装革履的男人斜靠在树旁,两指夹着一根细细的香烟,一口接着一口,眼神空洞,好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先生,医院不可以抽烟。” 贺呇的声音突然打破这片沉寂,男人的手肉眼可见地抖了抖。 他的眼神逐渐聚焦,定在眼前这个穿白大褂的人身上,面上染上几分不耐。 “把他直接交给福利院。”他冷声道。 一听这话,贺呇微微蹙起眉头,沉声道:“您是他的监护人,怎么处置由你决定。” “对啊,我的决定就是交给福利院,你们直接给他们就好了啊,非要搞得这么麻烦。”男人心头恼火,这种情况他怎么去签字? 不知想到什么,他眼神阴沉,都怪那个女人。 “不好意思,先生,这种事情不归我管,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相关的人员。”贺呇十分不明白他怎么对自己的孩子能狠心到这种程度,就算他是和小三生出来的孩子,那也是他自己的骨血啊。 男人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名牌,眼神左右飘忽,忽然开始了装可怜,“贺医生,实不相瞒,小安他其实是我和外室生的私生子,我现在不能给他签字,要是暴露了的话,那我的一切都毁了!” 他的表情悲痛,但是贺呇一想到小安临终时痛苦的表情,他居然宁愿舍弃一条人命也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 这种人实在不可理喻。 “安先生,这是你自己的家事,你跟我说没有用,还有刚才你说的,我会当做都没听到,你不用担心,请联系相关人员处理您的问题。”贺呇觉得自己要气炸了,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要不是现在还在医院,他高低给他来个两拳。 “贺医生,你就帮帮忙,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安宇只要一想到家里那个母老虎,他就头皮发麻。 他绝对不能签字! 贺呇这种人见得不少,但是这么极品的也是头一次见。 “我再说一遍。”贺呇温柔的眼睛迸射出阴冷的光,“安先生,你的事情不归我管,请你找相关人员,还有,贿赂医生这件事,我是可以报警的。” 见贺呇态度如此坚决,安宇瞬间变得慌乱起来,忽而眼神凶狠道:“你们医生不是最有爱心了吗?还说什么白衣天使,我看简直就是恶魔!不管别人死活的恶魔!” 贺呇狠狠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双手插在兜里一步步朝他靠近。 安宇看到这一幕慌了,多年来的压力让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现在的他是打不过贺呇的。 “你要干什么?你如果打人的话,我可喊了!”他病态的身体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根粗壮的树木。 贺呇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柳叶似的眼睛冷冷地看着他,“恶魔……” window.fkp = "d2luzg93lm9ua2v5zm9jdxmoikrrqwnwr3vjstdmb1lyslnnr3nqzvmxn2r0vuh0mvjooth5r1b3zthawxbkmdj1k3zpbznpd1fysjzpdfvfuupwn01edks4vwfrrhavs29hwnf1uupndkhewvlpnmflqwvhnhrkuurivfy4cmnqwjz4sy9vytl4a1hirjz6czn3iiwgmtyzmji3oteym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