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穿着睡衣,半梦半醒,眼神唤散,脑子压根就不转。 “我先理理思路成吗,你俩一起去夜探琉璃苑,被人发现追杀,无处可逃就回行府躲避,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们是分开去探,在那里碰上的。没被人发现,是被妖物所缠。行府设有法障可避邪,我就直接把他一起带回来。听明白吗” “懂了,可你们俩什么时候搭上的” “繁主,我耐心有限” “染姐姐,这位公子好象受了伤,可否要先医治一下。” “多谢这位姑娘,我无碍。夜半叨扰,恕水无痕失礼。” “你怎么伤着的” “救她” “别开玩笑,你不被她救就不错啦,还救她。” “繁主是吧,你对你这位朋友倒是成竹在胸,信得紧啊。” “都别闲扯,不出我所料,这金瓦琉璃苑的确有妖邪作祟。” “你发现什么” “他们用魅术迷惑宾客,控制这些人的思想,供他们驱使。我们退出议事厅一直紧追我们不放的那股银烟便是妖气。我的侍从替我挡了煞气,他道行也不算短,竟然一阵烟便被收走。” “为何一定是妖,你说过魔族也擅魅。” “魔族需要凡人精血修炼法力,对世间金银却无贪念。” “看来几位姑娘都是修道中人,今日有幸得见。” “你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既然都到我的地盘,这说话的口气可以有。 “实不相瞒,我有一位故友,两家世交,他本已和龙图大学士府的千金订亲,门当户对才子佳人。可就在成亲前的一个月突然暴毙而亡,据查死前半年他一直流连于金瓦琉璃苑,痴迷花魁丹儿,为其散尽家财,家人以为是他最终因求而不得自缢身亡。” “痴情人” “傻逼” “蠢” 这有时真话是很伤人的,最伤人的是大家还同时说了真话。 我看看小小,小小看看我,我俩再看看染主,染主谁也不看,就好像她从来没出过声。 “不是,我的意思是......” “傻逼,不用重复。” “你还说人蠢呢” “几位姑娘,子书出生书香门弟,家学深厚,他自幼也饱读诗书崇孔孟之道,有忧天下报家国之情怀,我断不相信他是见得一女子便不能把持自己的浪荡之徒。” “那些庸脂俗粉自然是不会,但如若是碰到妖被施了法术,再有定力的凡人也会把持不住。” “这样看来许是真如染姑娘所说,金瓦琉璃苑在都城兴起短短一年有余,凭着四季花魁斗艳,珍馐美酒醉人,王公贵胄商贾豪绅趋之若鹜,我派人暗查过,象子书这等散尽家财最终暴毙的恩客不下数十人,只不过很多名门望族都嫌这是丑闻不予声张罢了。” “求财就求财,干吗还要人命。” “是人要夺财,妖要取的是命。” “那么说是有凡人与妖邪合谋,祸害人间。”小小蹦出的这几个字着实份量很重。 突然一片死寂,一阵莫名的惶恐笼罩住整间屋子。 “今晚够折腾的,各自回去补觉吧。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所以然,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水公子,此乃道府不便留你,既然你有心查清此事还你故人一个公道,我们倒是可以联手。” “好,明日请各位移步风月楼再议。” 水无痕揖首回身,顿了顿,返身 “染姑娘今晚也受了不小惊吓,好生休息,多多保重才是。” 语调虽平淡,这话里却满是关切,与我对水无痕的即定形象极其不符。 “你不送人出去,不怕他被行府的人逮到。”看着水无痕出门跃上房梁,几个纵身人渐如黑点消失远处。 “连个行府都出不去,还配和我们联手吗。” “信个初见之人,不是你染主的风格。” “我在凡界不能擅用法术与常人无异,我们得要找几个身手好的帮手方能成事。况且这人气味清透,没那么多五欲浊念,不是与妖有染之徒。” “我们可以找昼夜行司的护法做帮手啊。” “大晋国运不稳,已经够道人们忙的,你也不想再添乱吧。更何况昼夜行司一旦介入,你繁主可就又只能乖乖待在府里且不无趣。” “这个吗,是你染主的心声。” “我与繁主你不谋而合” “那你坦白一件事,我就听你的。”讨价还价我再行 “说” “你和水公子是怎么对上眼的” 染主难得显出一丝愁色,叹了叹气 “怕是我太久没用,魅术施法失上点手寸。” “你的意思药下多啦” 染主蛮不在乎的点点头,靠,红颜祸水。 “行,就这么说定,但你得答应护我和小小周全。” “我还有个问题”小小突然出声,吸引我们所有注意力,此时她会横生出什么枝节。 “繁姐姐,傻逼是个什么意思?” “嗯......意思是傻子的哥哥,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