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吸了下鼻子,白忆篱神色痛苦的扶住头,靠着床坐起,迷离恍惚的望向窗外。 昨天,她好像去把地库里的酒全部拿出来了。 真是的,害!又要重新酿了。 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拿了套干净的里衣变去厕所洗漱去了。 穿好衣服下来,就听见院里传来一阵水声。打开门发现是一月在洗衣服,轻声把门关好走到一月身后。 看着里边那熟悉的风衣白忆篱回忆起昨天纪南吕喝大了抱着她时吐了的场景。 把衣摆扎好,白忆篱凑在一月身边蹲下,拿起里边其他衣服(纪南吕,扇归林和季暮商的衣服)搓着。 专注洗衣服的一月看见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抓着衣服在洗,眼神亮了亮,“大人?您怎么这么早就起了?” 把衣服抖直晾在竹竿上,白忆篱轻声说道:“不早啦!我都睡头疼了。 倒是你,怎么一大早起来洗衣服,你放着让他们洗就好了。” 和白忆篱一起晾完衣服,一月拿着帕子擦拭着白忆篱的手,“早起无事,便想着把大人和他们的衣服洗了。” 哎呀!真是我的乖乖一月。 “嘿!娃娃,怎么起了?难得哦!一月也在啊!”提着包裹走入竹屋的扇归林看着给白忆篱擦手的一月,失笑道:“一月啊,那娃娃又不是没手,让她自己擦!” 刚好擦完手的白忆篱拿起一旁的竹杠,恶狠狠道:“龟苓膏,我忍你很久了!给我滚出去!” 看着挥过来的竹竿,扇归林一扭腰,感受着凌风从身边直打在地。 这是要弑师啊!!! “娃娃冷静,我有事跟你说。” 把竹竿钉入地中,白忆篱拍拍手,扬着下巴哼道:“说。” “我让大墩喊你回来,是一起去南城那边修复药山的,你赶快收拾收拾东西。 对了!把那两个大娃娃喊上。” “……大人,我去给您收拾。”一月示意后便上楼给白忆篱收拾去了,有些心不在焉的。 看着一月离去的身影,白忆篱低声问道:“你这是不打算带一月去。” “是啊!我得了一本修炼的好书,让她在家闭关。”扇归林从包裹里拿出一本发黄的书给白忆篱。 “一月!”白忆篱看着跟在两个还没睡醒的冤家身后的人,对她招手。 “大人,您的衣物。”一月把包裹给白忆篱背上就被她拉住手,塞了一本书。 木讷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白忆篱抱了抱她,“哎呦~我的乖乖呀!别这样,笑一笑啊!” 又指着那本书,解释:“龟苓膏带给你的什么修炼秘籍,让你在家里好好练练,争取练成武林高手。” “嗯,大人想的,一月定会拼命做到。”一月紧抱着书,看着白忆篱。 送白忆篱他们出门,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一月翻了翻手中的书,叹气走回去了。 “啊呜——” 纪南吕揉了揉发酸的脖子,策马赶上前边骑马喝酒的扇归林,“老爷子,我们这是去干嘛?” 扇归林仰头灌了口酒,乐呵呵的回道:“这南城药山被大火烧了几个月,山上的草药不多了。火灭了又迟迟不见下雨,所以我要去那边做法求雨。你们就去翻地种草药。” “啊!我们又是去干苦力!”纪南吕委屈的看着乐呵呵的扇归林,慢慢的等白忆篱上前。 “尤溪~老爷子说我们这次是去干苦力的。” 白忆篱正在跟季暮商聊天聊的正开心,听她这么说,没好气回道:“他那次喊人出去不是干苦力的,早些习惯才是。” “瞧你这副德行,矫情!”季暮商嘲讽的蔑视她,忍的纪南吕策马到他身边跟他打了起来。 “矫情你屁!王八犊子,老子要把你这张嘴撕下来给大墩做鞋子!”说完,两个人就在马上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 白忆篱摇摇头,早就对两位见怪不怪,跑到扇归林边涂个清净。 “娃娃要不要来口?”扇归林摇了摇没多少酒的瓶子,感觉他好像喝高了。 “别了!我头来疼着呢。 诶,龟苓膏,我有些好奇,你这人,是怎么成为祭司的。”明明就是个不靠谱的糟老头子。 “这个吗。当然是因为我被选中了呗!你不知道啊!师父我当年啊!可是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看着一直在夸自己的人,白忆篱知道这人现在意识已经飘了,在说胡话。 看向身后,那两个,扯头发掐脖子的人,白忆篱默默带上斗笠自己往前走。 这些人不行啊!还得靠自己。 拿出竹简,看着前方的地形,“差不多就到药山了吧。好久没来了。” 小时候,扇归林曾带白忆篱来药山玩过一段时间,所以山中央盖了一座木房子。 身后一直喝着酒的扇归林看着白忆篱笔直的背影,捏了捏眉心,“怎么感觉怎么不踏实呢?” 距白忆篱她们不远的一处山庄里。 穿着华丽的女人扭着腰,端着汤药慢慢地走在回廊里。 路过的下人们见了,个个躲开,低着头恭敬的喊到:“萱萱姐。” “嗯~”女人漫不经心的应到,心里其实乐开了花。 哎呀!这当家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只不过,那残废还在。 走到一座偏僻的别院,女人抬起戴着琳琅满目手饰的手,敲门道:“公子~今日的药煎好了。” “……拿进来吧。”里边传来一道富有磁性,温柔的声音。 女人打开门,看着里边坐在榻上嗅着草药的男子。 把药放在桌子上,女人贪婪的看着男子的脸。 一头乌黑的长发半扎半放。不浓不淡的一字眉下,是如同藏了一汪清泉般清澈明亮又让人不禁沉迷的双眼,只不过眼里少了一丝神韵。 橙黄色的外衫披在身上,和里边银色的里衣相映。 被唤公子的人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慢慢摸索到桌边。 忽地手被人抓住,疑惑道:“萱萱?” 齐萱萱把碗放到公子手里,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游走,像是不小心般,“呀!冒犯公子了,婢子只是想把碗给公子。” 公子微楞,听着那着急的话语,柔声安慰,“无碍!” 看着公子把药喝完,嘴边还流出了一些棕色的汤药。 齐萱萱正想上手摸,就听见外边传来一道粗狂的声音,“齐萱萱呢?” 紧接着就是小厮惶恐的回答声。 齐萱萱立马收回垂涎公子的心思,“公子,王杷找我,婢子先走了。” “嗯,去吧。”说完,公子又摸索着回到榻上摆弄着他的草药。 关好门,齐萱萱一把拉走正要讲话的王杷,直到走到一个下人都没有的地方,才不满道:“王杷,你干嘛啊!我再给那个残废送药呢。” “嘿嘿!这不是想萱萱你了吗?这小残废也是,怎么坠马只瞎了眼啊!你说,这个药居阁什么时候才能是我们的啊!”王杷眼里满满是贪婪。 “嘘!小声点,让人听见不好。”齐萱萱捂住王杷的嘴,又小声道:“快了,过些时日,公子就会意外身亡的。” 说罢,心里开始算计着。 纵然公子在俊美,也抵不过这座山庄的钱财来的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