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居内,管事郑直已将风国客人的起居一应安排周全,此时正亲自迎进恒蔷、风国贵客及一众官员。 一路走他一路恭敬的向恒蔷汇报:“禀殿下,礼亲王及王妃安排在南院的翠雪阁下榻,与韩公子的墨砚搂挨着,三日前已打扫布置齐整,里面的被褥与洗漱用具一应是最好的,丫鬟仆从都是小的亲挑的精明人儿,还请殿下过目。” “嗯,想来也是好的,我与王爷、王妃一同过去看看,看他二位还有什么需要。”恒蔷优雅的迈着步子,一脸和善。 身后的礼亲王一直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边走边看着这城南居的景色,耳中对前方两人的话却是听的一句不露。礼亲王妃扶着寒松渊,一边走一边听儿子小声介绍着城南居,她目露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进了南院,恒蔷发现此处种着许多松柏,四处一片苍翠,前方耸立着一座两层高的楼阁,上面题着“翠雪阁”三个字。若是冬日飞雪之日,站在楼上观那雪压青松之景,正应了这翠雪阁的意境。 “来到此处,王爷可有些回家的感觉?”恒蔷优雅的笑望寒青乔。 “看来殿下对我风国颇有了解,本王进了这南院,便觉亲切!再见这翠雪阁三个字,就有了回家的感觉!呵呵呵……真要感谢大梁皇帝陛下的厚爱!”说完,双手交叠的在胸前,朝南致敬。 恒蔷看了寒松渊一眼,见他也正在灼灼的看着自己,便笑了笑,“王爷不必多礼,将来都是一家人!我大病期间,渊郎对我照顾有加,我母皇对他甚是赞赏,想来也是王爷和王妃将他教导的好才会这样。礼遇二位,自是应该。” 王妃听了此话,眼神中尽显慈爱与骄傲,寒松渊朝恒蔷友好的笑了笑。 进了翠雪阁,里面宽敞明亮,一应摆设高档齐全,屋中熏着淡淡的檀香。恒蔷与寒家三口坐在厅内休息,有小厮已捧着香茶进来,其他仆从们忙着把一些随身物品搬进来。 “小哥,把茶都端我这来!”恒蔷对小厮招手。 小厮愣了愣,看了眼郑管事。 “还不去,那是大皇女殿下!”郑管事轻声喝道。 小厮肩膀抖了抖,赶忙一溜烟小跑过去。 屋中几人都奇怪的看着恒蔷。但见她端起一杯茶笑盈盈的来到韩青乔身前,“王爷,我既与渊郎订婚,将来也要叫您一声父王,今日初次见面,先奉上一杯清茶,以表敬意!” 韩青乔赶忙站了起来,一脸受宠若惊,“殿下,使不得,本王受不起呀!” 礼亲王妃和韩松渊都站了起来,韩松渊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恒蔷。 “王爷请饮下,于礼我是晚辈,于情我是您未来的儿媳,缘何受不得?” “这……”韩青乔还有些犹豫。 恒蔷眼神笃定的举杯看着他,须臾,他笑眯眯的伸手接过茶杯饮了一口,将杯递给小厮,“谢殿下!” 恒蔷又微笑着给礼亲王妃端过茶去,她的目光看向礼亲王征询意见,见状,恒蔷一脸娇憨,“王妃,此茶又不白喝,一会儿赏我见面礼便是!王爷也别忘了哦!”说完看向礼亲王。 “这……呵呵呵……不会忘!”礼亲王和王妃都笑了,王妃接过茶饮下后,满眼欣慰看了看韩松渊,而他却在一旁低头傻笑。 向长辈奉完茶,恒蔷又笑对二老,“王爷,王妃,再用些茶点休息一下。过会子再瞧瞧这翠雪阁中有什么不合你们心意之处,打发人告诉这里的管事郑先生,他们会速速处理。” 于是几人饮着茶,寒暄起来。 正在这时,有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朝郑管事递眼色,示意他出来说话。他轻轻走到恒蔷身边,小声汇报,恒蔷知有事,便对他点点头,“去吧!” 郑管事躬身退出,恒蔷继续亲切的招呼客人用茶点,还亲自为王妃挑了块糕点奉上,王妃甚是感动,寒松渊看恒蔷的眼神是越来越暖,屋内气氛好不温馨。 不一会儿,郑管事进来了,他走到恒蔷近前,向她小声说道:“禀殿下,有自称是您未婚夫的钱公子说有急事求见您。” 一听见钱公子三字,恒蔷便想起前日被钱多多骚扰一事,心中顿感不悦,端起杯刮了刮茶末子,看着郑管事,“他能有什么急事?候着吧!” 郑管事低头斟酌了片刻,低语道:“钱公子带伤而来……”说完低头向旁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道:“说是鲜于公子出事了。” “哦?”听他声音越说越小,恒蔷才意识到有客在不便说此事,便放下茶杯,神色有些许凝重,“出去说。” 转而起身,“王爷,王妃,我现在有些小事要耽误一时,请二位见谅!有什么需要打发人告知这郑管事便是。”又温情的看向韩松渊,“渊郎,你好好陪伴王爷和王妃,若我没回来,到时候宫里会会派人来接你们,我在宫中等候大驾!” 韩松渊愣了愣,也不好问是何事,只好继续装深情,“好,我送送殿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恒蔷但笑不语,两人肩并肩的走了出来,郑直紧随其后。 出了翠雪阁,恒蔷便一脸焦急,呼唤春兰、冬梅快点走。韩松渊见苗头不对,试探着问了句:“有什么要紧事?” 恒蔷顿了顿,勉强的笑道:“没什么,宫里有些小事,你快回去陪你母妃吧,她一定有许多话要对你讲。” 韩松渊注视她的眼,有些不相信,但也不好问,便伸手轻拍了拍恒蔷的肩,嘴角别扭的扯了扯,好似在笑,“今日……谢你了!” 看着他那别扭的表情,剜了他一眼,”喂!我说阿粟,不会笑就别装笑,丑死了!” 寒松渊一脸害羞,“我小时候老生病不好养,母后才给我取了个含义小的名儿,你……没人时叫叫就是了,莫让别人听见了。”说完,又腼腆笑了笑,“总之,谢了,今后有事,我……必肝脑涂地。 拽酷的他居然一脸腼腆,恒蔷觉得怪怪的,不禁抬脚照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肝脑涂地就算了,给钱!还有不泄露你小名儿的封口费!” 看着这可爱的举动,不知怎的,韩松渊就伸出手摸了摸恒蔷的头,“坏丫头!我这身衣服可一百两呢!你就踢吧!” 恒蔷向上抬眼看着韩松渊的手,韩松渊向下看着恒蔷的眼,两人眨眨眼一时竟愣了,什么时候他们也可以这样亲密了? “咳……咳……”韩松渊尴尬的拿下手,假装咳嗽。恒蔷也扯着嘴角,勉强装笑,“那个,还不进去!你母妃等不及了!” “哦,慢……慢走啊!”韩松渊尴尬的转身。 “切!无聊!”恒蔷也赶紧转身,心中对韩松渊的种种厌恶却在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