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行车的运作原理
连续几日,虞饼过起了平静又充实的生活,她依旧早起烤饼拌面,“扛”着个储物袋去天元宗山底下出摊。 因口碑好名声传得远,摊位人气爆满,甚至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很快赚够了办假证用的一千灵石。 虽一切都在朝着好方向发展,但虞饼敏锐地嗅到了风雨欲来前的平静。 比如,这两日来她摊位前的天元宗弟子变少了,好几个长老堂主下来时,都朝她看了好几眼,不动声色的那种—— 毕竟一个妖大张旗鼓地在人类宗门下卖人类食物确实诡异了点。 针对这种情形,虞饼进行了深刻反思。 作为一个向往和平的创业族,她决定尽快找个时间就去把证件办了。 在办证前,她休摊停业,准备找上司马苏木说下先前提出的合作事情。 原本想随便找个城中酒楼吃个饭说说事,哪知对方近日万分忙碌,硬是要她上天元宗从而节省时间。 于是,虞饼面对这万丈长阶,双腿打颤犯了难。 穿书前讨厌体测八百米,穿书后厌烦爬楼长阶梯,一生在和运动做斗争的女大学生,括弧两辈子版。 为了未来的长久发展,虞饼就当运动修炼,咬咬牙走到了山顶,进入宗门后随便找了个宗门弟子问路。 “炼丹堂,司马师兄?”弟子指向南边一座山,“你往那走,看到个竹林穿过去就好了。” 于是,虞饼再次开启“长途跋涉”,当看到挂着“炼丹堂”三字的牌匾时,她脚心热热,双腿酸酸,从中明白了一个道理: 难怪修士要铆足了劲修炼,感情是因为没有汽车飞机。 普通人走个远路费时费力,远不及修士腾云驾雾,若是再谈个异地恋,指不定见面猴年马月呢。 脑中乱糟糟地想,虞饼进到堂中得知司马苏木还未回来,便去客室坐下等候。 还未休息太久,一人率先掀开帘子走来,坐到了她的跟前。 女子衣袍飘飘如仙,姿态高傲睥睨望来。 倒是个老熟人,先前摆摊时起过争执的王师姐,王胜利。 “你好。”人生地不熟的,虞饼拧了拧衣襟,显得有些局促。 王胜利将女子的神态收入眼底,也没多啰嗦,开门见山:“你知不知道最近司马苏木他为何这么忙碌?” 虞饼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王胜利轻蔑地扫过她,将事实告知:“还不是因为你?你的饼面现在在堂里闹得人尽皆知,都是司马他炼出丹药一颗颗换来的,从前,别人都说司马师兄的完美品质丹药一颗难求,现在用你的饼就能换来,廉价至极。” 虞饼从话中内容抽丝剥茧,意识到司马苏木是在帮她扩展客源,打出知名度。 她“哦”了一声,回道:“其实我做饼卖饼是为了你。” 王胜利措手不及:“你做饼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我们两个卖饼关你啥事。” 王胜利猛地一憋,意识到被对方绕进语言死角后,脸色铁青,捏紧了拳头冷笑道:“丹药本是修士最难求一物,却因你的饼变得低廉易得。” 近日她游走在宗门内,不断听到弟子们在讨论这山下的小食摊。 不少人都因小摊食物昂贵抱有怀疑态度望而却步,直到从炼丹堂传出个风声,说从司马苏木那里合订一千份饼面,就能换颗上品丹药,虽规定限量,却也足够让弟子闻风而兴了。 上品丹药在炼药堂并不算特别稀少,可司马苏木有名的地方就在于,他每次炼出的丹药品质都非常完美,丹药的品质越完美,功效自然也就越好。 没有人不想得到完美丹药。 可这样一来,耳边的风声逐渐将饼面和丹药混为一谈,这是王胜利万万不能容忍的。 虞饼理清前因后果,她又“哦”了声,答非所问:“可我是正规经营小本生意,不犯法的。” 换而言之,你看我不爽又能拿我如何呢? 王胜利盯着她半晌,忽而笑了,这次的笑没有先前的针锋相对,反而将厌恶不满藏得更深,她感叹:“难怪一个搓泥匠的孩子会选择和你合作,你们俩都一样,穷酸又卑贱。” 虽说父亲经常让她和司马师兄交好,可她觉得炼丹的路又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一人足矣。 “搓泥匠的孩子?”虞饼眨眨眼。 见她懵懂,王胜利走得更近,话语尖锐:“炼丹师本该常年在山上学习炼丹,你是不是会很奇怪为什么你摆摊那几日,都能撞上司马大师兄带着同门下山?” 确实,只有修炼弟子才会下山做任务,炼丹师是为什么经常下山? “说不定他们是想换换环境?”虞饼合理猜测。 “错!是因为司马师兄天赋极佳,每当同门问他诀窍时,他都会说是从小和父母搓泥巴练的,于是那些同门傻兮兮地相信,每天和他去光顾他父母的生意,你敢想象,搓一次泥,他收一人一百灵石。” 搓泥和炼丹到底有什么关系? 王胜利觉得那些被骗的同门蠢得可怜,这不过是穷酸家出来的炼丹师为了钱使出的穷酸手段,又坑又坏。 “饼面永远是饼面,”听到外来的脚步声,她盯着已经愣住的白裙女子,高高在上地总结,“就算用丹药换名气,也迟早会被修士淘汰,当然,你们两个也是。” 语毕,转身离开。 虞饼望着女子背影,忽而认真开口:“我会根据客户不同的需求做出不同的好吃的,所以我不会被淘汰掉,至于你说司马苏木的所作,你也不该如此评价他……” 话还没说完,人就走得没影了,她也收了口,哪知下刻便走进个翠绿墨袍的青年。 对方似乎并未听到刚才室内二人的谈话,眼眸弯弯笑意温润。 “王师姐刚才找你说什么?” “没什么。”虞饼不欲多言。 司马苏木挑眉,自己将事挑破,供认不讳:“其实我都听到了,她说得没错,我确实做了那些事。” 见这花妖面无表情无动于衷,他就特别想听听对方下面是如何评论自己、帮他说话的。 “哦。” 虞饼意外地望了眼青年,似乎很惊讶合作方的坦诚。 见对方仍无动于衷,司马苏木的笑容逐渐僵硬:“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刚刚吗?”虞饼没从问题的跳脱幅度上反应过来,如实道,“我在想自行车的运作原理。” 自行车是什么东西? 司马苏木的神情管理彻底崩盘。 又听对方自顾自道:“但比起自行车,缆车似乎更符合上山下山的逻辑……” 缆车又是什么玩意儿? 和他的搓泥活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