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察四人的同时,对于另外二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关注。 “凛雪、银狐!” 见到这二人时,却就连尸雀也再次心生异色,“这二人也是?” 无心:“或是,或不是。” 而在观察的过程中,她对于二人的评价,稍胜白露四人,却仅限于此。 毕竟相较于白露四人,凛雪、银狐与无心初遇时,年纪差不多。 二十五年过来了,二人也四十上下,却只达到了筑基中期。 “城府尚可,资质太差,除非重修天阶道经,否则,一生无望化神!” 这是尸雀在被“敲打”后,非常公正的评价。 但这一次,她学乖了,笑眯眯道:“但是主上关注她们,便说明了,这两个小辈,必有她的可取之处!” 无心却进一步探查,“能够感知到,她二人背后是否另有人关注?” 听到无心这般问,尸雀顿时眯起了眼,“另有暗人?” 她追根溯源,却摇头了,道:“主上,老身并未发觉,需不需要老身去接触一番?” “无需!” 无心即刻否决。 谨慎道: “只需密切关注,莫要打草惊蛇,若有也无需第一时间出手,多番考证,多番关注,直至没有察觉到另外的隐患,再行出手!” 在“杀手传承之剑”未落入手中前,一切都不宜急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打草惊蛇,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尸雀那张雍容的面庞上,微微震动,她知道自己主上不凡,但接触不足一月,却仍一次又一次被她的行事细节所震动…… 她吃惊地看着“凤眸青年”,传音入密:“主上,您身后有一尊入道尊者,又何须这般小心翼翼?” 无心垂眸:“我身后有一尊入道尊者,不代表我就是入道尊者。” “若前辈也将此当成后盾,认为有一尊入道尊者当靠山,可以无所顾忌,那前辈还是趁早再建一座遗府,真正的躺进去。省的自己搭进去了一条命,还牵连到我。” 她淡淡看了一眼尸雀,“永远不要高估了自己,小视天下人,这世间可不是只有咱们背后的一尊入道尊者!” 旋即她微微一笑,人畜无害,“前辈走到这一日,还是没彻底清醒吗?” “噔!”仿佛一道警钟,轰然在尸雀内心敲响,令她久久不能自已。 半晌,尸雀才合掌恭敬道:“受教了!” 无心不想说教任何人,但她更不想暴露弱点,纵只一丝。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如,那几人一般,谨慎到极点。 纵然是灵台名宿。 这跟修为无关,跟接触环境有关,跟根深蒂固的观念有关。 而后,整整七天,都已临近天机城拍卖会,凛雪二人身侧仍未有另外第三人出现的痕迹。 尸雀:“这人确实能忍!” 无心点头,否则人前世如何能成得了杀手神朝之主? 白露四人仍然焦急等待,直至天机城拍卖会开启七日前。 四人心田一震,猛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天机秘境!】 默然对视,各有各的波澜起伏。 与此同时,萎靡的精气神在这一刹那,都仿佛得到了琼脂玉露浇灌,骤然复苏。 前脚传音,后脚无心便感应到了墨蝉将变,一股恐怖的波动席卷…… 无心:“走!” “走?”尸雀愣了,“主上要去哪?” “城外!” 无心神色有些怪异,道:“去城外寻一处洞府,我要闭关。” 又道:“不要惊动任何人!” 她可不想因为自己而给这次行程增加难度,带来隐患。 尸雀顿时带着无心穿梭在天机城,片刻便来到了城门口。 直至走出天机城,尸雀才带着无心隐匿在人群中,来到天机城百里外的一片凶险荒山。 钻进一道裂缝,随手开辟一座洞府。 直到这一刻,无心也没放松警惕,设下了地阶阵法。 当一切行踪完全隐匿,这才唤来尸雀: “这次闭关,快则数日,慢则月余,我若不在,她们四人还有另外两个小姑娘的便劳你关注了……” 这数日,尸雀已经在快速的补全着,过去四万载的信息,今临危受命,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她这把老骨头,死去的心脏也都紧张的提到了脖颈。 却还是坦然道:“主上尽管放心!” 当一切安排妥当了,地阶大阵蓦然关闭。 在裂缝荒山外,感受着无心的“踪迹全无”,尸雀站在山顶,一时间出了神。 “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是真的吗?” “还是说,这又只是我的黄粱一梦?” 直至一股山风划过来,吹醒了她的沉思,感受着这方天地的明媚,掌心落在早就停滞的心脏上,感受着尸身内密密麻麻的符文。 尸雀彻底清明。 “和蔼一笑”。 自语。 “有这么一个主上,貌似也是件不错的事?最重要的是,老身还活着!” “那老身这一次,可不能让这位小主人,小看了。” 她外表是花甲老妪,心可不是,从来都不是。 “唰!” 一股尸风涌动,甚至连长虹都未有,雍容老妪便不见了踪迹。 洞府内。 无心目光落到识海。 晶莹剔透的“墨蝉”,不知道是无心哪一个走神的瞬间,完成外表蜕变。 不只是蝉翼更真实,就连玉身内也多了一丝又一丝的血丝,一道又一道完整的脉络彻底凝聚成型。 “那是血脉?” 这一刻,这只玉蝉,真正让无心感觉到,它是真的在复苏。 她感受到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脉搏,若不是它扎根到了识海,仍在手心,或许就连无心也会怀疑,它是否就是与她一体同生的存在。 只是下一刻,本源奇异所在,那一幕又一幕让无心芥蒂深种,对于墨蝉更是多了一抹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这些年月,原本已经被她压下,却在这一刻,重新燃起。 与此同时。 一股古怪的感知,让无心有些忍不住眯眼,揣摩——因为这一次,墨蝉蜕变带给她的变化竟然不是被动,不是强制,而是要接受她的同意…… 她忍不住自嘲:“难道是被欺负多了,给了点好颜色,就觉得我会忍不住感激,还是动容?” 自嘲只是一时,因为实际上她也无法完全掌控。 “既然不能抗拒,便让我看看,你到底复苏到了什么程度,又能如何剥削我,或者给我带来什么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