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惊诧过后,我的心里是汹涌的火气。 有人大过年的给我家寄墓碑,这种行为摆明了是在挑衅,而且是一种很不吉利的“诅咒”,任谁碰上这样的事情都会火大。 我在脑子里飞快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仇人。 能够大过年寄墓碑的人,肯定是跟我们家有着深仇大恨。 我和老爸同时把目光投向二叔,二叔怔了怔:“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老爸说:“就你的仇人最多,是不是你又伤害了哪个女人,别人用这种方法诅咒你?” 二叔说:“你们不要冤枉我,最近这段时间我不是都在家里吗?谁在外面跑,谁结的仇呗!” 说着,二叔把目光看向我。 上官青青说:“你们也不要互相猜疑了,谁结的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仇家是谁!” “对!还是青青说得对!”老爸点点头,命令我道:“吴常,快打开看看,看是什么人在跟我们作对!” 上官青青现在哪怕说地球是方的,恐怕老爸也会无条件的支持。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面上的包装,果然露出了一块青灰色的墓碑。 春节,原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在阖家团圆的时刻,看见这样一块墓碑,真的是很晦气,很影响心情! 我压抑着心中的火气,把墓碑立了起来,在灯光照耀下,墓碑上面“吴建华之墓”几个字清晰的映入我们眼中。 有一说一,墓碑的做工不错,而且刻碑人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看就是非常有功底的老师傅做的。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我们再次把目光投向二叔,因为二叔的名字就叫“吴建华”。 老爸看着二叔:“看吧,我没说错吧,果然是你招惹的祸事,别人指名道姓来找你!” 二叔眉头紧锁,神情凝重,托着下巴,像是在思忖什么事情。 上官青青说:“看看有没有寄件人的名字,送块墓碑吓唬谁呢,这种行为简直太弱智了!” “还有两块墓碑!一并拆了!” 我一边说,一边把剩下的两块墓碑也拆了,等这两块墓碑拆开的时候,我们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大爷的! 这人精神病吧! 剩下的两块墓碑,一块写着老爸“吴建国”的名字,一块写着“吴常”我的名字。 我盯着两块墓碑,心里怒火升腾,没有想到,三块墓碑竟然刻着我们吴家三口人的名字。 送墓碑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他为什么要针对我们全家人? 他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是在威胁我们吗? 上官青青说:“看样子,应该是有人盯上你们了!” 老爸满脸诧异,摸着脑袋说:“我在清溪村老老实实生活了几十年,从未得罪过任何人,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这样针对我们!” 我翻找了半天,什么线索都没有,没有发件人的名字,也没有发件人的联系方式,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但是,越是找不到此人的身份信息,我的心里越不踏实。 因为仇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的处境很被动,这种感觉很不舒服。 尤其是,我们全家都在仇人的名单上面,甚至连老爸也被卷入了进来。 我一腔怒火没处发泄,只好重重一拳砸在墓碑上面。 这时候,二叔突然问我:“你看看墓碑后面,是不是刻着一种类似于镇魂的奇怪符文?” 我不知道二叔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我还是第一时间看向墓碑后面,果不其然,只见墓碑后面,确实刻着一排很奇怪的符文,形似蝌蚪,反正我也看不懂。 我冲二叔点点头:“二叔,你真是神机妙算,你怎么知道墓碑后面刻着符文的?” 二叔深吸一口气,一脸“我知道了”的表情。 二叔说:“墓碑后面刻着的是‘杜氏镇魂符’!” “杜氏镇魂符?!”我们好奇的看着二叔,等待二叔的解答。 二叔抬头望了望夜空,神色渐渐变得冷肃起来,他的瞳孔里面也飘起了一层寒霜,只听他冷冷说道:“你们应该记得,阴七门里面有一门职业叫做‘铭碑客’吧?” 我和上官青青点点头,铭碑客我们自然是知道的,所谓铭碑客就是从事刻碑职业的人。 二叔说:“铭碑客一门姓杜,杜家的墓碑雕刻技艺非常精湛,在全国都很有名气,而他们雕刻墓碑的时候,会在墓碑上面刻一行他们杜家独有的镇魂符,这也算是杜家的一个标志吧!” 我一脸恍然:“我明白了,二叔,你的意思是,这三块墓碑,是铭碑客的杜家给我们送来的?” 二叔缓缓点点头,“正是!” 我不解道:“二叔,咱们跟铭碑客一门有什么仇什么怨?他们为什么会找上门来?我从来都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啊,更谈不上仇怨了!” 我的心里很诧异,不明白铭碑客为什么会盯上我们吴家。 二叔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面带肃杀之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家应该是找我复仇来了!” “啊?找你复仇?二叔,你什么时候又跟铭碑客结下了梁子?”我满脸黑线,诧异的问二叔,看样子老爸没有说错,这个祸事果然是二叔招惹回来的。 二叔咬了咬嘴唇:“外面冷,进屋再说吧,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二十年以前!” 我微微一怔,二十年前的陈年旧怨,居然今日来报,这铭碑客一门的心胸竟然这般狭隘。 “这几块墓碑……”我看着地上的墓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谁知道,二叔说:“留着吧!” “留着?”我面露惊诧之色,这种晦气东西难道还能留下来当做纪念品吗? 没想到,二叔又说:“回头我给杜家还回去!” 二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寒冷的杀气。 我心中微微一惊,看二叔这表情,他跟铭碑客的仇恨好像很深呀,之前居然一直都没听他提起过。 我们关好大门,重新回到温暖的屋子里面,二叔坐下来,满上一杯酒,跟我们讲起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 喜欢走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