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宫跟着算破天出来,外面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今年的雪看样子是小不了了,天也冷的吓人。 算破天奸笑着看着我道:“冷不冷啊你?” 他这就是明知故问啊,这雪掉脖子里,都冷的一激灵。 “嗯,冷呢。”我实话实说道。 算破天脸上的假笑更浓了:“冷?你在我那住的时候,我都不咋放煤。你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啊。这么点冷就受不了了?把你这棉服给师父穿上,我老了,再冻坏了。” “好…好…好不要脸!” 他再想说话的时候,我已经从真武观西边墙上的口子跑了。 “哎!你小子!” 走出这里的时候,算破天看了一眼甘道士的牌位。 甘盛荣,国家强盛,繁荣。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算破天拍了拍掉在头上的雪,将自己编的鱼笼一脚踢开,追着我跑了出来。 (1) “这么老的人了,你跑啥呢,你看看,摔这么大个口子。”我拉着算破天的手,上面是他刚刚追我被雪滑倒摔在雪下的玻璃上割破的。 他阴着脸,还在埋怨我不给他让衣服,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样子,害他衰了个四仰八叉。 “来了来了,用这个。” 我爸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家里灶王爷前的香灰钵。 “香灰止血,特别管用。听说以前书记他娘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出血,也是靠这个止住的。”我爸摇着手里的香灰说道。 我大跌眼镜,想不到那深夜问甘道士讨香灰的人,居然是老书记他爹。 我道:“你听谁说的?老爸。” “你奶奶啊。” …… (2)往后的日子我有了去网吧的坏毛病,有一天实在闲来无事,搜索了一下关于法庆这个人。 法庆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的结局,当时的朝廷事后也调整了政策,百姓的生活也有了些许改善,或许也是算破天放法庆离开的原因之一吧。 有反叛的时候就是有改变的时候。 元末明初,大乘教和白莲教混杂为一支。明朝再分为两支。清朝后再融为一支民间教派。 法庆作为大乘教的创立者,算破天是最后一支白莲教余孽。 君子事天,以果决行。命既天定但变化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上。 (3) 千里传音透千山 灯头朝下似月悬 二者不能同现世 护黄不过山海关 这是很多年以后我听到的关于出马的传说,还有山海以北蟐蟒二仙不抽烟这样的说法。 那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早在很久以前,他们就见过千里传音与灯头朝下呢? 不抽烟是知道烟很呛吗? (4) 我趴在桌子上问算破天:“师父,你说朱允炆的宝藏是不是那条虬啊?因为有蛟龙泪,朱允炆如果想复国,法庆那套好像比多少真金白银都厉害。” “绝对不是,肯定有宝藏。”算破天吃挺饱,撮着牙花子道。 我道:“为什么?” “因为只有朝廷腐败百姓才会那样,朱棣上位以后,四海升平,百姓生活很好,用法庆这套,早让人打死了。” 算破天的话我时常在想,越想越有道理。 我道:“那甘道长找到宝藏了不?是不是拿走支援抗日了?” 算破天郑重地点了点头道:“一定会的。” (5) 我跟算破天再没有去过真武观,一直到庙全部倒了,拆了。 用算破天的话说,她也是苦修的。一千多年,被法庆压在大松树下,受尽了委屈。 某年上海陆家嘴上空,我看到新闻的时候,因为怕冷,她专门找了阳水阳土之地。 摩天大楼遮天蔽日,楼下的人来人往,形成的结界帮助她躲没躲过,就不得而知了。 (全书完)